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么做值得吗？”

三万年前的笙歌，菱悦什么都不能知晓，只知道她当初能留在墨染身边，不是因她父亲是太辰神君，是因她有时的一举一动及神态像极了笙歌，还有在墨染下界历劫时，她对墨染说的一句话，让墨染更加的忘不了笙歌。

“殿下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菱悦捂了这么久，就是捂不热呢！”

菱悦本已经打点好一切，让别人代替墨染下凡历劫，墨染就可以继续留在神界，免受生老病死之苦。

而墨染得知直接回绝了菱悦，菱悦那时刚知晓笙歌曾经的存在，丝毫不理解为什么一个死去多时的人，值得墨染这么付出，她一个活生生站在墨染面前的人居然比不上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人。

“我的心不是石头，那里一直都只有一个位置只留给一个人。”

“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菱悦撕心裂肺的吼出了这句话。

墨染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站在鬼界的入口，回忆着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笙歌的时候。

“我的心只盛得下一人，只有看见她，我才觉得这颗心是热的，是在跳动着的，她走了，也带走了我所有的喜怒哀乐，这颗心也变冷了。”

菱悦除了不甘心，剩下的只是嫉妒，她嫉妒笙歌，同时也羡慕她，纵然她从未见过笙歌，可她在墨染的眼中，见到的是数不尽的温柔及思念。

墨染曾说过她像极了那个人，眉宇间有这一股傲气，从不甘于人后，唯一不同的是笙歌的性子不似菱悦的那般深入。

菱悦不在乎任何人，只在乎心里的那个人，却将自己的爱意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而笙歌从不经掩饰，将自己的爱意暴露在天地间，万年前与云霄上神相恋之事，六界之中无人不知。

笙歌不似其他的上神一般要修炼上万年或历经劫难才能修为上神之体。

和神界所有的神一样，她生而为神，但化为人形不过几百年就成了上神之体，而后用生死簿之力，搭救了仙界，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仙帝。

区区一个神女引得众人臣服，甚至得到仙界的赏识，在仙王仙逝之后，成为下一任仙帝。

这是前所未有的，丝毫不亚于当初的天帝，六界之中从未有人达到过笙歌的境界。

所以天帝才要想尽一切办法来除掉笙歌，他不允许六界之中有比他更强大的神存在。

因太辰神君的地位颇高，菱悦自降生起都是受身旁之人的疼爱长大的，从未吃过苦，以她的资质在神界只能与当一个小神，可以太辰神君的地位当一个有名无实的神女却是绰绰有余的。

可她非要历经劫难飞升成上神，只为了可以留在墨染的身边，除了笙歌，墨染的身边从未有过神女，菱悦是第二个。

不知道笙歌之前，菱悦被墨染留下，成为了他的下属，也是唯一的女下属。

菱悦还整日喜滋滋的跟在墨染的身旁，衣食起居无微不至，就这样慢慢地过了两千年。

直至墨染因笙歌之事下凡历劫三千年，菱悦才幡然醒悟，原来她一直是笙歌的替身，墨染对她的好都是对笙歌的一种弥补，对自己的安慰。

历劫之后，又为了转世的林鸢，附身于凡人之体，既要历经生老病死，又要虚耗灵力来支撑。

菱悦不能说什么，也不能阻止，她一直在和一个无声的人做争斗，她再怎么不甘，对于墨染来说，她终究是来晚了。

“不是值不值得，而是愿不愿意，即便如此，为了她灰飞烟灭也是应该的，神界欠她一个公道，云霄欠她一份情，我欠她一条命。”

菱悦站在墨染的身后，又不争气地落了泪，她只佯装没事人一样，转过身四处张望，在墨染身边晃荡着。

殿下，不管将来如何，菱悦的心中只会有你一人，你除了欠她一条命，还欠菱悦一个殿下，一个不为往事追忆，只为自己而活，不为他人所期待，原原本本的殿下。

菱悦想要的不多，陪在殿下的身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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