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哥哥,快来。”
宋承掩开一小缝门,露出半个头来,朝着门口守门的常乐招了招手。
常乐听到后也弯着腰,猫着进了宋承的屋里。
“承哥儿这是要干嘛。”
一进门常乐就看到了被衣服裹成粽子的清黎,有些哭笑不得。
“入秋了,我怕它冷,想给它裹起来,可怎么裹它都不让,我又裹不好,只能求于常乐哥哥了。”
宋承说时多少有点委屈。
常乐笑着把裹成粽子的清黎解开,把它抱在怀里。
“清黎不让裹是对的,若是按承哥儿这样裹着睡了,明儿清黎不得跟哥儿拼命。”
“那该怎么办,它那么小,再冻着。”
“把它放被窝里跟哥儿一起睡不就行了。”常乐说着就抱着清黎朝床走去。
宋承跑在前面,赶忙去掀开被子。
看着宋承跟清黎都躺好了,常乐拉了围帐准备出去,只听围帐内传来宋承的软软的声音“常乐哥哥把搭在椅子上的斗篷拿去,近来天凉了不少,常乐哥哥守门时别冻着了。”
常乐听到后,心里一暖,他的哥儿总是那么善良。
常乐十岁的时候就被卖到宋家做家仆,刚进门那天宋家大娘子就生了宋承,宋家老爷说他与小哥儿有缘又觉得他年纪尚小给他取了常乐的名就让他进了宋承的屋陪小哥做玩伴儿,常乐同时也是希望他的小哥儿能健康常乐。
他把宋承当做自己的亲弟弟来待,宋承也十分喜欢他,总是在人后喊他一声常乐哥哥。
一转眼,他入府七年了,他的承哥儿也有七岁了。
第二天天刚亮,常乐还椅门睡着,宋承就打开门急切的把他摇醒。
“常乐哥哥,闯祸了。”宋承急得不行。
看着他这着急忙慌的神情,常乐一下子也跟着紧张起来,忙问他怎么了,一问才知道,清黎昨夜尿在了床上。
常乐赶快叫了当值的丫头换了被褥,又大声笑着说道是承哥儿半夜尿床。
宋承扬声就要争辩,却被常乐制止了。
“哥儿是想让刘妈妈知道我把清黎给哥儿送来了,还是想要刘妈妈知道我不仅送来了,还把它放哥儿床上了。”
宋承不语,他知道如果被刘妈妈知道了,必定会上报到父亲那里,保不齐常乐就得挨一顿板子。他也舍不得常乐哥哥受罚,就涨红着脸默认了被尿床这件事。
丫头收拾得快,等人抱着被单出门后,宋承才把清黎从窗户后面抱出来,小花狸还挺乖趴在窗户后面一动不动也不出声。宋承把清黎抱在怀里差了人取了吃食来,坐在桌边小口小口的喂着。他也不知道怎么照顾小猫,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都来自常乐的指导。
日子转眼三天过去了,小清黎也陪伴宋承三天了,虽然不知道是猫的情绪还是自己的主观臆断,宋承总觉得清黎是不开心的。虽然自己没养过猫,但是也见过别人家的小猫,多是活泼爱闹或是粘人,而清黎除了被闲来的宋承抱在怀里外,其他时间都蹲在窗边呆呆的望着天。
“哥儿,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在刘府被那些官家子弟欺负了。”常乐站在学堂门口等着放学的宋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远远的看到自家小哥闷闷不乐的。
常乐以为自家小哥别人家的学堂受欺负了,一副要去理论理论的姿态。本来宋家自己是有学堂的,但是一直给宋承上课的先生不久前告病了,一时半会找不到好的先生,总不上学又不行,宋老爷就托了人把宋承送到了刘府去听学。刘家是地方在知州,在朝为官的人本是不齿与商贾为流的,但好在刘知州是个开明的主。本来该是常乐做书童的,但是刘府多是女眷,常乐已是束发虽不进内宅但外男进入总是不便,只好让家里张妈妈的儿子陪着。
“没有受欺负,只是今天学究讲了孟郊的《游子吟》,哥哥们都有给母亲送礼物尽孝的事迹,而我却没有,常乐哥哥说我是不是不孝。”宋承问着。
“哥儿,不是送礼物就是尽孝的,天底下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用物品来衡量的,得用心,哥儿常常给大娘子暖手的时候大娘子开心吗?”
