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生:可以这样说,但我仍没决定好去留。
他的样子有点迷茫,从来也只是我对着他有这样的一个表情,而他这个样子,今次才是我第一次看到。
我:是担心年纪的问题?
以我的推测,这是唯一困扰他的原因。
他没有回答。
我尽朋友的本分来开解他。
我:不知有多少成名的学者,也要到五六十岁才闯出一个名堂。你现在才四十一,说不定十年后,你便成为一个世界有名的华人精神病学家。近这数十年来,已不知有多少华人在医学界冒起,说不定你也是未来的其中一人。
我越说越兴奋。
我:哗,到时我这个寂寂无名的小律师,也要以认识你这个世界名人为荣,真棒。
当事人却没有比我兴奋,宋强荣只笑不语。
虽然我知道一定还有别的事在阻拦他去留的决策,但一直作为我的精神科医生的他,宋强荣对我的心理状况,可说比我自己还要清楚。
但至于我对他的了解,却可以说是像一张白纸。
这并不是因为我粗心大意所致,而是他向来喜欢担任一个聆听者的角色,就这样,说的永远是我,而听的亦永远只有是他。
作为他的朋友,也不能跟他分享这一点点,真教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遗憾。
幸而,他是一个精神科医生,比一般人打开心障的能力高,才不致令我在遗憾上增添一点担心。
为周家兄妹办理的事,正如我所料般进行得顺利。
周uncle的新遗嘱果然在他入院后立的,加上他的主诊医生发出无懈可击的证明,说明周uncle在中风后的精神状况,未能达至立遗嘱的能力,周文伟需要交出证据来支持遗嘱的生效能力。
同时,警方亦就他在这事件中,怀疑他涉嫌伪造文件与及欺诈,对他作出调查。
当我通知周氏兄妹时,他们的反应各异。
周颖琳笑不拢嘴,说:「真是天有眼,竟在父亲的家财上打主意,这些人,拉他坐牢也算便宜了他。」
这样的话,已是惯常听到客人对另一方作出的怨诉,我已习以为常。
但周文柏对自己妹妹的话,却听不入耳。
周文柏问:「那么,要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才是合适的处罚吗?」
周颖琳即住口。
周文柏说:「美…...........…」
他仍是改不了口。
周文柏问我:「夏律师,他会受到法律处分?」
我不时提醒自己「随意」这个重点。
我:机会很大,因为不能解释的疑点,实在太多了。
周文柏问我:「犯这些事,要坐牢吗?」
我:这些都是严重的刑事罪行,刑罚不轻。
周文柏建议,问:「我们不起诉他不成吗?」
周颖琳即瞪大眼睛,反问:「是他先不仁,你还想放过他?」
她说起话来,样子还带点狠。
周文柏说:「说到底,他也是父亲的儿子,我不想看到他有这样的收场。」
其实,我早已预计到周文柏会说这样的一番话。
周颖琳说:「人家要你捱穷抵饿,吞占你的财产,一切也是他应负的后果。」
周颖琳的反应亦在我预计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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