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平日里并没有这么过激的言论,但此刻她却是对着自己的徒弟发起了脾气。水月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哪里也不许去,就留在这青云道观,与那张小凡也不要再联系了,从此斩断情根,不问世事,结束这一场孽缘。”
“徒儿恐怕做不到。”陆雪琪的声音清晰不带一丝拖沓的说道:“这份情丝即使是徒儿斩了千万次也斩不断的了,也是徒儿不愿也不能斩断的。徒儿早已对张小凡情根深重,师傅的要求,恕徒儿难以做到。”说完,陆雪琪叩首,头深深的抵在地上。
水月猛的转回身子,扬起手,随后她又缓缓的放下,随即又慢慢的转过身去,背对着陆雪琪,说道:“你走吧,就当没有我这个师傅,我也没有你这个徒弟。”水月的声音有些疲倦,又多出了一分无奈。
“娘。”陆雪琪说:“恕孩儿不孝。”
水月的身子颤了颤,转身问陆雪琪:“你刚才叫我什么?”她的声音多了几分颤抖。
陆雪琪回道:“娘,孩儿知道,孩儿并不是您的徒弟,孩儿也明白娘的一番良苦用心,但是,娘,孩儿对张小凡是真的割舍不下。”
“你是从哪听说的?谁告诉你的!”水月神情慌乱了,她问。
陆雪琪说:“人多嘴杂,在这道观中总是有一些喜欢多嘴的人的。”
水月慢慢走向陆雪琪,将陆雪琪扶起来,抚摸着陆雪琪脸上的那个掌印,眼中泪水终究还是流了出来。她将陆雪琪搂到怀中,说:“为娘之所以不让你出这青云道观,让你斩断与张小凡的这份情丝,为的就是不让你再重蹈为娘的覆辙啊。这么些年来,看着你慢慢的长大,却不能听你叫我一声娘,我不想让你也跟我一样有这样的经历。孩子,那个张小凡的身份特殊,说不定将来会引来杀身之祸啊!”
“娘,当年的事,孩儿也不关心,现在,不论是我,还是张小凡都已是跟之前的事没有关系,就算是之后会有杀身之祸,那也是孩儿命中当有的劫数。但是孩儿不后悔。”陆雪琪斩钉截铁的说到。
水月长叹一口气,说道:“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为娘也不再说什么。但是,你和张小凡的婚事还是尽快定下来吧,等田胖子回来之后,为娘就让他上门提亲,你们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
陆雪琪听完水月的话之后,便羞红了脸,但嘴角还是扬起了喜悦的笑容。
“你这丫头,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水月点了点陆雪琪的额头。
南方边境,田不易看着手中的那份家书,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嘴里叫着:“这个劣徒,尽给为师添乱,你说你跟谁好上了不行,偏偏跟水月那女人的徒弟好上了,你这不是存心让我去向水月那女人低头吗!劣徒,劣徒啊!”
……
饮一口壶中酒,就连风中也仿佛带了一丝苦涩,鬼王怀里抱着一面灵牌,脚步有些踉跄,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一间房屋门前,推开门,屋内香火仍在烧着,烟雾缭绕,这屋中只是在正中央摆了一张供桌,供桌之上摆着三面牌位,一面刻有张承远之名,一面刻有万剑一之名,一面刻有李凝香之名,此刻鬼王将怀里的那面牌位也放在了桌上,上刻商正梁之名。
鬼王将那一壶只剩一半的酒放在桌上,随后他席地坐下,说道:“大师兄,三师兄,小师妹,我将八师弟带来了,你们在那边可要照应好他,多给他准备些酒,八师弟他啊,没能喝到我给他准备的酒,你们可要好好补偿他才是。”说完,他的眼角模糊了,仿佛又回想到了曾经往事,又想到了商正梁跟自己拼酒,到最后两人被师父责罚时的模样,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在了,唯一可以缅怀的只剩下了桌上的那一面面的灵位,只剩下了那老八最爱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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