宋承点点头。
“大娘子因为哥儿给她暖手而开心,那就是哥儿送给大娘子的礼物。”
宋承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常乐转过头来嘱咐着伴读的书童,不能让哥儿在刘府受欺负了,一但受欺负了就立刻得告诉他,还有得悉心照顾好哥儿,最后还叮嘱了凡是都得守着规矩来不能丢了宋家的脸。
小书童也就十岁出头的年纪,听着常乐的教训头也不敢抬,提着箱子収着肩紧紧跟着。
马车路过市集时宋承想起母亲极爱吃香满园的桃酥,就让常乐去买了两盒。
回到家里换好衣服,宋承带着常乐拎着桃酥就往母亲的院子赶,走过窗台时又看到了窗边的清黎,开始以为清黎只是不适应新环境,但一连半月都是如此。宋承问了常乐清黎是不是又呆了一天,常乐点点头。
看到常乐点头后,宋承想都没想就把食盒递到了常乐手中,踮着脚把靠着窗边的清黎抱在了怀里。
常乐看出了宋承想干嘛,只是提了一句现下正是吃饭时间,况且大娘子也才刚断了汤药。
“母亲最是心善了,况且当初带清黎回来也是母亲许了的,母亲自那日起就在也没见过清黎,我抱过去给母亲瞧瞧这小家伙半月不见有没有长胖,常乐哥哥,我自是又分寸的。”宋承把清黎圈在怀里,小猫只露出半个头来,低低的喵了一声。
话说自从钱塘老家省亲回来宋承就没有同母亲好好吃过一顿饭,半个月前的那场暴雨,虽说一群人找到了可避雨的寺庙,但那日事发突然又没多余可保暖的被褥母亲怕冻到宋承就把人圈在怀里一夜,自那日起母亲就受了风寒一直病者,虽不是什么大病但母亲毕竟在钱塘时就病着养好也是需要时间的。
一连半月未见,母亲看到宋承来的时候高兴得赶快差人添碗筷,自从生病以来她就免了宋承的请安,但是宋承是个乖巧的孩子每日去上学前都会来院子里隔着屋门向她请了安再去学堂。不让宋承请安一是郎中说了得养着,二是怕把自己的病气过给了宋承。
“母亲可有想孩儿。”宋承小跑着过去眼睛红彤彤的。
“想,母亲每日都在想我们承哥儿,我们承哥儿怎么那么乖巧呢都免了请安了还日日来。”宋大娘子的手放在了宋承的脸上,仔细的抚摸着,半月未见她的小哥儿好像廋了点。
“母亲您看。”宋承把怀里的清黎露出来给宋大娘子看。
“母亲,它现在叫清黎,孩儿给它取的。”宋大娘子看到怀里小小的花狸伸手摸了一下,她笑着眼眉弯弯的十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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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我的小祖宗。”叶航走到床边拎起还在梦中的阿狸的后脖颈,小猫起床气还不小爪子不满的在空气中抓了几下。说来也是大爷,叶航头一次这么服侍一个人,哦,不,一只猫。早上主人起床,它还在睡,主人早饭做好了,它还在睡,主人碗都刷了它还在睡。
叶航把它从床上拎起来放到客厅,端来给它煮好的鸡丁,放好水,墙角放好猫砂,看着阿狸开始悠悠的吃起鸡丁,叶航满意的背上包准备出门。
最近叶航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一连半月天天有活找上门,这半个月的订单量都抵他半年的了,自己虽然是个职业摄影但是也不是什么著名摄影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十分清醒的。面对突然暴增的订单量不免有些心虚,起初想过有人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但是自己又是个五好青年又没啥仇家,也没扶过老奶奶过马路也没有对他报恩的人,但是真的很奇怪最近找上门的都是些生人,以前都没有打过交道的。
