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瞳孔收缩了一下,厉声问:“你想做什么?”
“夫人应该很清楚。王子溪已经死了,我再继续留在府上也没什么用,所以我要带哥哥的骨灰走。”
“哪儿还有什么骨灰,花影的骨灰早被我拿去喂鱼了!还有,你可不能走。”
听到王夫人的话,花卿一脸不可置信,一步步逼近王夫人,森森然道:“你说什么?”心中早已是怒火燎原。
王夫人见花卿脸色十分不善,莫名生出一种恐惧来,连忙改口:“我说什么你就信啊,花影的骨灰我自然好好收着在那。不过,我现在不能给你,你也不能走。”
花卿毫无征兆地忽然笑了:“走什么?我突然不想走了,还没完呢。您继续烧纸钱,我就不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走,脸色瞬变,冷冽至极。
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是你不要的,那就别怪我了。
天色渐晚,婢子照常给王子悦送晚膳,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房梁上吊着一个人,不远处一条木凳翻倒在地,婢子吓得手中的东西全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婢子转头就跑,边跑还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上吊了,快来人啊!”
王府的人再次被惊动,一个两个都往王子悦房间赶,可惜人被放下时,已经断了气。
一尸两命……
花卿跪在王子悦早已冰凉的身体旁,呆呆地看了很久,一滴泪水从眼眶中滑出,滴在王子悦的手背上。
她以为自己心已经够硬了,没想到……
她亲手把她自少时就喜欢的姑娘推进深渊,亲手把她毁掉了。
对不起,如果我有来世,我一定会护你。可是,我没有来世了……
花卿伸手触了触王子悦的眉心,明明已经没有了心,可心窝处却疼得厉害。
一旁的王夫人丝毫没有怜惜或心痛之态,反而骂骂咧咧地,王子渊显然对这个姐姐没有何感情,沉默地看着。
北尘枫将这些尽收眼底,疑惑更甚了。
“寻死,你倒还知点廉耻。”王夫人冷眼看着王子悦的尸体,嘲道。
花卿忽然变脸,一手直取王夫人喉口,怒道:“闭嘴!”
幸好北尘枫反应快,半路截住她的手,却被感知到的冰凉吓到,惊愕道:“是你!”
花卿立刻抽出手,转身就往外去,北尘枫紧随其后,灵器箜篌幻化而出,纤长的手抚上弦,弹出一支悠扬的曲子,灵力随着空气的波动袭向花卿。
花卿纵使再灵活,有时也难以躲避北尘枫这般强势的攻击,几次被伤到。逼不得已,她只能抓住刚走出门还迷迷糊糊的南浮生作人质,一个闪身出现在后院中央叶落枝枯的大树上。
见有人背挟持,北尘枫果然立即收了手,箜篌也随之消失。不知何时,被付景辰看着的人都涌到了后院,一个个准备看热闹,颇有些兴奋的味道。
北尘枫无暇顾及其他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花卿的一举一动,生怕花卿伤了南浮生。
“竟然是你,你个忘恩负义的贱人!子溪待你如此好,你竟害他性命!我要你给子溪殉葬!”王夫人冲出祠堂,指着花卿破口大骂,恨不得抽她的筋,扒她的皮。
花卿不理会王夫人的叫喊,凑到南浮生耳边道:“只要你乖乖的,我绝不伤你分毫。”
南浮生并不怕,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做,也没有劝她,只是看着北尘枫问:“你会伤害他吗?”
“不会。”
“……”南浮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不再说话了。
“施主,回头是岸啊。”一光头僧人手中捏着佛珠,沉声道。
“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回头是不可能的。再者,汝未经人事,又有什么资格劝我回头是岸!汝剃发为僧拜入佛门,就真当自己是救世的观音菩萨了啊。”花卿轻蔑地冷嘲热讽着。
老僧人被堵得哑口无言,轻念了声“阿弥陀佛”,一只手直立在胸腔前,行了个佛礼,和小僧人回祠堂了。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那就由我来给诸位讲个故事吧。”花卿扫了院内的人一眼,微笑着悠闲地在粗壮的枝干上坐下,南浮生被迫也坐了下来,花卿轻轻晃动着悬在空中的双腿,然后从衣襟中拿出一颗糖,剥开糖纸放入口中,扫视了眼看热闹的人,开始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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