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仪问:“魏前辈为何总穿黑衣?”
魏无羡想也不想,言简意赅地道:“因为帅。”
蓝景仪故意跟他拌嘴,道:“可含光君从未穿过黑衣的,他不帅吗?”
魏无羡嘿嘿一笑,道:“他更帅。”
姑苏蓝氏素来勤俭,却也有个不大不小的传统,年末之时总要量体裁衣,或多或少做几身新的,以此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忘羡二人自然也不例外。
蓝忘机让裁缝为他丈量完毕,道过谢,嘱咐道:“和去年一样。”
魏无羡在旁边瞄了他一眼,却仿佛自言自语道:“要不,我今年多做几个颜色吧。”
蓝忘机抬眼看他。
魏无羡向他眨了眨眼睛。
“红的,青的,还有白的,新年新气象嘛。”
魏无羡多是心血来潮,说过就忘。他不知道的是,蓝忘机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自那之后便悄悄在心底存了一个期待。
蓝忘机想,魏婴穿上白衣,是何模样呢?
魏无羡并非没有穿过白衣。
即使不说少年时在他们家求学时的事儿,只说现在,也是穿过的。
首先,中衣就是白色的,穿着中衣在蓝忘机面前晃来晃去也一直是他爱干的事。
其次,蓝忘机的衣服他也是穿过的。绣了云纹,滚了蓝边的,衣袖分明长出一大截,十分不雅,却还要像模像样拿了蓝忘机的抹额,系在额上——系得还挺端正,可能是给蓝忘机系时练的手。
魏无羡穿着他的衣服,袖子把他的手盖住半截,宽大的衣服竟让他整个人显出几分不符合年龄的稚气。
魏无羡懒得穿鞋,用脚尖踢踢蓝忘机的小腿,软声道:“蓝二哥哥,你看看我呀。”
蓝忘机看他一眼,不着痕迹地三下深呼吸。
——以往种种,或是随意或是情趣,真正规规矩矩地穿一身白衣,却是没有过的。
蓝忘机想看,很想看,但没有说。
而魏无羡收了别人送过来的那几件衣服,随手就扔进了衣柜里。然后折回来,继续和他说话。
蓝忘机的目光忍不住往那些衣服上瞥了瞥。
魏无羡道:“蓝湛?”
很寻常的某一天,蓝忘机走在云深不知处的白石路上。
乍暖还寒之时,桃花已经开了。姑苏蓝氏不偏爱这种过于柔软粉嫩的颜色,云深境内少有桃树,山上的野桃花却在院墙之外夭夭盛开,墙头之上蹿了一丛又一丛,悄悄来偷那些白衣弟子们的目光。
蓝忘机忽然听到有人喊他:“蓝湛!”
是魏婴的声音。方位却不太对,从旁边来的,比他还要高上一点。
蓝忘机回头去看,总是波澜不惊的双眼在他看见那人的一瞬间睁大,墙外桃花灼灼绽放在他的眼底。
只见魏无羡一身白衣,姿态随意地坐在院墙之上,像是刚从外面翻墙进来。一只手搭在膝上,另一只手中拿了一小坛酒,晃了晃,神情几分张扬地朝他笑,眉目如星。
桃花分明是盛开在他身后的。
蓝忘机看着他,怔怔开口。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说了什么。
说的应该是,“魏婴。”
魏无羡应了他,目光四下张望一阵,然后又扶着墙头站起身。蓝忘机下意识便向前一步,朝他张开双臂。
墙上的白衣人轻轻一跃,跳进另一个白衣人的怀抱里。
魏无羡在他怀里抬起头。一身衣服换成白色,发带却还是鲜红的,像是有些抱怨地道:“白衣服太容易脏了,我这才下山一趟,袖子底下好像就蹭到了一下,蓝湛你看,是不是?”
蓝忘机好像看了,又好像没看,道:“回去洗。”
魏无羡搂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问:“我穿白的好不好看?”
蓝忘机定是答:“好看。”
他再故意问:“是黑的更好看,还是白的更好看?”
蓝忘机果然道:“都好看。”
魏无羡便觉得,那分明就是他诱着对方说出来的话,但听着怎么就是比旁人说的都要舒坦。
蓝忘机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
这些年魏无羡被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得终于长了些肉,总比旧时看起来结实了些。但个子如何也无法像以前那样高了,却也适宜,稍稍弯腰便正好可以靠在他胸口,蓝忘机抬起手,轻松触到他的发顶。
手下的触感是松软的,蓝忘机从他头顶抚向脑后,翘起的几根发丝从指间溜走的感觉是一种奇妙的酥痒。魏无羡眯起眼睛,顺着他的动作更加贴近了他的胸口。
怀里的人一袭白衣,像雪一样。
腰带和发带便是雪上盛开的红梅。
他的魏婴像雪一样,漂泊半生,最终融化在他温暖的掌心。
对不起啊,大家最近真的很忙,有事月考又是运动会的,我真的是忙的晕头转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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