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说不出话。
角都平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其他任何情绪。她和他就这样对视着,新月甚至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最后,她僵硬地点了点头,好像一个卡壳了的机器人,算是回应角都——我想过你们。
新月一动不敢动,她完全猜不透角都现在在想什么。
“真不厚道啊新月酱,想过怎么就不知道来找我们啊——”另一个聒噪的声音从角都身后响起,银发忍者慢慢绕过角都走到新月正前方,扛着镰刀蹲下身看着少女,红色镰刀的刀锋被阳光照耀,却散发着和太阳温度截然不同的寒意,“你可真是让我们好找。”
新月吓得真的快哭出来了。她脑子一片空白,几天的安宁日子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还身处忧患,她只能在脑子里拼命大喊“见一”,企图让对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求救——结果当然没用,见一又不是能和她心灵相通的异能者。
“因为……”她干涩的口腔让话语变得难以辨别,还没想好理由,她先发现了面前飞段胸口处红肿起来的一块东西,微微隆起的模样简直像女性的胸部。她愣了愣,却始终无法不在意这个东西,强烈的好奇心让她问,“飞段前辈……你胸口怎么回事……”
“啊啊,这个啊。”飞段低头看了眼,“在树林里找你的时候被奇怪的虫子弄出来的。我还以为过几天就会自己没了,结果反而痒得要死,还变肿了。”
“你这何止变肿了,都要变性了吧!”
“啧,还不是你自己跑了,我来找你才被弄成这样!”
新月语塞——因为话题又一次回到了自己身上。但经过刚才这段小插曲,她的紧张反而减淡了。她回忆着过去用来装病逃学五花八门的理由和表现,用自己毕生演技和瞎编功力开始胡诌。
“抱歉……我不去找你们,是因为我在森林里受了伤,还中了毒,昏迷了几天才醒。”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努力做出忏悔的模样,就差编说自己从森林里出来高位截肢了。她巧妙地把刚才因为恐惧引出的眼泪变成“重逢的热泪”,抽哒哒道,“而且,茶之国这两天在办祭祀活动,街上人来人往不太安全……所以我才一直没来找你们,但我确实一直在要怎么找到你们。”
飞段看着新月一套表演下来竟有些将信将疑,而角都显然不信:“那你当时为什么要跑?”
新月面不改色:“因为我想上厕所了。”
角都和飞段显然愣住了——这个理由听着够假,但反而太假了显得很真。总不可能让新月一个小姑娘当着飞段的面上厕所,哪怕飞段还睡着,但谁知道他会不会下一秒就醒了。
新月小脸一红,扭捏地看看飞段,又微微侧头不好意思地瞥了眼角都:“我、总不能让我当着飞段前辈的面……虽然他睡了,但是……”她越说脸越红,“我本来想完了以后马上回去,结果里面忽然起了雾,我稍微走得远了点就迷路了。后来还遇到了里面的怪物,如果不是正好遇到这里药店的老板上山采药,把我救了,我可能就……”
荒诞的理由反而让人产生了“她总不能用这么离谱的理由来骗我吧”的感觉。
角都和飞段为之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天地桥。
新月脸上表情歉意和平静,心里却已经巨浪滔天。她努力让呼吸不紊乱,不叫近在咫尺的角都发现她的异样。她看到飞段将信将疑地抓了抓脑袋,又转而看角都。角都盯着她,最终扶着树直起身,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正欲说什么。忽然,眼前的飞段起身一挥镰刀,吓得新月连忙闭眼等死,以为他觉得自己编得太扯,气急败坏准备砍自己,却听见刀刃相撞的声音响起,旋即,把苦无弹向了远处的树上。
“新月!”一抹绿色身影出现,挡在了新月和飞段中间。是二里目见一来了。角都立刻出手要擒住见一,飞段也扬起武器准备砍去,见一沉住气立刻结印——
“等等!”意识到两军交战必有伤亡的新月,慌忙抬手挡住了离她最近的角都,对方的手偏离原轨掐住了新月的脖子,喉咙的巨大冲击让少女咳出一口血来。见一听到声音,用苦无挡住飞段镰刀的同时回过头,见新月被伤,表情变得愤怒起来。他大力瓦解了飞段的镰刀,飞起一脚踹开对方,接着向角都的眼睛甩出几根千本。
长者本是无心之举,正想松开新月,被见一这么攻击反而不乐意了。他当场把新月拉到身旁甩向一边,抬起硬化的手挡住飞来的千本,正想说他“雕虫小技”,却立刻被见一的“土遁·心中斩首”拖到地下。得手的见一跑来想补刀,却见角都冷笑一声消失在土遁挖出的洞里——是影分身。
就在见一寻找角都身影的空当,低沉的男声在他身后说:“忍者不该把后背留给敌人。”接着,角都挥起坚硬的拳头朝见一的头狠狠打去,却发现自己打中的同样是影分身。
“你在对你自己说这句话吗?”见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角都身后,“火遁·炎……”
“啊你们别打了行吗!”少女的声音响彻了天空。
三人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纷纷看向因为喊得太卖力在干咳的新月。见一率先收手,提防地看了两个黑衣人一眼后朝少女跑去,微微俯身替她擦干了嘴角的血,晶莹的绿光在他手中亮起,温暖的查克拉包裹住新月受伤的喉咙:“我马上帮你治疗。”
她看着见一脸上难得露出的难看脸色——愤怒、焦急、不安,她甚至是第一次看到见一的眉头像角都那样紧紧皱起:“我没事……”这点伤你再晚一点治疗,它自己就愈合好了……
见一抱歉地看着她,朝身后转了转眼珠,不动声色地暗示新月:这两个人怎么办?
新月心领神会,但在看到角都和飞段时,新月虽然害怕,却只是怕那两人因为她逃跑的事折磨她,并没有怕被带回去。
她知道如果此刻自己向见一求救,他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和三北二人直接开战,给自己创造机会逃跑。但此刻她却很迷茫——她不知道是该请见一帮自己,还是跟着那两人走。尤其是当她感觉到,角都和飞段刚才似乎无意深究她逃走那件事时,跟着他们走的意愿好像强过了继续留下的想法。
她迟疑了。她的视线越过了见一,看向后面的角都和飞段。那两人没有继续打的意思,只是注视着自己的方向。
我究竟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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