虽然纠结,叶航还是高高兴兴的去见客户,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啊,照着速度发展叶航不久就得脱贫致富奔小康了。
今天要拍的人是今年的当红花旦金玉露,昨天接到金玉露工作室打来的电话时叶航还以为是骗子打的就没理,后来接连几个电话后对方更是直接加了微信打的视频,才让叶航打消了被骗的念头。
至于金玉露为什么会找自己给她做摄影,对方给的回答是因为看到了叶航在微博上发的啊狸的照片很是喜欢,并表示自己是个爱猫人士。
因为一只猫而搭上当今的当红花旦,叶航真是睡觉都要被乐醒的。如果这次的拍摄完成的好无疑就是给自己树好招牌的绝佳时机,只要一次打响了,之后就是接连的订单,在之后就是开工作室招兵买马走上人生巅峰。叶航举起镜头的那一瞬间都想到了以后孩子取什么名字了。
第一次接触明星,虽然以前也会接到几个模特的活,但是明星跟模特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模特主要突的是衣服明星主要突的是脸,稍微有点不好,就会有无数人跑到私信里问候你全家。
近来刚入秋,叶航定了个暖秋的主题,讲了一下构图跟思路,金玉露的团队就开始化妆、借衣服、做造型,叶航也时刻跟着进度,妆发哪需要修改他也会说一下。以前他从来不会关注拍摄模特的妆发问题的,只相信着自己的实力,但是这次却格外认真。
从清晨到日暮,上半段定主题,下半段拍内容,一直忙到晚上才收工。叶航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十点多了,推开门没看到阿狸在客厅等他,找了一圈最后才发现他家小祖宗早就在被窝里做着香香的美梦了。
可能是阴差阳错因为阿狸接的单吧,叶航站在床边看着睡得正香的阿狸越看越喜欢,觉得小家伙似乎不那么讨厌了,最近观察下来除了不吃猫粮只吃肉这个坏习以外,好像也挑不出啥毛病了。自己也渐渐能接受晚上阿狸钻进自己被窝的事实了,晚上抱着睡也是香香软软的。
叶航老父亲般欣慰的看着阿狸,弯下腰来轻轻揉了揉它的头,转身去了电脑桌前开始自己的修图工作。不得不说金玉露是叶航从事摄影师工作以来拍到过最精致的一张脸,几乎没有废片,也不用怎么修。叶航看着金玉露的脸不得不感慨有些人注定就是老天爷赏饭吃,长成这样走哪都是镜头。
叶航一直忙到半夜,最后的记忆停在了电脑桌前。
叶航睡着翻了个身,手习惯性的拉了一下被子。被子!!叶航大脑瞬间清醒,自己昨晚不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吗,怎么会在床上。叶航吓得一下子在床上坐了起来,仔细回想着,难不成自己会梦游。即使是梦游那这24年这是第一次,难道是昨天太累了才会梦游,不对,不对,以前比这更累的时候也没过这种情况。各种猜疑各种思绪蜂拥而来。
叶航越想越觉得背后发凉,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软软的猫叫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叶航看到在床上伸着懒腰的阿狸,刚才的推理全都烟消雾散了,被子一拉身子一躺把小阿狸紧紧抱在怀里使劲揉着,还不忘碎碎念着我的小财神爷。
一人一猫在床上闹了半个小时才结束,对方不急着要片子四天后才交,今晚交个底稿就行,闲来无事叶航决定今天带着阿狸出去潇洒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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