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魂梦

第十七章：魂梦

言默在一片混沌中睁开双眼。

却什么也看不见。

现在的感觉真的很奇怪，像是婴儿在母体里面般温暖，周围有星星点点碧绿的荧光在飘荡，她想伸手去触碰，可是，手呢？

言默一时间有些茫然，她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发生了什......么？

是了，自己好像失去了理智，被体内凶残怨气操控了身体袭击秦旭，然后自己被一道光拉扯进了这里？

这里，是哪里呢？

头好痛......

言默被一阵来自灵魂的剧痛撕扯，浑浑噩噩中，她觉得空间都被撕裂。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洪亮的，兴奋的，害羞的，愉悦的......各种各样的人声在她周围响起。

“言默？你怎么了？”是少女清亮的声音。

言默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帘，强烈的阳光刺痛了眼睛，她忙伸手去挡，等待着慢慢适应光线后，看见了午后的教室，看见了教室里的同学，看见了自己右边的同桌，林瑶瑶，还有前几排的班长，秦旭。

自己......穿越了？死而复生？

“言默，你怎么一直发呆啊？”林瑶瑶奇怪的目光看着言默，伸出手探了她的额头，嘟囔道“发烧了吗？”

“哦，没什么，走神了。”言默看着林瑶瑶的脸，只觉得处处都是不真实感。

做梦吧......

“好吧，下午可有灭绝师太的课，在发呆被她逮着，一顿数落少不了的，”林瑶瑶絮絮叨叨地说着“言默，我们去问班长数学题吧，去吧！”

林瑶瑶冲言默眨巴眨巴眼。

“哎？”言默还没完全回过神来，被林瑶瑶拉着胳膊来到秦旭课桌旁边。

林瑶瑶把数学习题册放在秦旭课桌上，说：“班长，这题言默和我都不会，你给我们讲讲吧。”

秦旭看着面前两个女生，一个兴奋，一个仿佛还在神游天外，无奈点头。

林瑶瑶认真听着秦旭的讲解，目光始终徘徊在他的脸颊和手上。

“明白了吗？”讲解完毕，秦旭询问她们。

“还是不太明白呢。”林瑶瑶挠挠额头，其实她早就会了。

“你呢？”秦旭看向言默，表情温暖。

“啊。我明白了。”言默羞恼地回答，微微低着脑袋。

秦旭还欲说些什么，不巧的是午休铃声响起来了，她们得回座位去，一会班主任过来看见了又该说了。

林瑶瑶拉着言默不情不愿地回到座位上。

言默心里却想着：林瑶瑶对秦旭有好感么？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一整个下午的课，言默都是迷迷糊糊的度过了，好在今天各科老师们没有过多注意到她，也没有突然袭击点她回答问题什么的。

只是发现了林瑶瑶好像对秦旭有好感后，言默就特别注意到各种细节，例如林瑶瑶上课总是偷看秦旭，一旦自己扭头看她，又马上收回目光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又或者课间总是各种理由从秦旭课桌前前后后路过。再比如一句不起眼的抱怨......

“言默，还是拉着你有效果，不带着你，班长从来不会给我讲题呢。我都羡慕嫉妒恨了呢......”林瑶瑶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言默还是听见了。

“没有吧。”言默淡淡回答，只是心中总是放不下。

羡慕，嫉妒......恨？

我们不是好朋友么？

言默不傻，从前自己疲于应对养父母的家庭暴力，没有过多去关注林瑶瑶。而现在，只要多留心，林瑶瑶的异样不少的。

言默若有所思着。

今天好像是个特殊的日子，3月21号呢。

放学。林瑶瑶要留下来值日，言默也留了下来帮林瑶瑶一起打扫。打扫完以后，言默问她：“要一起去喝点东西再回去吗？”

“不啦，我还要去音乐教室练习小提琴，下周就要比赛啦。”林瑶瑶拒绝了。

她想在比赛中取得名次。

音乐教室在教学楼对面，和她们的教室同样的楼层，言默站着看了会林瑶瑶的背影，回家了。

家，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大部分人应该都是温暖的，幸福的，有欢声笑语，父母关心的地方吧。

言默却不想称之为家。那个阴郁潮湿，充满谩骂和奴役的地方。

不配叫家。

言默停住了脚步。她知道，来到这个梦里是有原因的。她知道，回到家里会发生什么，养父会差一点点就成功的侵犯他，然后自己会崩溃，回到学校约秦旭见面，然后，会发生什么呢？

自己会死。

如果按照从前发生过的重走一遍，是不是就可以看见凶手了？

言默思及此，在和秦旭一起去过的奶茶店喝了一杯奶茶后，给秦旭发了信息。然后，重新回到了学校。

此时学校里学生已经非常少了，三五个操场上打着篮球，一旁穿着卫衣的男生路过。门卫室里保安悠哉地看着报纸，又看看手机快到交班时间了，伸了个懒腰。

言默熟门熟路的走进教室，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面。

对面的音乐教室里，林瑶瑶还在练习小提琴，悠扬的琴音回荡在走廊里，在教室里，在耳边。

没过多久，秦旭来了。

言默释然一笑。

然而此时秦旭不动了，时间像是按下了暂停键，过了一会儿又被按下加速键。

秦旭在快速说话，

秦旭亲吻了自己的额头，

秦旭出去了。

时间慢下来。

琴声不知何时消失了。

教室门再度被打开。

是林瑶瑶。

她拿着小提琴，看见言默还在教室里，疑惑道：“言默，你还在啊，等我吗？”

“嗯。”言默轻轻应着，当作没有看到门外走廊地面上除了林瑶瑶之外的第二道影子。

言默拿好书包走到门口。

林瑶瑶一直安静地看着她。

“言默，我发现学校附近又开了一家甜品店，我们去吧。”林瑶瑶期待的说，好像那些甜品真的很好吃，语气里都带上了一丝莫名的兴奋。

“好啊。”言默应了，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走吧。”

林瑶瑶在前面走着，言默跟在后面。

越走越偏了，一直到了学校后花园水池旁，林瑶瑶突然停下来，转过身看着言默身后。

“砰！”言默猝不及防吃了一记手刀，忍着疼痛转过身。

让我看一眼，看一眼凶手的样子！

身后的人见言默还是清醒的，动作迅速想要再补一记，言默摸索出手机要打电话，那人伸手去抢，一时间俩人扭打在一起。少女还是处于弱方，很快被抢夺过手机被那人用手机砸到了太阳穴。

一阵剧痛传遍言默的身体，倒地前，她看见那人卫衣袖口的油渍，以及手里滴血的手机，小熊挂件在左右摇晃。

就是那个卫衣男么？

“很好。”林瑶瑶此时的声音冷漠至极，哪有平常那种娇俏的样子。

“那是，为了你，我可是什么都不顾了。”那人说着，听起来也是个年轻人，话里流里流气，不过是个混混仔。

“噗通！”手机扔进水池的声音。

“拖走吧......”

意识彻底模糊。

梦，也惊醒了。

林瑶瑶，你为什么杀我？

为什么......杀我！

秦旭正在卧室里琢磨着魂玉，自从回到家里，这块玉没有任何动静，里面属于言默灵魂的那道黑雾也一直很安静。而此刻，那道黑雾剧烈摇摆，玉石也愈来愈烫。

“言默？”秦旭试探地喊着。

黑雾像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停止了摇摆，下一刻又猛烈的横冲直撞。

她，想要出去!

（今天的完成，故事快到尾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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