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看着鸣人,觉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一直在后面躁动不安的修也平静了下来,慢慢走到鸣人身后,将他从新月身边拉开。鸣人正疑惑他要做什么,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见刀光一闪而逝,鲜血从红发少女的胸口喷溅而出。
她出奇地安静。痛,可她不知为何叫不出声。她回头看着脸上溅到了几滴血的修,那张阴沉的男人的脸上带着平静而激烈的恨意。
“修!你在做什么!”
新月在卡卡西的喊声中摇晃着倒了下去,头栽在角都的手边。她的脑子空白一片,只是出神地看着他中指上那枚“北斗”的戒指,绿色的戒指像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这次你总算得死了吧……”修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回答卡卡西的问题。
卡卡西长叹口气,责备地回道:“把她活捉回去还能问点情报出来,你为什么这么冲动!”
“问情报?我不觉得她会招供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抓回以后恐怕也只会给我们惹来更多麻烦,不如现在就杀了她。”修冷漠的视线注视着她,“斩草不除根,后患必无穷……”
大量失血让她开始意识浑浊,迷迷糊糊之间,修的话断续传入她的耳中。
“最早萌芽的应该被掐死在襁褓里……”
嗯。
他说得对。
她感觉胸口一片温热,鲜血朝她的视野流来。她垂目看去,看到自己的血浸没了角都的手,戒指的绿色最终被红色侵染,上面的“北”字也失去了踪迹。
她闭上眼睛,自己的脸颊上好像也流淌着什么温热的东西。是不是血流了过来,还是其他什么,她不想知道,也没兴趣去知道。
如果从没有认识他们就好了。
她觉得好困,头顶的太阳照得她昏昏欲睡。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穿越的那天,在和煦的阳光下朝商城进发,想着抽完一番赏以后去买杯奶茶,带回家一边享用一边追剧。
好想回家。
我现在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她被无名力量挖空的心脏也终于停止了跳动。
“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居然也是‘晓’的成员啊?”
“宇智波鼬叛逃的时候不也就十几岁吗,有什么好吃惊的。”
木叶停尸间的两个看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不过真可惜啊,年纪轻轻就死了。”褐色短发的男人惋惜地看着少女的尸体,“长得还挺可爱的……”
“啊!你不会有恋尸癖吧!”
“怎么可能啊!我只是单纯在感叹红颜薄命而已!”
两人互相吐槽着,忽然听到身后响起细细簌簌的声音。除了尸体别无他物的停尸间色调惨白,本就吓人的气氛让人心惊胆寒,更别说忽然响起怪声。
两人顿时僵在原地,停顿数秒后才机械地朝声源看去。
红色的头发衬得她面容更加苍白,金色的眼睛毫无焦点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好像一具被诅咒了的木偶。当她把头缓缓转动时,两个看守的心跳都几乎静止,下一秒,安静的停尸间里爆发出惊天惨叫——
“诈尸啦——!”
其中一个先反应过来,连忙冲上前把新月按了回去,手臂传来的痛感让她稍稍清醒:我还活着。
我为什么还活着……
“我我我我压着她,你你快去喊人!”
新月看着两个男人戴着的护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以这种方式来到当年日思夜想的木叶村。
千手纲手处理完公文匆匆感到审讯室时,伊比喜的审问已经结束了。她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朝审讯室内看了眼,少女的红发凌乱地散在背后,披着毛毯,神情呆滞地看着手里的冒着热气的茶杯。
纲手看向门外环胸站着的伊比喜:“她怎么会死而复生的?”
“她说自己和那个叫飞段的一样,是不死身。”
“她居然也是不死身?”纲手有些吃惊,“还说了什么?”
“她是在三年前被迫加入‘晓’的。”伊比喜思忖着,“她是感知型忍者,并且能进行大范围的感知,‘晓’在当时正需要这样的忍者,她担心被杀,只能帮他们卖命,在组织期间过得相当艰难。”
“真是如此吗?”纲手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你有认真拷问她吧?可别因为是个小姑娘就手下留情了。”
伊比喜沉默了一下:“算有吧……”
“算?”
伊比喜朝里面看了眼,新月还是一脸淡漠地坐着,和他刚才进行审问时的神情如出一辙,即使是问到她死去的同伴她都没多眨一下眼睛。那种释然的、事不关己的表情,至少伊比喜觉得她加入“晓”这件事,在某些程度上是非自愿的。如果她说的是实话,那自己使用那样的拷问也太不人道了。
伊比喜又说了些他问出的杂七杂八的情报。
“她还说,‘晓’的成员每人都戴着戒指,回收的角都的尸体就戴着一个。但是她没有戒指,基本等同于只负责探路的编外人员。”他顿了顿,“而且,晓的人各个实力强悍,至于她,起码我不觉得她是什么厉害人物,晓恐怕确实没将她作为正式成员。”
见纲手沉思,静音问:“纲手大人,继续问她可能也没什么结果,要不然让亥一先生对她进行记忆提取?”
“没有情报!?”纲手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山中亥一尴尬地看着她:“是真的,纲手大人。我努力了一整晚,但她的记忆到三年前就截止了。”
“截止?”
“她是鬼之国‘五十岚’族的人,儿时的记忆无非就是玩耍上学接任务,没有特别的。十几岁的时候他们家族惨遭大火灭门,她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后的所有记忆都是关于她在各国接取任务艰难求生的。至于‘晓’的情报……”亥一顿了顿,“我只在她最后的记忆里看到了一点。”
“她当时是在一间旅店里刺杀某人,但进错了房间,正要从窗口出去时房门被打开了。”亥一沉下脸色,“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从门外走了进来,并且干柿鬼鲛应该是对她出了手。”
听到这两人的名字,纲手和在场的卡卡西都吃了一惊。
亥一:“她的记忆到这边就全部结束了。”
“后面一点都没有?”
“是的。”
纲手沉吟着:“怎么可能呢……难道是‘晓’对她的记忆施加了什么封印或者幻术,让我们无法窥见吗?”
“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否则也太奇怪了。”亥一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又不是死了,记忆怎么会到那边就戛然而止……”
此话一出,某种可怕的猜测在诡异又安静的气氛中传播开来。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看着彼此,将其带回村的卡卡西眉头皱的最紧。
难道说,这个叫“五十岚新月”的女孩根本早就死了,我带回来的是具被“晓”里某人正操控着的空壳?
“居然会失去一段记忆。”纲手蹙着眉,“她身上的疑点太多了……”
伊比喜哼了声:“卡卡西,你真是带回来了个麻烦家伙。”
静音看向纲手:“留着她会不会有问题,要不然还是处理掉她?”她手中抱着的豚豚也叫了两声表示赞同。
又是一阵沉默,纲手慢慢看向卡卡西:“你觉得呢?”
“嗯……好不容易带回来活的情报,就这样杀了也未免太可惜。而且,她说自己是被迫的……”卡卡西回忆着带新月回村的场景,对方能如此淡漠地看着自己共事了多年队友的尸体,如果对组织有所感情,应该也不至于表现得如此平静,“未必是假话,或许另有隐情。”
纲手听完笑了一声,靠到椅背上,周围紧绷的气氛终于稍稍放松。
“既然是你带回来的麻烦,那你就负责到底吧。”纲手透过办公室的玻璃朝审讯室的方向看去,“想办法从她嘴里再问出情报,卡卡西。”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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