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少年

陈晟浩一把捏住她的脸，将她的视线对上纪知许：“让你看看人妖。”

震惊不已，苏晨曦猛地甩掉他的手，猛地向前冲去却又被拉回来。

她怒斥着，眼里噙着泪花：“疯了吧你们！”

纪知许在地上抽搐挣扎着，哗的一声，白衬衫被撕烂。

“不要！”苏晨曦简直要急得跳起来，带着哭腔：“你们有什么仇？干嘛要这么对他？！”

“他喜欢男人，喜欢男人就是有病！”陈晟浩表情狠戾：“我们要替天行道！”

苏晨曦一愣，一颗泪珠从眼眶里滚出：“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他冷笑一声，没有理会苏晨曦的歇斯底里，走上前去蹲下，此时的纪知许身上除了一条裤衩就什么都没有了。

陈晟浩一把抓起纪知许的头发，让他看向苏晨曦，在耳旁说道：“看看，苏晨曦在看着你，人家都叫你那么久了，不回个注目不礼貌吧？”

“唔……”吃痛而挣扎着，纪知许紧闭着双眼，始终不敢看她。

陈晟浩咬牙切齿：“我叫你睁开眼睛！”

狠狠地咬了一口挟持自己的那只手，苏晨曦挣脱开来，扑倒在纪知许旁边，想检查他的伤口。

陈晟浩眼神慎人，他站起，又将苏晨曦一把拉起。

“来，”他一把揽过苏晨曦：“我们来给他拍个照。”

他从背后环住苏晨曦，用她的手指点开自己手机的相机。

一阵恶心直抵喉咙：“你们要怎样才能放他走？”

“来，你帮他拍个照，”陈晟浩握住她的手：“拍了就放你们走。”

压抑着怒火，苏晨曦眉头紧皱：“……你们太过分了。”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这只是小儿科呢，”陈晟浩在她的耳边吹气：“如果不是有女士在，会更有意思的。”

背脊一阵发凉，她克制住想要骂娘的冲动，只是像玩偶一样被身后的陈晟浩操控着拍照。

“来，把脸露出来。”陈晟浩踢了踢躺在地上像死尸般一动不动的人。

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陈晟浩拉着苏晨曦蹲下，一手将纪知许埋着的脸抠出，另外一只搭在苏晨曦的锁骨上。

“呜……”泪痕和血迹爬满纪知许的脸，他咬着牙，眉毛和眼睛皱在一起，晶莹的泪不停淌。

他的脸被锁定在手机屏幕里，这一惨状狠狠地刺痛了苏晨曦。

“快怕！”

肩膀被陈晟浩的手捏得生疼，苏晨曦手指颤抖着，摁下快门的瞬间眼泪滴落下来，打在屏幕里纪知许扭曲肮脏的脸上。

不知拍了多少张，陈晟浩终于放开了苏晨曦，获得自由的一瞬间，苏晨曦忙地蹲下，扶起纪知许。

纪知许瑟缩着，一只手捂住双眼，嘴里念叨着什么。

她凑近听，

是……“不要看我”。

咔嚓咔嚓，闪光灯在他俩身上照射，那几人放声大笑起来，说着一些污秽不堪的话，踩了几脚被撕得稀碎的衣裳，扬长而去。

苏晨曦声音低沉，咬牙切齿：“王八蛋…！”

待他们彻底走出小巷，苏晨曦想让他站起来，却发现他身上软得不行。

“纪知许，使点力。”苏晨曦将他的右胳膊搭上自己的肩膀，另一只手衔着他的嘎吱窝，却依旧无济于事。

只见几滴泪珠掉落，路灯照亮了它划过的路径。

一旁的人低着头颅，呜咽之声不断。

放弃了让他站起来，苏晨曦放开纪知许，任由他独坐淌泪。

将那些被撕扯地根本不能称之为衣裳的的布片收集过来，苏晨曦问他：“你兜里还有什么东西吗？比如钥匙？”

“……有钥匙。”

一阵摸索，苏晨曦的确是摸到了两片硬硬的东西，拿出一看，的确是钥匙，不过已经断了。

“断了……”应该因为是刚刚的那几脚。

苏晨曦叹一口气：“你父母不在家吧？”

纪知许有些发愣，他望着她，点点头。

“……那就去我家。”

本以为只要将他扶到自家楼梯口就好了，现在却是要出去打车见人了：“来，把裤子穿上。”

裤子还算完好，不过被撕裂了很多处，勉强能遮体。

将外套脱给他，苏晨曦支撑着他站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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