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儿跟司马琳如出一辙地喊朱莹是政府,这种称呼好像是劳改农场改造犯称呼管教人员的口气;麦穗如此熟稔只有一种解释——她进去过,司马琳可能是从她那里学来的这套术语。
朱莹开始问话了:“麦穗儿认识不认识这位先生!”朱莹把手指向司马琳道。
麦穗儿看向司马琳并没有显露出愤怒的神色,而是向他跟前近了一步又退后一步回看着朱莹道:“认识啊!他是司马琳先生,蒙娜丽莎按摩店的常客啊!”
“放你娘的狗臭屁!”司马琳按捺不住地爆了粗:“司马琳是蒙娜丽莎按摩店的常客?我呸!”
朱莹慌忙站起身子摆摆手道:“请司马同学保持冷静!”
司马琳瞥了朱莹一眼坐回凳子上去,麦穗“嗬哟”一声一本正经道:“司马先生不承认自己是蒙娜丽莎按摩店的常客?哈哈哈哈……”
麦穗儿笑得山响,一边笑一边凝视着朱莹道:“政府大姐您看,司马先生就是提上裤子走人的货件,刚从蒙娜丽莎按摩店出来就不承认自己是那里常客!”
一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朱莹说了一声:“政府姐姐,能不能让小女子坐下来说话?”
“请坐!”朱莹做出请坐的手术后眼睛眨不眨地注视着麦穗儿心中似乎犯叽咕:自己遇上高手了!
麦穗儿在凳子上坐下来,朱莹沉吟一阵看向司马琳道:“司马琳同学,你可以跟麦穗儿对证了!”
向麦穗儿扬扬手臂道:“麦穗儿听见没有?司马琳说是你把他勾引到蒙娜丽莎按摩店里耍流氓,叫你过来和他对证;如果不老实就得负法律责任!”
“哟嗬我的政府姐姐,麦穗儿啥事没经过?您说的法律责任不就是坐牢吗?”麦穗儿大大咧咧说着,把眼睛四处看看摊摊双手道:“甭看妹子年轻可对牢房并不陌生哟!”把手在大腿上拍了一下笑声呵呵道:“牢房那地儿的管教哥哥可帅气啦!就像哪位哥哥!”麦穗儿竟把手指向我。
我瞠目结舌红了脸,麦穗儿一进门我就看她;可她看没看我还真没注意,但骚逼说我像牢房里的管教哥哥;一定是注意了我?
麦穗儿这样的风尘女子——我已经用风尘女子这样的词句称呼她——一定坐过牢,要不咋对牢房里面的事情这样清楚?
骚逼!比何叶还骚!变态的社会女人都成疯子啦!
我在心中说着想站起来反唇为讥将麦穗儿羞辱一番,朱莹严厉的目光又扫向我。
朱莹这一次的目光好像说:朱莹早就认出骨子啦!但这样场所不能相认,你可要保持冷静哟;佯装不认识我要不然忘乎所以露了马脚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对付……
我理解了朱莹射来的目光,重新坐回板凳上恢复了神态;麦穗儿揶揄地笑了几声接上前面的话:“政府姐姐放心,麦穗儿一口唾沫一颗钉,句句讲的是实话!”
朱莹见麦穗儿是根油条,冷峻严肃道:“麦穗儿要端正自己的态度,这里是派出所国家专政机关;不要嘻嘻哈哈!”
“知道知道!麦穗儿咋会不知道派出所是关人的地方?”麦穗儿依旧满嘴跑火车:“可钢刀不斩无罪之人,麦穗儿并没犯法呀!”
朱莹冷哼一声道:“那我问你,按摩店推油什么意思?”
麦穗儿一愣,嘻嘻哈哈道:“推油就是把精油涂抹手掌跟手腕交界的地方,利用手和肌肤的来回摩擦产生热量;让精油渗透到顾客的肌肤里面去!”
“你这个骚女人不要拉虎皮做大旗!”何叶突然站起来说话:“你那野鸡店能这样给客人推油?我看是给客人吹箫!”
一顿,郑重其事道:“当然除了吹箫还拿咪咪给客人胸推是不是……”
一物降一物喇嘛像怪物!何叶一针见血的话语使麦穗儿哑口无言。
我不禁瞠目结舌,寻思何叶是妲己,麦穗儿是胡喜媚;一个是九尾狐狸精,一个是九头雉鸡精。
司马琳趁虚而入站起身子道:“政府大姐,我的同学何叶说得太精准啦!这个名叫麦穗儿的女人就是一只鸡,软缠硬磨把我勾引按摩店要做龌龊事被我拒绝却缠着要钱!”
