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4）

留着胡子的老人戳了戳见一的胳膊，偷偷摸摸指着边上的新月：“见一啊，她是你新招的护士吗？”

见一转头朝新月看去，对方正忙着抓药递给病人。年幼的小男孩从她手里接过纸袋，她摸摸男孩的脑袋，轻声细语道：“下次走路别再这么粗心摔一跤了，看把你妈妈急的。”

男孩红着脸，不知是因为难堪还是被摸了脑袋害羞：“当忍者的道路上磕磕碰碰一下很正常嘛，大惊小怪！”

男孩的母亲扯了扯他的耳朵：“怎么和姐姐说话呢！”

新月无所谓地笑笑，嘱咐他记得后天来换药，又往他手里塞了两颗糖。男孩的脸似乎更红了，把糖丢回去，逃也似的扯着他母亲一瘸一拐地走了：“我又不是小孩！才不吃那种东西！”

“那帮你先留着啊，后天换药的时候再给你。”

“不需要！才不吃！”

在目送男孩离开后，察觉到见一目光的新月朝他看去，两人相视一笑，后面的病人又喊着新月去帮忙了。

见一回道：“她倒不能算是护士吧，怎么了吗？”

老人讪笑道：“我儿子上周不是陪我来复诊吗，看到她以后就一直……她有男朋友吗？”

见一尴尬地“哦”了声，有些口干舌燥：“没有。”

老人笑开了：“那太好了，你能不能帮我……”

“不能。”

见一打断了他，脸上温和的表情忽然消失，“不可以。”

老人迟疑一下，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连声说着抱歉，接着露出八卦的表情：“如果是你的话，我儿子确实没什么胜算了。只要见一君开口，无论什么她一定都会很快同意的吧？”

见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又一次朝新月看去，对方正和颜悦色地与那些病人说着什么，脸上是许久未见的淡淡笑意。

“不……”

她好像一直都在拒绝我。

“休诊”的牌子被翻过来，新月一一复述菜名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诊所休诊后，见一会把一天的病历进行归档，而新月会出门买第二天做饭需要的食材。

见一点点头：“对，就这些。”

她提起菜篮：“那我去了。”

见一目送她走远。小国民风淳朴，半个月下来沿途商铺的人们都认识了这个出现在见一诊所的新面孔，她一路朝蔬菜店走去，一路的人们都热情地朝她打着招呼。

“新月，要不要来买条鱼啊！刚到的，可新鲜了！”

“鱼老板你就骗她吧！你那鲈鱼都翻肚皮了！”

“你懂什么！这叫仰泳鲈鱼！”

新月用那张年轻的脸摆出笑容，挥手回应：“下次，下次一定。”

忙碌和新人是忘却旧事的最好途径，见一重新开业诊所让新月来帮忙，也是为了能让她转换心情，好尽早摆脱阴影。

在看到新月带着笑语的身影远去后，见一才心安地松了口气。

他伸了个懒腰坐到桌边，刚想翻开病历检查，猛然发觉了什么般拔出苦无回身格挡。但身后忽然出现的气息并未如他预料那样出手进攻，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带着虚伪的笑意。

“果然人靠衣装，你给她买的新衣服很合适。”

鲨鱼面男人的手虚握着刀柄，见一越发警惕起来：“宇智波一族的那个人呢？”

“死了。”鬼鲛的笑有些干巴巴，“死在了他弟弟的手上。”

见一稍稍惊讶了一下，又低声质问：“怎么，你要医闹我，怪我没把他身体调理好，他才会在战斗里死掉吗？”

鬼鲛发出低沉的笑声：“当然不可能。”

语落，他稍顿后接着说：“我是来带她走的。”

见一锁紧了眉，却一声不吭，只是脸色难看地瞪着他。鬼鲛似是没料到他反应如此平静，挑衅道：“不说点什么吗？”

“和你这种家伙有什么好多说的，我只是觉得奇怪……”他见鬼鲛没有进攻的意思，稍稍站直了身体，“她出去的时候，你应该就躲在这里了吧？那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

见他放下了格挡架势，鬼鲛的手也从鲛肌上移开：“不，我从今天早上就躲在你这里了。”见一瞪大了眼，他接着说，“至于来找你……毕竟你也代替我们照顾了她挺久，多少要看一下你的意思罢了。”

见一冷笑：“还‘看我的意思’，说得真好听。那当时你把她留在我这里又是怎么想的？”他再也控制不住语气里的怒意，歪斜过头瞪着他，“你们把我这里当客栈，还是把她当成了能随意拿放的物品？”

“那你可就言辞过激了。”鬼鲛显然也有些被激怒，“回来带走她这件事……原本不在我的想法内。”

见一明白了他的意思——应该是鬼鲛上头的人命令他这么做。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见一再次绷紧了神经：“既然你想听我的意思，那如果我说不同意呢？”

他本以为鬼鲛会和初次见面时一样拔出大刀威胁他，不料对方只是微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开始在房里随意走动，最后驻足在新月一直待着的前台后，揭下她粘在桌上的、写着他看不懂的文字的便签条。

“她在你这里过得看来不错。”

“至少比跟着你们强。”

鬼鲛用指腹轻轻擦了下凹陷的纸面，把便签重新粘回去：“你说得对。”

这是他短短时间里第无数次出乎见一预料的反应了，青年又是费解又是理解地看着他，在沉默过后，无奈地哀叹一声：“其实我同不同意都没有区别。”

鬼鲛好像很满意他的识相：“那是当然的，你想阻挡我的话，我可以先把你干掉，再强行带走她。”

见一也嘲讽地笑了：“我还当你忽然聪明了呢，结果还是老样子。”

鬼鲛微仰起头以示不满，见一缓缓闭上眼睛：“不用你强行去带走她，她只要看到你，就会……”

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闷响，见一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同时看向后门，看到哆嗦着唇欲言又止的新月站在那里，菜篮掉在脚边，里面的果蔬散落一地。

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另一双金色的眼睛。

“前辈？”

干柿鬼鲛在看到她的瞬间再也笑不出来了。

“嗯。”

得到对方回应的少女再也控制不住，绕开所有阻碍物，不顾一切扑向那个满是硝烟与血腥味的怀抱。

“前辈……鬼鲛……”

他察觉到胸口传来的湿热，不消见一继续说下去，他也知道了后话——

她只要看到你，就会主动跟你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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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对她的初印象——末印象】

▷

【蝎】

和迪达拉一样看起来毫无艺术感的家伙。

……

哭得吵死了。

可我还想再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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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达拉】

和旦那长得有点像。

……

对不起，新月。

▷

【角都】

她来做我们的搭档？开什么玩笑。

……

最后看到的人是她，似乎也不错。

▷

【飞段】

她会不会有兴趣加入邪神教？

……

好饿，好想再吃一口她烤的兔子。

▷

【鼬】

敌人？

……

活下去。

▷

【鬼鲛】

很弱的样子。

……

（保留到结局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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