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围炉夜话

山高竹密有桃源，雨打木屋冷冬寒。

谈笑风生数盏酒，围炉夜话暖心洋。

颜进博说道：“是呀，自己做也没有那么人手。小单本来就是赚人工钱，请人做不划算。我们本来也试过请更多业务员，想扩大公司规模的。不过却发现不是那么理想，请了人，赚的钱似乎还不够养人，而且还更多事情要管理。”

秦正道：“很多公司都是这样的，都是赚点辛苦钱。关键还是得看市场的容量和公司规模是否匹配。如果市场容量是固定那么大的，你请人多了，反而会减少公司的盈利比例。”

车行驶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到郊区，大家在山脚下休息，张世宏去买了一些雨衣和雨伞，之后找了一家饭店吃饭。雨还在下，这一次爬山注定是一次难忘的旅途。

趁着饭菜热，大家热乎乎吃完饭才聊行程，张世宏说道：“外面还在下小雨，天气也冷，要爬山的，等下大家穿着雨衣去爬山。如果不去的话就在店里等着，到时候进博他们还得返回来开车上山，到时候跟车上去。爬山不要带背包了，行李都留在车里就行。”

除了曾晓妹和女儿留下，大家都兴致勃勃地要爬山，秦正笑道：“大家都是冲着爬山来的，不爬山不是白来了吗？”

张世宏笑道：“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出发吧，路上小心点。”颜进博提醒道：“这山挺高的，大家慢慢来，体验一下就好了。”

此处四面环山，一条清澈的溪水经过，流水潺潺，溪流两旁种了些梅树。山脚下的村民开着商铺，拿出一些山货在卖。颜进博轻车熟路，带着大家往山边入口走。

山中空气清新，两旁很多竹林，虽然下雨，但是秦正的心情很放松愉快，他撑着伞拉着颜静走在大部队前面。越往上爬，越多的水往下淌，雨水也越来越大了，大家虽然穿着雨衣，可是鞋子裤脚却没办法阻挡雨水的进来。

秦正看到程雄才穿着鞋套，就问道：“雄才，你的鞋套不错啊，把裤脚和鞋子全部封住了，进不了雨。”

程雄才嘴角向上，有幸福的味道，笑道：“是啊，这是我老婆买的鞋套，方便下雨的时候上下班用。”

秦正问道：“你老婆怎么没来？”程雄才回道：“她要上班，所以来不了。”秦正道：“噢，要上班那是没办法来。”

程雄才道：“是呀。”程雄才是闷葫芦，问一句答一句。

过一会张世宏和陈明业都过来了，秦正身边就热闹起来了。前面的流水比较多，如果过去的话可能会弄湿鞋子，大家一下子都停住了。秦正看了看这流水，然后对颜静说：“老婆，我背你过去吧，省得弄湿你的鞋子。”

颜静看到他这么多学生在这里，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太好吧，这段路程也挺长的，你背得了吗？”秦正笑着看她，大声地道：“没问题的，你不记得我以前背着你跑来跑去了吗？”

颜静想了想，偷笑道：“好吧，与其弄湿两个人的，不如保全一个人。”秦正笑道：“想那么多干嘛，你拿着伞上来吧。”等颜静趴好，他背着她快步向前。

颜静被颠簸得有点紧张，忍不住担心地说：“你慢点，小心路滑。”秦正道：“没事的，不滑，我还可以跑呢。”说着为了证明自己似的，他往前小跑过去，颜静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正跑了几十米的样子，颜静听到他气息不是很稳，忙说道：“这里没水了，你放我下来。”秦正感觉不怎么累，又走了几步才放她下来，回头看张世宏他们，他们还在小心翼翼地避开水流深的地方，慢慢走过来。

秦正开玩笑地说道：“你们太慢了，我背个人都比你们快。看来你们平时缺少锻炼呀。”

