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所以，你作为青丘氏的夫人，为何会在纯狐氏？”

“白锵心术不正，德不配位，有苏氏狡诈诡谲，涂山氏急功冒进，我要在纯狐氏挑选下一位狐君的人选。”雪镜丝毫不避讳，像是料定他们不愿参与到此事中来。

东瑾一愣，“心术不正”这个词，他上次听到还是在大司命的回忆里。

心术不正么？

他轻轻笑了笑，“若我没记错，白锵是你的孩子。”

“他对权势的渴望超过了一切，年幼时便害死了族兄家的幺子，我与白浛总想在给他一个机会，对他严加管教，谁知他竟记恨上了我们，教他兄友弟恭，他便斩断了幼弟的狐尾，让他放下权势，他竟下毒将白浛的修为废了，他已经不是我的孩子了。”雪镜平静的将这些事说出来，像是已经对白锵失望透顶，她作为一个母亲，全心全意的教导孩子，希望他成为一个善人美人，孩子最后回报她的，却是一个杀亲夺位的恶人，她对孩子的最后一点希望已经被磨灭了。

白锵是对权力过于崇尚，所以成了恶人，那紫宸君呢？他是否与白锵一样？他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杀青盏呢？

东瑾蹙了蹙眉，他问：“如若白锵将青丘乃至狐族治理的很好，你还会帮外人去争在狐君之位吗？”

雪镜看向他，沉默了。

三千年了，不论当初发生了什么，紫宸君将天界治理的很好，他的功与过，孰大孰小？

雪镜像是想清楚了，她开口道：“我会选择一个更合适的人来担任狐君之位，若是我选的人仍是德不配位，我会亲手废了他。”

“如果没人比他做的更好了呢？”

“阿瑾。”既明注意到他的反常，拽住他的手腕轻唤了一声。

“我无事。”东瑾摇摇头，他朝着雪镜歉意一笑：“失礼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选择吗？”

“他为了坐上这个位置所犯下的错不能用后来的功绩相抵，若许多事都能功过相抵，又怎么给他伤害过的人一个交代呢？”

东瑾轻叹了一口气，到底紫宸君与白锵不一样，他问：“雪神引我们前来，是要说些什么吗？”

“我要你们不参与这件事，连带着羲和神君。你们前来青丘，定然不是为了一个妖界盛会，许是想要知道些什么，东君殿下，你想知道什么呢？”

“天道，我想知道你知道的关于天道的所有消息。”

雪镜垂眸，“那你算是白来了，当初小狐狸收服天道后，并未带回青丘，我在西溟待了许久，也不知天道的下落。”

“……”

所以，线索又断了。

“东君殿下，这里没有你想知道的答案，请你离开这里罢。”

东瑾最终又多问了一句，“我想知道，若日后你夺取代了狐君之位，会当如何？”

雪镜笑了笑，散发出一股柔和的气息，“白浛失去了修为，我会带他回西溟。是我将白锵带到这个世上，所以我也会把他带走，但我不会杀他，青丘，就交给白锋罢。”

说完，雪镜便离去了，留下东瑾若有所思，或许日后，雪镜也会废了白锵的修为，但她始终是一个母亲，她会看好自家孩子，弥补不了以前的错，却能让他及时止损，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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