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爽间的空调向外输送着冰凉的冷气,我在屋地上跺了一阵子步坐在靠北边的窗户跟前聆听后院里聒吵不断的蝉鸣声,我不禁想起南北朝王籍的诗来:
蝉噪林逾静,
鸟鸣山更幽。
此地动归念,
长年悲倦游。
王籍聆听蝉声高唱,树林却显得格外宁静;鸟鸣声声,深山里倒比往常更清幽;这地方让他生出归隐之心厌倦仕途,而我想起的是家乡的龙凤山郁郁葱葱的树林和树林里蝉鸣的。
龙凤山的蝉鸣比庙背后村声势浩大多了,一蝉鸣叫,万蝉呼应;整个山体也在抖动。
龙凤山上万蝉鸣叫时我会嘘叹不已:蝉,这种俗名知了的小生命在地下蛰伏17年后破土而出;找见一棵大树拼命向上攀爬,只有赶太阳出山前一边攀爬一边脱去身上的羽翼才能获得新的生命。
然而蝉的生命有时那样的暂短,短者几天,长者几月;然而就是在这暂短的时间里它们要完成伟大的传宗接代,把生命延续下去;拼命的聒吵是在呼唤异性亲热。
只有获得和异性亲热的机会生命才能繁衍,交配后的蝉卵得重返泥土里面再蛰伏17年;循环往复表述着生命的伟大。
蝉的一生是从幼虫开始的,幼虫在夏天的晚上从土里钻出来爬上树;在地下经历了17年的黑暗,它们要迎接光明。
伟大的生命在迎接光明的过程中会改变原来的模样,像是全副武装的战士披上厚重的重甲长出坚硬的外壳。
蝉爬上树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便要迎来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蝉蜕,脱去不合身的旧壳穿上透明的薄纱衣;长出华丽透明的翅膀。
夏末时节天气不再像之前那般燥热,蝉尽管还在鸣叫但声音已经苍白无力;几度秋风之后蝉的生命就被带走,但一个生命的结束也代表着另一个生命的开始。
生命就是这样的周而复始永不衰败。
听蝉思物,想起家乡的山脉和丛林;便就想起爸爸,爸爸因病住院要做手术;几经周折后我把手术费寄回家中使爸爸的生命得以延续。
前几天妹妹樱子来电话说,爸爸手术后恢复很好;已经能下床干点轻活,家中重新充满阳光。
爸爸能干活了,家庭的顶梁柱重新支撑起几乎倾倒房屋;这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爸爸只有40多岁,应该是人生的黄金时段,可是要不是于飞鹰馈赠我3万元;爸爸的性命能不能延续还是个未知数。
于飞鹰是个好人!这是我从心底对她的评判,可是于飞鹰和我在天伦娱乐中心暂短地接触后一直在欧洲那边待着。
她还在剑桥和牛津吗?于飞鹰上欧洲考察市场,竟然从牛津和剑桥开始……
我正在遐思,温玉珊走到我跟前坐下来说了声:“骨子兄弟,张指挥和何叶接易娇娇去了;强三娃和爷爷正在给我们准备饭菜,刘勋苍狗熊一样睡着了;我俩说说话吧!”
我听温玉珊如此讲,把眼睛向刘勋苍那边看去;果然见这家伙睡着了。
刘勋苍腿上中了3枪为了迎合今晚上和神秘人见面没有做手术,强老先生对他的伤口进行了消毒包扎还注射了止疼针,他才百无聊赖地睡去;可能要在睡梦中进行忏悔。
我把目光从刘勋苍那边收回来,突然抱住温玉珊吻了一口,*****************道:“玉姐姐,骨子本想把你招呼到北5街8号胡同108号别墅好好日一日,哪想中间插了这么一家伙;我们好事被耽搁了!”
温玉珊在我的额头上点了一手指头道:“瘾大得很,有你日的时候;现在得干正事!”
“什么是正事呀!”我嘻嘻哈哈说着把温玉珊抱住道:“要不我们上厕所那边弄上一火或者就在这里!”我说着就要扒温玉珊的裤子。
温玉珊掐着我的手急锵锵道:“不行不行,没见刘勋苍在跟前吗?说是睡着了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再说王大伟马上就要来了,骨子你不能太放肆!”
