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随裙裾
以后几天临近十一点,荣泽梁总会收到慕耶溪的照片和晚安,这成了他最好的睡前礼物。
事情已定,荣百卉着手为自己的婚礼做准备,因为慕哲黑那一方除了一个亲友会其他人,而自己家里都是男人,亲生母亲也不知在何处,婚礼到底怎么办没有人商量也没人给拿主意,所以荣百卉就没有什么顾及的,就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她给自己制定了瘦身计划,虽然已经很瘦了,但是最近因为高兴吃的有点多,对着镜子发现腰好像粗了一圈。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荣百卉对自己的身材还是身份满意的。除了丹凤眼让自己不满意之外,精心保养的皮肤还是白里透红,高挺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唇,有了化妆技巧的加持,还是一个风情万种媚眼如丝的美人,她想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在慕哲黑面前。
婚期荣毅找人算了一下,最好的日子在明年的八九月份,但是算一算预产期所以还是尽快完成婚礼比较合适,权衡之下将日期定在春节后正月里,公历也是双日子。
筹备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荣百卉大部分的时间就拉着慕哲黑订婚礼的场地、主题、鲜花、礼服、伴手礼、婚礼的流程等等,虽然不情愿不甘心,但自己许下的承诺一定要撑下去。虽然多数情况下,他都是点头或者嗯、啊的表示一下,再没有其他的多余的话。荣百卉也不去计较,只是觉得马上就要嫁给自己爱的人满心欢心。
随着婚期的临近,慕哲黑夜夜失眠,她忘不了慕耶溪在茶社里的一颗一颗滴落的泪水,在他准备追跑出去的荣百卉的时候,回头看她,她微笑着挥手说“再见,一定要幸福。!”曾经心里发过誓不让任何人伤害她,要保护她,要给他最周到的安全感。可如今却成了伤害他最深的混蛋。看着手机慕耶溪发给自己的短信和电话,夜夜酒醉才能睡一会。
慕耶溪走走停停玩了一个多星期,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去年因为肋骨折断怕父亲担心就找了一个理由没回去。今年她已经早早地想家了,他的父亲一生对中医痴迷,一年365天,有300天不是在给人治病就是上山找药去了,也只有过年三天是在家里度过的。
慕耶溪的话建在村寨的边缘,距离村寨还有两百米的距离,显得孤单冷清。不过慕耶溪的爸爸倒是很喜欢,离人群远就意味清静。房子依山而建坐北朝南,前面有一个大院子,院子前面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水。院子用竹子编织的栅栏,靠近溪边开了一个有两块杂树木板拼成的院门。院子的东边是两间耳房,一间是书房一间是厨房,院子的溪边也有两间房,用来储存药材。院子里支着很多架子,架子上放了四五层竹编的簸箕,只是没有晾晒药材。
推开堂屋的门,就闻到灰尘的味道,到自己的房间放下行李,发现桌子上布满了灰尘,看来又出去巡山很多天了。慕耶溪叹了一口气,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到门前溪边打开水开始清扫。
从下午三点钟到家一直到晚上八点,总算勉强清扫干净了。慕耶溪突然觉得有点累了,肚子也饿的咕咕叫,还是先给自己做点饭吧。
打开橱柜的门家里也只有面条,到门前的小菜地摘了一把紫苏叶子,算是一顿晚餐吧。
已经晚上9点了,慕耶溪坐在自己的窗前翻看自己的以前的日记本,翻开第一页写着:这是我的日记本,记录开心的事,忘掉不开心的事情。小溪 时间是在16年前。
随手翻开有一段规规矩矩的字写着:今天,阿黑哥教会我如何用叶子吹出声音,他很聪明尽然会那么多事情。树叶在他的手上,就像会唱歌的鸟,唱出动人的歌谣。
再翻开一个,里面一支枯萎的花掉落出来。今天收到一朵花,阿黑哥说是他见到最漂亮,所以就想送给我。
再翻开一页:今天生病了不想吃饭,想喝鱼汤,阿黑哥天不亮就去溪边撒下了,到了晚上就有慢慢一兜的鱼。鱼汤白白的可真鲜美。
下一篇:今天打雷,阿爸还不回家,我躲在床上哭。阿黑说别怕,他会在门外陪着我。
一页页着翻着,慕耶溪眼泪渐渐模糊。
院子里有门轴转动的嘎吱声,慕耶溪赶紧擦干眼泪跑向门外,以为阿爸但看到是暮色中走进来慕哲黑。她立刻呆立在原地,而他也站在门口,就这样四目相对久久伫立。
