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文/花随裙裾

慕耶溪泪如雨下，不敢看因为痛哭而剧烈颤抖的慕哲黑，她转过头去看着溪水，狠下心说道：“阿黑哥，你怨我也罢，你恨我自私也罢，今晚以后你是我世上唯一的哥哥。你依然是我最亲的人，你的孩子也是。”

慕耶溪停了一会，压抑着内心最痛苦地方，喉咙已经沙哑，“阿黑哥，虽然我不愿承认，但是在你和荣百卉签约的时候，你已经从内心接纳她了。”慕耶溪嗓子有些哽住了。

“你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仅仅是这个家。我想……”慕耶溪的泪水依然决堤

“我想荣百卉很爱你的，把你看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这三年来我却没有为你分担过一丝一毫，对不起。”慕耶溪感觉了用尽了一身的力气才有勇气说出刚才的话。

“对不起”原来是慕耶溪最想说的话，虽然在内心他对他有孩子的事情十分恼恨和痛苦，但她更难过的是在他最困苦无奈的时候，没有陪伴在他的身旁，但怨恨蒙蔽她，所以直到今天她才有勇气面对，面对自己的愧疚。

“你不要说了。”慕哲黑不想让慕耶溪再说出那些道歉的话，该说对不起应该是自己。“我们回家吧”。

漫长的夜，慕耶溪一夜无眠。

远处的鸡鸣传来，慕耶溪决定起身。拉开房门，掉落一封信。慕耶溪拾起来，上面写着慕耶溪 亲启

慕耶溪退回房间的桌子前,拉开座椅，深吸一口之后，打开信封抽出信，随着信一起出来还有一个金色的项链。慕耶溪展开信：

小溪：

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所以请允许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是作为你的哥哥，而是一个爱慕你的男人，曾经想要想要保护你一生、陪伴你一生的男人，对你说：“我爱你！”

这是我早就想送你的信物，可惜太晚了，但它只属于你。

愿你一切如意，愿你永远有人陪伴，愿你一生无忧，永远康健！

阿黑

慕耶溪看着信眼泪逐渐迷糊，她又拿起项链，项链下面挂着一角大小的圆牌，牌子上一面刻着“一颗心”另一面刻着“溪”。泪水流入嘴角，慕耶溪抿起嘴角，满是苦涩的味道。

慕长卿在外面慕耶溪吃早饭，慕耶溪赶紧擦干眼泪出门。慕长卿把另一封放到慕耶溪的手中，说：“这是阿哲留下的，他回去了。”慕耶溪又退回房中打开信封抽出信来：

阿爸：

请允许我这么叫你，感谢你多年的养育之恩，您教会我识字，您教会做人的道理，给我一个温暖的家。所以出门在外我都给自己起了“慕哲黑”的名字，就是提醒我自己我的家在这里，你和小溪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明天我回去之后，将要准备结婚，婚期定在明年正月里，倒时还请您作为我的长辈来婚礼现场。

阿哲

慕耶溪沉默良久，慢慢地把信折好，两封信和自己的日记本一起放到最后边的抽屉里，那里将从此尘封。

没两天过年了，慕耶溪和父亲上集镇购买年货。走在集镇上父亲看的都是老人家的菜蓝子里是否有一两味中药材，完全没在意过年应该准备什么。慕耶溪叹了一口，去了从小相熟的杂货店买齐了过年的各种用品，檀香、爆竹、烟花、对面，购几天吃的蔬菜、鸡鸭、肉食食材。父亲唯一做的是你是把慕耶溪买的东西分担一点提回家。

这两天手机很安静，慕哲黑应该回到家了。整个溪筑也很安静，安静只听见父亲翻医书的声音，屋后山林里的鸟叫声和门前的溪流声。

晚饭时，慕耶溪正吃着饭，父亲问：“你有什么打算？留下来和我学中医？”慕耶溪停下筷子，“我在考虑，有朋友请我去帮忙。”

“什么朋友，可靠吗？”父亲进一步关心到。

“阿爸放心，是可靠的朋友，只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慕耶溪不想聊这个话题，就没有延伸太多。

“小溪，你有学中医的天赋，为何不考虑和爸爸学中医呢？”慕长卿带着一丝期望看着女儿。

“嗯，阿爸我明白的你的意思，我再考虑考虑一下吧。”

“你好好考虑，医学浩瀚，可光阴似箭，你要乘早考虑好。”慕长卿话语谆谆。

“知道了。”

这个春节慕耶溪基本上是一个人过的，大年三十父亲被几家发急症的人家叫过去看病，直到跨过新年父亲才回来。一身暮色一身寒气，看着有些衰老的父亲，慕耶溪有一些担心，如果自己出去父亲一个人怎么生活。

慕耶溪又重新摆上年夜饭，和往年一样摆上五副碗筷，一家人团圆，虽然只是两个人。

慕耶溪给父亲敬酒：“阿爸，祝您身体康泰，事事如意。”慕长卿连说“好，好”。慕长卿也举起酒杯祝愿道：“祝我的女儿，小溪，健康平安，所愿皆能实现。”说完慕长卿有些眼泛泪花，可能真的是老了，这两年自己一个人在家，虽然沉迷医书，却觉得太安静了，竟有些孤独。慕长卿偷偷地转头擦掉眼角的泪花。

慕耶溪放下酒杯，说道：“阿爸，你考不考虑和我一起走出大山，到师兄那里去，现在师兄的杏林园患者挺多，有时候还忙不过来。你真好可以去给师兄坐镇，他就更有底气了。”

“不去，这里虽然孤寂了点但清静，药材也丰富，医学传承重要更要总结和发展。我还是安心写完点东西吧。”

慕耶溪知道父亲做的决定没人能更改，改口说：“那我经常给你打电话吧，你不要总忘记带手让我担心。”

“嗯，知道了。”慕长卿竟然似孩子般答应了。

第二天慕耶溪又去看望了外婆和儿时好友。外婆已经耳聋，但看到小溪就眉开眼笑，拉着小溪左看右看，总觉得小溪瘦了。看见了小时总欺负她表哥，不过表哥倒是稳重到了，听舅舅说正在带头搞旅游开发，现在正愁没有资金和文创团队。

后来慕耶溪有看了两三个好友，可只见到一位，其他人为了挣加班工资就在外地过年了。聊天后才知道她也打算出去打工，本地收入太少。

回家的路上，看着依然苍翠的群林和流水潺潺的小溪，慕耶溪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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