嘀嘀搭车载着我和朱莹在江岸公路上行驶了20多分钟,来到南城区的中环路;我把在车窗上向外看去,心中不禁一怔;默默说道:“原来南城区比西城区繁华呀!你看大街上的人流!哇塞,天都这黑咧还是熙熙攘攘!”
我正在思想,朱莹喊了声:“下车吧骨子!”我方醒悟来到目的地,拉开车门下来;嘀嘀司机迅速离去,朱莹却让我把胳膊曲起来。
我一怔,凝视着朱莹不知她要干嘛!倏尔一想朱莹这是要我挽着她的胳膊呀!立即嘻嘻哈哈把胳膊弯曲起来。
朱莹见我弯曲了胳膊,嬉笑一声把自己的柔荑小手窜进我的胳膊肘里面;我把胳膊肘一夹挽起朱莹的柔荑小手向前走去。
我们两人嫣然一对相亲相爱的情侣,在夜晚的南城区中环路大街上悠闲地散步。
我心情激动,禁不住吟诵起徐志摩的诗作《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神情亢奋地吟诵完徐志摩的诗句,回头去看朱莹;却见她唏嘘唏嘘哭得雨打芭蕉。
我想此时此刻的的朱莹之所以哭泣,已经是被闻诗感慨联想到自己的忧伤事。
自从离开铜家寨,朱莹一个人默默生活在天南市;尽管有爹娘可是却没有朋友,她久久等候着朋友的出现;我在朦朦胧胧中来到她的身边。
范琳琳迎合了杜撰书跟我分道扬镳后我的心情很沉闷,可是有了朱莹;我还有什么可沉闷的吗?
我只感到有种快活的暖流在躯体中流淌游走,意马心猿的心性噌噌噌地拔高起来了。
我的快活的心情从派出所会议室看见朱莹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发酵沉淀,现在终于到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我能回想起自己从县城高考完毕,马不停蹄地赶回山村铜家寨去跟朱莹见面;可她已在我赶回来的前一天就离开了铜家寨。
我当时脑袋里一片空白,在学校门口瓷愣愣站了一个多钟头;要不是妹妹樱子发现把我喊回去,我恐怕还要那么傻乎乎地站下去。
樱子看见我后拽住我的胳膊往家里拉,边拉边说:“哥,朱莹姐昨天就走了,她已经在小学校等了好几天;我想她是等你,可是团县委的卫华干事不停地电话催促;瘸子爷才派人把她送走了!”
樱子说这话时用胳膊肘捅捅我道:“樱子说哥娶了朱莹姐算啦!可是你总说她比你大四岁,还有女大十岁的人家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吗……”
老天爷残酷地将我和朱莹分开来,却又将使我们两人在派出所见面了。
几年思念的实现竟然是在派出所,朱莹已经是派出所长;我却是他抓来的打架斗殴凶手。
审讯工作结束了,朱莹匆匆离开派出所和我相会;还说明天是星期天,我们要好好享受一下这个夜晚。
好好享受的内容似乎很多,我们已经有了林荫小道上亲密拥吻和大排档的土豆鱼鱼儿垫肚,接下来就是上歌舞厅蹦跶哒;让吃进肚子里的土豆鱼鱼儿消化掉变成营养。
跳完舞做什么我心中还不明白,朱莹也没告诉我;反正这个晚上都是她在安排。
跳完舞的内容似乎更丰富,朱莹尽管没有告诉可是我似乎已经感觉到一点点。
问题是朱莹到现在连她家在什么地方都没告诉我。
中环路是南城区的一条繁华的街道,已是深夜时辰街头上依旧人头攒动。
毕竟是省会城市,社会的发展让这里的年轻人都变成夜猫子;天黑之后才大吃二喝;大吃二喝完毕找个舞厅、歌厅蹦嚓嚓,天快亮回去睡觉;中午一两点钟伸着懒腰起床。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是不夜城,金嗓子周璇有一首歌唱到:
夜上海
夜上海
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
车声响
歌舞升平
只见她
笑脸迎
谁知她内心苦闷
夜生活
都为了
衣食住行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晓色朦胧转眼醒
大家归去
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
换一换天地
别有一个新环境
回味着
夜生活
如梦初醒
周璇的《夜上海》唱出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上海人的无奈,可现在似乎不是这样;年轻人是在享受夜生活。
华夏大地上有多个城市是夜上海?恐怕数都数不清了。
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是城市人的专利,搁我们那个小山村铜家寨;不惊醒坟墓里的故人才怪。
山里人天黑后就上床睡觉,天不明起床;几千年来形成的生活习惯亘古不变。
吃饭也是坚持早吃好、午吃饱、晚吃少不吃更好的果腹原则。
听说这种果腹原则长寿、健康,可那只是媒体上的宣扬罢了;并看不出健康长寿到哪里去。
朱莹似乎熟悉了城市的夜生活,派出所工作那么忙并不忘记在夜晚的繁华中奔袭。
当然明天是星期天更何况和我偶然相逢。
朱莹的夜生活丰富吗?我在心中想着忍不住问了她一声:“莹姐,此前的你的夜生活都是这样?”
