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2

人类终归是愚蠢的罢，梦总该醒了罢。

很明亮。

很明亮的光。

很明亮的光在眼前延伸。

光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很远的地方有了光。

南谷易在桌旁思索。

那的确是个秘密，是个她应该知道，而且应该保守的秘密。

是什么秘密呢？

南谷易在想。

南谷易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人类的世界真的很危险吗？”南谷易问。

“是啊……真的很危险。”阴影中的轮廓停顿了一下：“别学我，去了回不来的。”

“可是你......”南谷易追问：“你是怎么回来的？”

阴影中似乎笑了一下，南谷易不懂，南谷易望着无妄海的那端，透明澄澈的无妄海如同蓝宝石一般璀璨。

“你忘了吗？”阴影继续说：“我已经死了啊。”

“...”南谷易仍旧望着无妄海：“是啊...你已经死掉了...而且将...要消逝了啊。”南谷易低下头，南谷易只是格外悲伤：“真的没有人再记得你了吗？”

阴影叹了口气，阴影绕到南谷易后面，揉了揉南谷易的头：“别难过，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南谷易已经忘记了。

南谷易完完全全的忘记了。

阴影里的妖是谁？

南谷易不知道，南谷易只是格外悲伤。

白羽所说的秘密依旧记得，但是那一刻南谷易忘了自己是谁，忘记了彼岸的样子，忘记了一切又一切。

“我是谁呢？我在哪里呢？我从哪里来？又将到哪里去？”南谷易在想。

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很久以前，楼还没荒废的时候。

学校发生了一件，令所有老师，所有学生，所有的人都无法释怀的事。

有一个女学生，拿着刀，在学校外杀了四五个人，又在学校里杀了七八个学生和四五个老师，最后在天台跳楼自杀。

“为什么呢？”南谷易望向白羽，白羽澄澈的双目望向窗外的远方：“为什么她会那样做？”

白羽回过头，白羽望着南谷易，白羽叹口气：“不知道。人类总是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是。。。”南谷易不敢相信，妖连一只小虫都不会杀掉，落衣服上也只是掸掉，但是人怎么会杀死那么多人呢？：“她怎么会？”

白羽依旧望向远方，远方的光很明亮，但是很刺眼：“没有可是。”

南谷易只是沉默，白羽不再说话，南谷易只是很深很深的凝望着课桌上的阳光，浅浅淡淡的阳光在桌上落出斑斑驳驳的影，光只是悄悄的，悄悄的，一步一步的挪移着脚步，直到啪的一下，光从桌子上落下来，落到地上，溅起一地微光。

南谷易依旧在想。

人类终归是可怕的罢？

南谷易想不明白那个女学生为什么要那么做，南谷易不知道，南谷易也不会知道。

南谷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但就只是想起来了，什么时候，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对白，南谷易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感觉阴影的话还没说完，只是感觉格外悲伤。

教室很静很静，就像没有风吹过的湖面一样没有波澜，直到白羽的话打破了沉默。

“回家吧。”白羽伸出手。

二人向家走去，天刚刚开始黑起来，路的尽头是夕阳，绵软的云好像喝了母亲酿的米酒一般微醺着泛红的脸庞。

很远很远的，绵软的云。

像小绵羊一样。

“早点睡，别担心，会回去的。”白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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