麦穗儿站起身子哂笑道:“司马小哥哥满嘴跑火车是不是?麦穗儿是把你唤进店里按摩,要给你推油你不让;可你对小女子动手动脚咋就不说呀!”
司马琳定定神反驳道:“麦穗儿将我骗进按摩店之前我问他按摩一次多钱,她奓了一根手指头我以为100就跟着去了;服务完毕给她100元他却说是1000,这不明摆着敲诈人吗?”
“100元麦穗儿能让你……”麦穗儿没有把话说完红着脸说不下去。
何叶又趁机插上一句道:“司马兄长没有说假话,他是穷学生哪来1000元?”何叶说完这话后看了司马琳一眼似乎心事重重。
嘘了一口气,高谈海论:“伟大的弗洛伊德说过:感情的冲动更接近于基于性本能的欲望冲动,试问司马琳和麦穗儿有感情吗?NO!没有感情哪里有性,倘若真有的话只能说是一种买卖;麦穗儿把自己当白菜萝卜一样喊价贱卖,买主上手了她却趁机涨价;这种手段是恶劣的!”
我差点笑出声来,心想何叶也真特么的,竟然在审讯庭上高谈自己的灰色理论。
但何叶的博学还是让我十分敬羡的。
何叶生性狂野学习却很认真,凡是能看的书籍几乎都看过;知识面广泛有目共睹,搬出心理学家弗洛伊德也是很正常的事。
朱莹似乎也很震撼,把手按在桌面上静静聆听何叶谈吐。
何叶兴趣盎然,把拉丝头向后顺了顺声情并茂道:“德国伟大的哲学家尼采说过:要破坏一件事,最刁钻的办法是:故意用歪理为这事辩护。麦穗儿就是尼采大师所说的歪理辩护者!麦穗儿说司马琳是蒙娜丽莎按摩店的常客,鬼话!”
何叶慷慨激昂地挺挺胸部喋喋不休道:“问他,再问他,还有他,他们是司马琳的同室同学;叫他们说说司马琳的行踪!”何叶用手指指我,指指朱大章,又指指陈二仆。
陈二仆按捺不住地站起身子举手道:“长官,不,领导;我来说几句!”
朱莹看了陈二仆一样啼笑皆非,挥挥手示意他讲。
陈二仆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又在嘴角上抹了一把干咳一声道:“小子叫陈二仆,跟司马琳一起去英达路广场摆地摊,最有发言权!”
朱莹似乎有点不耐烦,瞥了陈二仆一眼道:“讲重点问题!”
陈二仆愣了一下道:“当时我守着摊子,司马兄在一旁散步,这个女人,哦对了,她叫麦穗儿过来纠缠;司马兄推不掉跟她上按摩店去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小子不在现场,就不知道了!”
陈二仆的话尽管份量不够,可也足以证明司马琳是被麦穗儿纠缠着扯进店里去的;而不是自己寻上门去,这个细节对后面的责任定性很重要。
司马琳见何叶跟陈二仆插科打诨帮自己讲话,信心十足地抬头昂胸嘿嘿笑道:“政府大姐!何叶师妹说得太好啦!二仆兄弟也不孬,麦穗儿当时说给我敲敲背揉揉腿30元,后来又说推个油吧!我问推油是什么,她说就是给手腕和手掌那里抹上精油揉搓使身体发热我便同意了;两项手段实施完说好100元,可她还说要给我做另外的推油被我拒绝;完事后我甩下100元走人;鸡婆却将门倒锁起来要1000元,说不给1000元就把我做了;接下来就打电话叫来这帮小混混!”
麦穗儿冷笑不止,突然站起身子用手指着司马琳道:“司马琳你个狗汉奸真能编故事?”
麦穗儿也把司马琳叫汉奸?哦,她一定是看见司马琳的头和脸,司马琳留的是汉奸头;长着一副汉奸脸,有悟性的人无不叫他汉奸;何叶叫,麦穗儿叫;更就有点意思了。
司马琳见麦穗儿义正词严低了低头不吭声,麦穗儿加重语气看向朱莹道:“政府大姐,司马琳狗仔走了小女子的后门;我不问他要1000元问谁要……”
事态出现拐点,司马琳走了麦穗儿的后门?以前何叶也骂司马琳是狗,是驴,两个女人怎么有共同的语言?看来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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