我讪笑两声恢复了正经,对温玉珊道:“强三娃和爷爷给我们准备饭菜?还真打扰他们爷孙咧!”
温玉珊嘘叹一声:“事情过去后我们要补偿强三娃和爷爷!”
我听温玉珊如此讲,心中默默寻思:强三娃和爷爷强卫还有两个护士全在厨房忙活着,我们的行动惊动了多少人?可大家似乎都很支持我们的行动,忙前忙后无怨无悔。
强三娃的父母不在身边在国外勾当,强三娃的奶奶上儿子那里小住去了;庙背后村就剩下强三娃和爷爷强卫两人。
强卫招了两个护士,两个护士除了做医护还得干家务;强老先生是烹饪高手,一有时间总喜欢在厨房忙活;强三娃就给爷爷做助手。
强老先生和孙子强三娃把两层小阁楼打理得井井有条,二楼背阴这间阴爽房既整洁又凉快;是夏日里避暑的好地方。
我和温玉珊正说着话,从门里走进3个人来,3个人1矮2高参差不齐。
温玉珊见1矮2高3个人走进来,慌忙站起来喊了声:“王大伟局长!”
3个人之中的矮个子见温玉珊这样喝喊,讪笑一声疾走几步伸手和温玉珊握在一起;道:“温科长,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久仰久仰!”
我瞠目结舌,寻思矮个子是王大伟?西城区公安分局王局长?听他那名字“王大伟”,我的想象中一定是虎背熊腰,堂堂一表,凛凛一躯,有杨修之才,潘安之貌的人;可眼前这个王局长是……
不对呀!朱莹曾经说她的派出所长就是王大伟力主提拔起来的,朱莹还说王大伟是个英雄;她做了派出所长后王大伟由副局长晋升为局长,可是却在磨盘山走了麦城……
我凝视着低矮个子疑惑不解地寻思,温玉珊看了我一眼指指王大伟道:“骨子兄弟,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大伟局长!”
温玉珊说着转向王大伟道:“大伟局长,这位是铜骨子同学;你刚才不是给他打的电话吗?”
王大伟扬声笑了几声上前握住我的手呵呵笑道:“王某从田芳那里知道了铜骨子才给你打电话联系,现在一看果然一表人才;真是现实板的贝克汉姆、史泰龙啊!”
我嘴里“哦哦哦”应答着说了声“王局长好!”心中却默默嘀咕:“这个王大伟局长和他的名字一点也不相符,朱莹曾经说他是个英雄;可王大伟貌不惊人低锉矮瘦,哪里像个英雄的样子?
在我的心目中,公安局长应该是身高像铁塔;眼睛似鹰隼,见了坏人能看到他们的骨髓里去;拳打流氓无赖,手撕黑道惯匪,可是……”
王大伟的声音响起来了:“田芳给我说骨子同学的电话,还交代联络暗语——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但温玉珊科长接上电话了,职下和温科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接头暗语便用不上,带上张垚、邓飞直接赶道这里来;到了一楼,那个名叫强三娃的小伙子把我们带到2楼来的!”
王大伟说着指指一旁皮肤黝黑的大个子说:“这位是张垚!这位是邓飞!”
邓飞的皮肤较白,个头也比张垚猛一些;可他们两人的年龄看起来都比我大,我便很是谦卑地上前一步和张垚邓飞握手道:“张哥、邓哥好!”
这时候刘勋苍被我们的说话声吵醒坐起在床铺上——刘勋苍一来到阴爽房间,温玉珊便让他躺在靠墙搁置的那张单人床上。
王大伟一见刘勋苍,愣怔大半天;突然惊诧不已地喝叫起来:“师兄,怎么是你?你咋会在这里!”
我一听王大伟把刘勋苍称呼师兄,眼睛珠子差点从眼眶中迸出来;世界上那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刘勋苍和王大伟竟然是师兄弟?可是刘勋苍却是刺杀我们的凶手,王大伟上磨盘山抓捕大毒枭007无功而返,却在天南山的庙背后村和自己的同门兄弟相遇?这么说王大伟也是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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