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复述着男人的话:“ ‘心房的百叶窗已经关上‘?为什么要写百叶窗?是要装修吗?……”
男人回答她:“这是在写一个人死了……”
她:“什么人死了?……”
他:“主角的一个朋友死了……”
她:“他是修百叶窗的吗?……”
“……”男人无语凝噎,“不是。”
“那他是做什么的?……”
“诗人……”
男人说。
“他是个诗人。”
……
……
下水道又黑又臭,老鼠和蟑螂不停“叽叽”叫着从四周掠过。
飞段感觉脚下一响,发觉自己无意间踩死了一只不知道什么虫子,黄绿色脓浆牵连着他的脚底,飞段忍不住骂了几声,耸耸肩掂了下背上的人:“还好她没醒,不然早哇哇乱叫了。”
他走了段,背上的人发出了轻细的呜咽:“她说的什么梦话,这哪国语言……喂角都,你说她梦到什么了?”
角都没有回他。
“角都,和我聊会儿天嘛,好无聊啊。”
角都停下来睨他一眼:“再吵就杀了你。”
青年没有因为他散发的危险气场而感到害怕,反而露出一个愉悦的笑,正要开口,角都又回身朝前走去。飞段困惑又不满地嚷着“这就结束了吗”,加快脚步跟上。
“我说角都,你什么时候能结束啊。”飞段看着打开钱箱开始点钱的角都,由衷希望他的点钱行为可以和对自己的杀意一样飞快结束,“不能带出去点吗,里面臭死了啊!”
“钱当然要当面点清。”
“我真服了你了!还有这些换金所,干嘛都要选在这种鬼地方,不知道是尸臭还是尿臭……”飞段走到门口,“我到外面等你去了。”
他正要扛起被放在地上的新月,角都忽然喊住他:“把她留在这里。”
“怎么,怕她又跑了?我会看好她的。”飞段挑了挑眉,在对方绿眸的注视下又把人放了下去,“啧,行行行。”
确认飞段走后,换金所的老板才徐徐开口:“我之前就听其他同事说角都老爷您本事高超,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居然能带来地陆这样的人物。”他搓搓手,“期待您能很快再带人来。”
角都点着手里的钱:“不好意思,最近应该都不会来了。我过后要去木叶村一趟,探察‘人柱力’。”
老板讪笑一下说着“没事”:“老爷,这么说可能显得我多嘴……但您还是别和刚才那个人同行的好,他的面相和金钱无缘。”他又看看靠在墙角熟睡的新月,“这个小女孩也是,女人从来都是金钱的绝缘体……”
“哼……”角都的动作停下了,冷笑一声看着他,“你确实多嘴。”
老板顿时僵立在原地,觉得他的绿眸好像盈盈鬼火要烧毁他。
“飞段的确和金钱无缘,至于她……”
角都没有接着说,只是看了眼新月的方向,又继续点起手里的钱,没头没尾地继续道:“不过,除了他们也没有谁可以和我搭档了,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原因?”
纸钞摩擦发出“沙沙”响声:“之前和我搭档过的人都死了……”
他的钱点完了。
摆放着一沓沓厚重纸钞的钱箱被扣紧,角都提着它走到门前,单手把边上熟睡的新月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上。她应该是睡着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口,脸埋在他的颈侧,悬空的感觉让她的手潜意识里环住了角都的脖子。
“我是个只要一出状况就会起杀心的人……”
“但我却杀不了他们。”
他朝门外走去。
“这就是原因。”
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黑暗的下水道里。
“黑漆漆的很适合睡觉?”
他说完,身上挂着的人便不安地调整了下姿势。
“醒了就别装睡。”
沉默半晌后,女声说:“这里好臭。”
“下水道。”
“你身上也好臭……”
角都停下了:“下来给我自己走。”
新月没动作。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有些发烧,脑袋昏沉、脚下如绵,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疲倦让她懒得动腿,恨不得趴着再睡一觉。她虽说不上有多喜欢角都,但起码不讨厌现在的状况,毕竟她不用费力,加之应该是忍者力气够大,角都抱她的姿势还挺舒服,不像她拿小身板抱老家的大狗那样把狗子硌得慌。
角都觉得她好像挨得更紧了些,他等了会儿,看新月再无动作才又出发。
“我重吗?”
“比钱箱重。”
“……我真谢谢你啊。”
沉默。
“飞段呢?”
“在外面等。”
沉默。
她调整了下姿势朝热源贴得更紧,角都有些嫌弃:“别乱动。”
“我有点冷……”
“冷?”
她热得过分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向角都,男人觉得手里好像举着一块烧化了的年糕。这么烫的体温也觉得冷,应该是发烧无疑了。
“前辈,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哪句。”
新月迷糊地问:“杀不了我们……只要你想的话,其实还是能……”
角都打断了她:“生病了就少说话。”
沉默。
过于平缓的脚步让新月觉得世界和平,就在她要再次睡着时,角都忽然停了下来,她问:“到出口了?”
“不是。”角都的另一只手也抱住了她,“敌人。”
新月推搡着不想被抱这么紧,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忍者已经以光速冲了出去。这回不消角都护着不让她掉下去,她自己都死死环着对方的脖子不肯松手。几秒后,眼前豁然开朗,薄云层叠,红日悬在山头,她来不及感慨什么“日落西山红霞飞”,就听见钱箱“哐”一声掉在地上,角都那只空出的手紧握着拳,朝正在施展影缚术的鹿丸狠狠砸去。
刹那,鹿丸快速解除了术逃开,角都顺势捡起被他扔到地上的钱箱一跃而下。
阿斯玛几人立刻站到了一起呈戒备模式。
“中间那个还真是……”角都看了眼阿斯玛腰间写着“火”字的方巾,对一边胸口插着两把刀的飞段说,“少见啊,这次你竟然会和钱有缘,飞段。”
“你也很少见啊,角都。竟然会这么好心,我以为你会和提那个秃驴一样把她提在身后。”飞段看着趴在角都肩头的新月,对方正因为吸入了烟尘疯狂咳嗽,“你就继续保持这动作别出手,我要拿他们来进行仪式!至于钱嘛,归你好了。”
“哼,求之不得……”角都的视线一刻都没离开阿斯玛,“别大意了,不然会没命的。”
“这话你还是留着说给别人吧,角都,我倒是希望他们能把我给杀了,只是……”飞段像一个看到了食物的孩子般舔了舔嘴唇,岔开两腿在地上画出仪式的圆,“不大可能啦!”
红霞成了血光,把他们的脸照出一片诡谲之色。铁锈味弥漫在闷热的空气里,压迫与惶恐笼罩着人心,绝望让人喘不上气。
新月看着阿斯玛四人只觉眼前一黑,她头疼脑热的毛病看来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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