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灰色眼珠盯着规律前进的指针。
“啪”一声,三根粗细长短各不相同的指针交叠一起。
这奇妙的一刻转瞬即逝,原本坐着的男人也消失在桌前。
大门一开,他的声音比他那张不悦的脸先一步出来:“还知道回来啊?”
可外面空无一人。见一惊讶了一下,接着便顺着余光,看到一个红发身影独自靠坐在自己门边。晚风里夹着她安稳的睡息,还有压在她手下信纸发出的沙沙回响。
“把她留在那里可以吗?你不好交差吧,鬼鲛。”
“嘻嘻……那也是你的意思吧?而且,与其担心我,不如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鼬先生。和弟弟交战需要耗费不少精力吧?身体吃得消吗。”
宇智波鼬仰头看了眼自己的搭档,又回望了一下居住多日的楼房,在一声轻咳后,朝目光所向之处走去。
“不劳你费心。”
干柿鬼鲛笑了笑,缓缓跟上他,跟上那具在晚风里的单薄身躯。
“话又说回来,今后还会再遇到她吗?”
“谁知道呢。”
“你的此去一别,应该确实不会再见到她了呢。”鬼鲛侧目,正巧与同时望向他的鼬四目相对,“不对她说点什么吗?”
鼬沉默了一下。
“没有吗?不过你确实不是那种话多的类型呢。”
“不……”鼬顿了顿,“说了。”
“哦?这倒让我有些意外啊,没想到这次倒是我没留下点什么分别感言。那你说了什么?”
鼬朝夜空望去,一轮弯月孤独地悬在无边际的黑色里。
他缓缓张合着嘴:
“活下去。”
手持信纸的二里目见一吐出了这三个字。
他看着目光呆滞的新月,难以揣测她心情的男人甚至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表情。
“没有别的了吗……”她指着见一手里的信纸,“这么大张纸,只有三个字?”
见一点点头。
新月又问:“他们走了?”
“嗯。”
她舔了舔嘴唇。
坐在床上的新月闭上眼,狠狠吸了口气,双手捂住脸。
见一不安地走到她身边坐下,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新月……你……”他抿抿唇,试探性地说,“你如果觉得难受的话……”
“难受?我为什么要难受?”
她捂住脸的手放下,露出一张笑脸,“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到你这里时,和你说了什么吗?拜托你帮我摆脱他们。虽然花了三四年时间,可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见一的眉蹙得更紧,于是,新月仿佛在撒娇一般捏了捏他的脸颊:“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见一?不该替我高兴吗?”
见一轻轻把她的手扒开,严肃的表情似乎惹恼了她:“干什么啊你……”
“新月。”
悲哀的眼神朝她看去,她的心理防线似乎一下子被打破了:“笑啊?你为什么不替我高兴!就因为我不是祢嶙是吗!?”
新月颤抖地咬着牙,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男人轻轻搂住。
“受人馈赠时说谢谢,高兴时欢笑,难过的时候……”见一虚拥住浑身僵硬的少女,哄婴儿般轻拍她的背,在她耳畔低语,“难过的时候……”
“就哭出来吧。”
他感觉那只搭着他后背的手渐渐抓紧了他的衣服,报复般扣到了他的些许皮肉。震颤的女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他们还会回来吗?”
“或许不会了。”
“他们离开了我?”
“……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你摆脱了他们……”
“对,是我摆脱了他们……”她清楚闻到了见一身上的草药味,和鼬这些天来所喝汤药的气味一样。
“可我明明终于美梦成真了,为什么反而更加痛苦?”
见一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搂得更紧。
“见一,我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他们都从我身边离开了……”
她忽然用力回抱住男人,捻着他柔软的长发,明明在贪婪地闻着见一身上的气味,脑海中反复出现的却是其他人的背影。
“但我发现,和他们并肩而行才是我的梦,他们走了才是事实。”
沉默的五秒后,毫不掩饰的哭声在房间里响起,淹没了时钟的滴答声,还有窗外的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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