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心

灵族本是仙族的一脉旁支，后来离了仙界自立门户，成了六界之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灵乃是至纯至善之物，虽地位低于仙族，却比他的老祖宗都要纯净，甚至比神仙活得更久，接近永生。

灵界的祖先是从仙界上下来的，只有这几只灵的血统一脉单传，纯净度无可比拟，也统领了仙界千万年。而其他灵则大部分是外界来的。

众所周知，世间万物都可成灵，可以是一棵树，一把琴，一支笔，一本书。更有甚者传言说，很久以前魔界有一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以魔的身份进了灵界，洗涤魂魄，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偿所愿成了一只灵。

以物修炼成的灵到达一定纯度后即可进入灵界，登上正途。

哦对，灵还有一个用处，就是受灵保佑的人可长生不老。凡间的道士穷尽一生研究长生不老之法，得知此事后乐得开怀，从此到处抓灵找灵，给其种下魅果，强制其保佑。

不过，这样邪的法子终是不管用，虽可增加寿命却不长久。名门正派将此法归为禁术，但还是有一些道士按捺不住自己的小心思暗搓搓地偷行禁术。

因此，凡间对于灵来说可怕至极，穷尽一生挤破脑袋都要修到灵界保小命。

三人大半夜蹲在民宅旁边的土坑旁边密谋。鹂九鸢和夜无星你一句我一句把灵界给老九科普了一遍，但老九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说，你刚才只看到他们一眼，一眼就没了，你怎么确定那就是灵，不是你熬大夜看花了眼？”

夜无星：“如果说那几个真的是书灵，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墨湘遭受骂名，书灵气不过把人抓走，墨湘怕书灵被收不让道士掺和，而那天看到的青衣女子，大概是墨湘的丫鬟，丫鬟向着自家主子想让道士收了书灵万事大吉，一切都解释得通。

薄雾捂着太阳缓缓升起，鸟儿继续啼鸣。经过几天下来，原本歌舞升平的仙乐镇变得清清冷冷，与此同时，去景乡书苑门口闹事的人逐渐哑了火，人们发现了邪门之处，怕得都不敢出门。

三人走到景乡书苑的偏门，一下，接着三下，是他们商量好的暗号。开门的是那天的青衣女子，她人叫阿潼，简单见礼后引人进去。

墨湘脸上还是那副熟悉的倦容，她似乎病了，靠在床边没起来，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她的另一个侍女阿绣在旁边侍奉。

鹂九鸢把夜无星和老九留在外面，自己走进去，在床边轻轻坐下，开口道：“把他们放了吧。”

墨湘微微阖眼，哑声道：“你信我吗？”

鹂九鸢一只手搭在墨湘右手上，“我们是朋友了。”

墨湘眼角一滴泪滑落，她似乎累极了，不想再说什么婉转之词，说话断断续续飘在空中：“九鸢，我撑不住了……那些人天天在外面吵，一波又一波，直到近日才消停些……九鸢，到底是为什么……”墨湘望着鹂九鸢，眼角微红，病容苍白，惹得人心疼。

鹂九鸢没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呢？说苍生冷血人性泯灭？说世人善恶不分恶臭满身？说苍天不怜我命冤屈？

有些话鹂九鸢到底没说出来，默默吐出一句：“书灵，受凡人供奉而生。”

墨湘神色一变，书灵受凡人供奉而生，为入灵界前停供即灭。不说日前墨湘风光之日，就算是最近几轮闹事之期，书灵不但没灭，还能活蹦乱跳地抓人，其中缘由，不必细说。

鹂九鸢一笑：“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书灵就是最好的证明。”

墨湘终于弯了嘴角，带着倦容恢复了些血色。

鹂九鸢凑近了些悄悄问道：“现在愿意放他们出来了吗？”

“……我跟他们说过，一直在劝他们，是他们不肯放人。”

“信得过我吗？”

墨湘抬头。

“他们在哪？我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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