陈明业笑道：“跟你有得比的，你那是有爱情的动力。背个人好像不用力一样。”大家哈哈一笑。

到了一处溪流很急的地方，有一些溪石在溪旁，一道石桥搭着溪上，两旁都是一大片竹林，看着风景还不错。颜进博笑道：“这里照相不错，大家照一张集体照吧。”大家马上找地方站着拍照，穿着雨衣，几乎都看不出来谁是谁，然而欢乐不减。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更冷了，鞋子也几乎湿透了，再往上的山路有些陡，加上雨越下越大。大家商量了一下就都停下来，颜进博几个人返回山脚下开车。

大家在半山亭里等候，秦正握住颜静有些冰凉的手，问道：“怎么样？还好吗？要不要我脱衣服给你？”颜静笑道：“你傻呀，这么冷，我穿羽绒都觉得冷，你脱衣服不就冻感冒了。”她问敖哲敏：“小敏，你冷吗？”

敖哲敏笑道：“我还好。不是很冷。”颜静握了握她的手，果然是暖的，于是竖起大拇指，赞道：“你果然是小火炉。恒止说的没错。”

敖哲敏笑道：“那是，我就是小太阳，随时发光发热。你靠近秦老师取取暖就行了。”

秦正把颜静羽绒服上的帽子拉紧，说道：“戴紧帽子遮住耳朵就没那么冷了。”颜静把手放到他兜里取暖，湿了鞋子的脚冷冰冰，想着反正无聊，就随意聊聊天，问秦正：“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为什么把女子与小人相提并论，这是看不起女子？”

秦正最爱她这么喜欢跟自己探讨文化的样子，笑道：“这倒没有，孔子说的小人相当于现在的下属，并不是现代指的小人。这大概意思是说与女子和下属相处不容易，需要相处的艺术，注意好亲近距离。养，也有教化的意思。当时时代背景局限性所致，女子和穷苦出身的下属文化程度不高，心灵比较敏感，难以教化。以前女子地位不高，毛爷爷说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大大提高了女子的地位，最后国家又不断促进男女平等。”

颜静笑道：“那句话真是太让人误会，以前看电视，经常看到这句台词，很多男角色生气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其实本来人与人相处就是需要艺术的呀，君子之交不也讲究淡如水吗？”

秦正他们在半山腰冻了快一个小时，颜进博下到山下终于开车上来了，大家赶紧上车。

山高林密，车开在蜿蜒的山路，加上是下雨天，看着都要捏一把汗，还好今天下午没什么车往来。

开了十来分钟到了一处山坳，穿过茂密的林子后，眼前出现一片有人间烟火的场所，车子停在一处空地上，对面是几座简雅的木屋，大家陆续下车。

秦正深深呼吸一下这山间的空气，舒服地道：“这里空气更好了，很清新。”

颜进博笑道：“是呀，这里不错的，我们公司之前组队来过一次。这里房间很难定的，一般都要提前一个月左右才有房间。今晚我们就住在这些木屋里了。等下大家选一下房间，放下行李。单身汉们就睡大平铺了。”大家拿着行李，跟着颜进博往木屋走。

几座错落有致的木屋，屋檐下挂着红灯笼，木屋之间是木的走廊相连，屋旁种着桂花，一条小溪清澈见底，溪旁围着木栏，地上是自然生长的野草。有几道石板桥通向木屋那边。颜静跟秦正说道：“这里气氛很悠闲，看着都觉得心情放松。”

旅行社的老板娘出来迎接大家，听到她的话，笑道:“喜欢常来住呀，这里空气负离子含量很高，住久了皮肤都会变好。你们真是赶巧了，今天又冷又下雨，没得爬山。”颜进博笑道：“是呀，天气太不好了。老板娘，把钥匙给我们去放一下吧，我们得去放一下行李。”

老板娘的皮肤是白里透红的，颜静好奇地说道：“老板娘你的皮肤真好，怎么保养的？”老板娘笑道：“这里的空气好，水也好，住久了皮肤就变好了。皮肤自然变得细致。”

颜进博拿到钥匙分配房间。秦正和颜静选了一个比较近点的房间，进去放行李，还有上洗手间，换了房间里的鞋子。房子全部是木的，连地板也是木的。因为木头容易潮湿，秦正看着卫生间的情况，感觉不太好，说道：“今晚洗澡都有点麻烦了，估计只能随便冲洗一下。”

