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蝴蝶.城市幽灵

很久以前，穆梓就属于传说。很久以前，他就死于传说。所以，最后，很多人不知道穆梓是不是活着的死人，还是死了的活人。或者穆梓只是假死或者假寐。

老穆提前就策划了自己的死。唯有如此才能彰显诗人的艺术直觉。他要体面滴死在自己的智商里。文人的洁癖如此。

如果死于敌人的阴谋，穆梓觉得很不得体。

他必须死得唯美气派走高贵从容，让任何熟悉部秋子他的人对于他的死无可指责。

他必须像一个绅士贵族甚至是烈士一样死去，才符合他俊雅的高大的形象。

他时常觉得能够死得起就是对的得起自己。

死不起才是对自己作为艺术家的侮辱！

老穆死的那一天，也算如愿。那时候他已经对青儿道歉过了。也对千素坦白过了。

穆梓死的那一天，是一生中最体面的也差不多。毕竟，一面国旗盖在他的脸上。

但是，后来，穆梓的灵魂发现：坟墓不是一个人最好的归宿。

芳媛在老穆死后，时常听到夜晚，堂屋里有响动。

她听到青儿和穆梓的交谈，甚至争吵。

她觉得毛骨悚然。

有时，她在冬夜清晨醒来第一个反应是跑到窗前去看看窗玻璃上有什么印迹。

时间久了，芳媛也病倒了。

‘’你们看，那不是青青的手印！‘’

坟墓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穆梓的游荡，让他觉得自己此生将永无归期。

不过，不奇怪。夜晚的墓地，和城市乡村空旷的地带，永远不缺这样的游魂。

坟墓里比生前的客厅还要吵闹。所以他还会时常回去到客厅里坐一坐。那是他曾经做厅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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