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从百乐门二楼缓步而下,看见一个戴礼帽的皮肤白皙,个头在一米六左右,穿一身条形西服,打着条天蓝色领带的小帅哥正玩转轮。便笑着上前打招呼。
丁力:“哎,我说这位帅哥。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呢?我们在哪见过?”
山口香子:“啊。您是丁力丁先生吧?”
丁力欠欠身,摘下黑色法兰绒帽,礼貌的申出右手。
丁力:“辛会,辛苦。”
丁力掉头对阿祥说道。
丁力:“祥叔,请这位公子到隔壁的雅座一叙。泡杯上等的西湖龙井。”
阿祥满口应承着,赶忙叫伙计打开大厅右侧的一间包厢。包厢里的存设与外边又有不同。一对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摆在一张椭圆形红木桌子的两头。桌中间是铺了法兰绒的深蓝色尼布。一位漂亮的法国姑娘伺候着发牌。桌上摆了四副扑克牌。丁力请山口香子面门而坐,自己坐在靠门的黑色皮沙发椅子上,点燃一根香烟。他把烟盒推给香子,香子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吸烟。一旁的两个服务生,立马端上两杯热气腾腾的西湖龙井茶,放在香子和丁力面前。
丁力:“我看公子是女扮男装吧?咱明人不做暗事。说吧,到我地盘有何贵干?”
丁力混迹上海滩多年,对一些人的观察还是有自己一套独特方法的。他一看那帅哥白皙细腻的皮肤,喉结都没有,说话带着娘娘腔,这不是女人是什么呢?只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意思揭穿她而已。现在在雅座包厢里,几个熟人,就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什么了。他知道这女人来路不一般呢。
山口香子:“丁先生果然好眼力。”
山口香子见既然丁力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再掩饰也没有必要了。她索性取下黑色的礼帽,一头瀑布似的头发“唰唰”的披了下来,目光如炬,面如桃花。好一个美女佳人,丁力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哈喇子差点流了出来,鼻腔差点喷血。心想,我靠这么个美女装什么男人,真是暴殄天物呢。一般女人化妆打扮还来不及展示自己的美。她倒还好,不用去涂脂抹粉,就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啊!丁力习惯的摸了一下八字须,笑着说道。
丁力:“还没请教姑娘尊姓大名呢?”
山口香子:“哦,鄙人姓李,名姝缘。父亲是北平人。”
丁力看这女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京腔,看那气质又不像中国人。便好奇地问道。
丁力:“姑娘,恕我直言。您看上去不像中国人呢。”
山口香子仰头哈哈一笑。
山口香子:“丁先生不愧为上海滩能人。实不相瞒。家父是北方人,家母是日本北海道人。”
丁力:“哦,这就难怪了,姑娘是中国和日本的混血儿。长得漂亮也就不足为奇了!”
丁力:“1938年冬天。我去过北海道。那儿的冬天确实美啊。经过津轻海峡,从北海道吹过来的风,卷起慢天飞雪,藻岩山在雪野中显得是那样迷人。哦,对了,那儿的温泉真的很不错啊!”
香子见丁力对自己的故乡赞美有加,认为机会到了,她绕过椭圆形的红木桌,站到丁力身后,把双修长的秀手搭在丁力的肩膀上。丁力的心如闪电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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