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他看到他心中的愧疚和心疼,倔犟和疲惫,而他也看到了她的不舍、怨恨和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村寨里的狗狂叫几声,才惊醒了两个人。慕哲黑呆在原地没有,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进这个院子。
慕耶溪转头用手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慢慢走过去接下他的行李,就像迎接远行归来的兄长。“进来吧,到家了。”慕哲黑一路的担心害怕烟消云散,眼泪夺目而出。慕耶溪不敢看他,转生将他带到书房里,就像十八年前小溪牵着她的手把他带进家门一样。
慕耶溪依然不看他的脸,背对着他说:“被子在柜子里,可能有股霉味,自己铺一下床,我去给你煮面条。”
慕哲黑站在慕耶溪的背后,他的内心有着巨大的冲动,好想抱着这个微微颤抖的身体,给她安慰和温暖,让他回到她的身旁。他花了巨大的力气克制着自己,生怕自己失去一贯的理性。今天的行程已经让他在失控的边缘。他垂立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地握起,就像束缚在心里蠢蠢欲动的狼。
“小溪,别走,我不饿。我只想再和你聊聊。”
慕耶溪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淡淡地回答:“该说的话我都说。”
慕哲黑立刻反驳道:“不,那是你想说都说了。我还没有说出我所想的。”
慕耶溪听出话里的压抑和痛苦,她害怕他会失控也害怕自己的心会倒戈,立刻阻止到:“已经晚了,也不重要了。”
“你就这么轻视我的想法和意见,至少你要听我把想说说出来。”慕哲黑的眼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炙热着他的内心终将爆发。
慕耶溪担心接下来会发生自己无法预见和控制的事情,连忙说:“我没有,别说了。”
慕哲黑眼睛越发的猩红:“我要说,十八年前从我踏进这个家,你牵着我的手时开始我就发誓我要照顾你一辈子,保护你一辈子。所以无论任何阻难都没有办法让我改变。”
慕耶溪说不出话,肩膀因为哭泣而颤抖。慕哲黑向她走近,慕耶溪哭着说:“不好过来。”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下去。
“我的心里,十八年来都只有你,我和她关系,我那时走投无路为了治爷爷病没有办法才答应她。”
心酸和难过一起袭来:“可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分担。”
“我错了,我那时只想着不给你和慕爸添麻烦,我就想一个人扛,我现在知道错了。小溪原谅我。”慕哲黑呆着哭腔说道。
“可孩子怎么办?那是一个生命。”慕耶溪感受到垂心刺骨的痛,也是横亘在她心头最大的山。
慕哲黑内心的一根刺扎了他一下,他想起十年前他和慕耶溪在庙前的对话:“如果将来我有孩子,我一定把他天天带在身边,让他骄傲他有一个好爸爸。”“你知道并不是我愿意的。”慕哲黑声音低到只有自己听到。
“但是我却无法忽视,那是你的孩子。虽然我恼恨你的什么事情都自己扛,虽然嘴上说是我们亲人,可是在爷爷的事情上却将我们排除在外。这个孩子爷爷盼着的,不能因为我而放弃。”
慕耶溪已经泣不成声了,但是依然我们还是回到最初的时候,你是那个陌生的哥哥,我还是那个领你进门的小溪。我们是兄妹。”慕耶溪带着鼻音说道。
慕哲黑无法再说出声,他闹很低双手抱头抓着自己的头发揉搓着。十年前他出去闯荡,希望回到这个家时,能换一个身份,不是作为收养的孩子,而是作为小溪的保护着,携手走一生的人。
可就在愿望就要达成的时候,为何老天要对他这么不公,给了他那么多的苦难,为何不舍得给一点甜头呢。他突然想到,当初小溪帮他领进门,能够接受一个和她毫无关系的人,为何不能接受他的孩子。
他也许是疯了吧,他不顾一切地站了起来,一把抱住即将走出房门的慕耶溪:“小溪,接受那个孩子,就像当初你接受我一样。”
慕耶溪因为难过胃里抽动地疼着,她微微弯着腰,双臂按在肚子上。荣泽梁根本没发现小溪的异状,他只自顾自地抱着慕耶溪,但发现慕耶溪一开始颤抖身体,渐渐开着自己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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