颜静道：“是呀，这是山里比较冷，房间看着冷冰冰的。还好我带了泡脚的足浴包和足贴，今晚还得泡脚驱寒。我们鞋子都湿了，得去问下老板娘有没有什么办法。”秦正点头道：“好啊，我们去问问。”

老板娘那有烘干机，秦正和颜静过去烤鞋。张世宏他们看到秦正他们在烤鞋，一下子都拿鞋子过来了。

秦正在门前站了一会透气，看到屋外种了几株桃花树，树旁搭建了一个花棚，种了葫芦长着几个葫芦。

老板娘很热情好客，泡了茶水给大家喝，还说起她养的石斛。原来花架上不起眼的植物竟然是石斛。

老板娘布置房间别有心裁，一断枯枝、几速干花也布置得如诗如画。大家看到她摆放了几块水晶石块，就问她这个是买的吗？

老板娘笑道：“这是我从山上捡来的，从上面捡回来，刷了很久。是不是很漂亮？”龙伟达笑问：“有艺术感，这个卖不卖的？”

老板娘笑道：“不卖的，你们有兴趣可以山上去捡呀，明天去爬山，上面还很高呢。那里在开发，所以挖出很多石头。”一下子就把大家的兴趣提起来了。

聊天时间过得很快，鞋子还没烤干，倒是等来了晚餐。天气冷，而且山间晚上更黑，所以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要早点吃饭。

大家得从石板桥过对面一排专门做饭堂的木屋去吃饭。秦正他们都穿着拖鞋和袜子，从暖和的屋子里出来，不免觉得有点冷，还好不再下雨了。

晚餐都是就地取材做成的，是简单的柴火农家菜。山里的水很甜，虽然是普通的菜干汤，喝起来都别有一种清甜。

普通的山水豆腐吃起来也是很好吃，大家很快就把豆腐吃完了。还有炒南瓜、青辣椒炒腊肉、鸡蛋羹、肉沫冬瓜、剁椒鱼头、清蒸鱼肉、炒花生、干笋、支竹木耳、山坑小鱼干。简单不油腻，白饭任吃。

大家爬山也累了，肚子也饿了，怕天气冷饭菜冷得快，大家吃得很快。

颜进博怕带过来烧烤的东西吃不完，提醒大家：“大家不要吃那么饱，还有下半场，等下要烧烤，吃太饱等下那些鸡翅就吃不完了。”

秦正笑道：“民以食为天，先吃饱再说，烧烤我也不敢吃多，太上火了。”张世宏也说道：“我也是不敢吃那么多，肠胃不是太好。”

说话间秦淮、敖哲敏几个吃得少的，吃完率先放下碗筷了。秦正的牙口不好，颜静陪他慢慢吃。还有曾晓妹要顾着小孩子，所以也吃得比较慢。

吃完饭出来天就全黑了，晚风更冷了，还下了点小雨，大家都快步走过对面。秦正打了个冷战，说道：“太冷了，老婆快上来，我背你过去。你走过去会弄湿脚的。”

颜静的脚穿着拖鞋快冻僵了，马上趴到他背上，他马上哒哒地把她背回了房间。俩人开了热水器准备洗澡泡脚。

雨水又淅沥沥地下大了起来，晚上八点多，走廊的吊灯亮着，颜进博他们在秦正他们房间外的屋檐下支起了烧烤炉子，还搬了一些饮料和啤酒过来。这里背风，还有很多宽余的地方可以放凳子围坐，炭火红彤彤，食物香气慢慢飘起，升起一番围炉夜话的氛围。

颜进博、程雄才、龙伟达、龙恒止积极动手烤肉、烤玉米。

秦正把烤好的鸡翅拿给颜静吃，颜静本来不打算吃的，看着气氛很好，香味阵阵，所以也坐下来吃了。

他们男士喝啤酒聊天，女士和小孩喝饮料。

秦正怕牙痛，但气氛很好，他也吃了点烤串，喝了点啤酒，十多年的师生情，谈天说地，说笑间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好不快活。

这一刻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活在当下，快哉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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