朱莹一怔,看了我一眼扬声笑道:“此前是想丰富自己的夜生活可是没有人陪,今晚骨子陪我还不好好享受一下!”
朱莹回答很巧妙,回答得无懈可击;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带我来南城区中环路的歌舞厅。
朱莹拽着我的手来到一家闪烁着霓虹灯的大门口停下来,我们走进门去;看见几组电梯上下不停地轮换。
朱莹拉着我走进电梯,电梯向下降了十几米停下来;门一打开来,我看见几缕子闪烁着幽暗的灯光大门;原来这是歌厅、舞厅。
朱莹带我来这里明察暗访?她毕竟是派出所所长……
我在心中说着时朱莹在我的手掌心中抠了一下嘿嘿笑道:“骨子你甭乱猜测,莹子不是来这里暗访的;是来这里和你做前戏的?”
“和我做前戏!”我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有点木木地站立着。
朱莹不回答我,拽了一把来到门牌上标识的“梦巴黎歌舞厅”前面。
梦巴黎歌舞厅前面有站岗的保安,朱莹给保安亮了一个蓝本本;保安便让我和朱莹进去了。
我进去一看,里面竟是灯火辉煌,当然也有灯光暗淡的去处。
“黑灯舞厅!”我在心中说了一声,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却发现不像。
黑灯舞厅应该是低档消费的场所,以工人、民工为主体;花10元钱可以在里面乱摸。
这里好像也有搂在一起的男女,可是全都衣着光鲜,动作也是很有分寸。
“富人俱乐部!”我又默喊一声:“上次于飞鹰带我去了一趟富婆俱乐部,而今夜晚朱莹带我来到这个富人俱乐部;这不把猫叫了个咪,猫就是咪,咪就是猫嘛!”
后来我才知道朱莹在这里办了贵宾卡,苦闷无聊时就来这里坐一坐,听一听音乐;他没有舞伴,有些气质男请她都被拒绝;她心中只有我。
这个微不足道的细节使185身高的我抱头痛哭了一场。
我今天晚上终于陪在朱莹身边了,朱莹自然要拉着我来到梦巴黎。
可是她一路上镇定自若做出的示爱动作却没有一点矫揉造作的迹象;完全是出自于内心。
只是在大排档品尝土豆鱼鱼儿时我多看了老板娘翘臀饱胸几眼被她调侃,却被老板娘说成她爱吃醋给碗里盛了过量的醋酸了朱莹的牙根。
我心中正想,整个舞厅的灯光全都暗了下去;落地音箱里响起催人迷醉的爵士音乐。
我见整个舞厅的灯光全都暗了下去,落地音箱里响起催人迷醉的爵士音乐;抓住朱莹的手说了声:“怎么回事,灯光咋就暗咧!”
朱莹用胳膊肘子捅捅我说:“傻瓜,这是灭灯舞厅;响起爵士音乐就是上场的号令!”朱莹说着将我的两只胳膊抻开来搂住她的腰肢,她的双手便就搂在我的后背上把脸紧紧贴在我的面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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