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回 天地哀悼

玉帝创造的空间外。

作为八大妖帅及二十余位大神的战场，方圆八百里内一片混乱。有的地方被瘟癀侵蚀，有的雷火频生，还有的充斥着阴寒风气，步入其中如坠冰窟。类似之景数不胜数，总之在种种神通妖法的作用下，隐隐有影响此方空间根基的迹象。

而除了因为交锋造成的异象外，此时方圆千里的云层中毫无预兆地投下赤光，向来不会主动发生天气变化的天界竟然降雨了。

更令交战中的神妖惊奇的是，雨滴竟然穿过了护体法力或妖气，滴在了他们身上。要知道对他们这般存在来讲，若不是自己有意，除非能击破护体的力量，否则任何外物都近不了自己的身。这可是一件稀奇事。

雨滴在他们身上还没完。自雨之中，他们仿佛听到了悲鸣声。而看对方也是满脸警惕与不解，于是不知落雨底细的双方在雨中保持着默契，一同停手并从战场各处向己方靠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雨不是在场任何一个生灵招来的。但凡事总有例外，也有生灵了解这场雨的来历，那就是震惊无比的妖帅白泽、妖帅飞廉和陷入沉思状的后土。

祂们不是第一次见这场雨，当初巫妖决战时便见过一次。

赤光是身份，降雨是默哀。祂们知道，帝俊陨落了。

以帝俊受天地眷顾的程度，他的陨落确实有动静。只不过具体动静被玉帝创造的空间拦下了，姜无易便没感受到。

在第一时间，双方内部进行了一场交流。紧接着，聚集到一起的七个妖帅便或龇牙，或瞪眼，发出低吼，各使本领横冲同样聚集起来的众神。

“后土，你都知道些什么！”遥遥望见同僚的动静，妖帅鬼车意识到这雨不是好事。

由于祂的吸魂天赋过于特殊和无解，所以就由没有元神的后土单防祂。而在刚才默契停手的成员里并不包含后者，祂便没能抽身前去汇合。同时，妖族也缺少符箓等无门槛远程传讯手段，祂没得到半点情报，对雨的来历依旧一无所知。

操纵土傀儡，给众神传完讯的后土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带着怜悯说道：“看在老对手的份上，我劝你自尽，趁现在还不晚。你们妖族只有灭亡这一个结局，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不可能！这一仗我族全力以赴，你以为还像当初那样求败吗？就算再战全盛的巫族，我族也必将取得胜利，何况区区后世之神！你不说，那便死！”

“呵呵。”后土见妖帅鬼车一副全然不信的模样，便不再言语再度专心投入战斗。

妖族不是首领一死就做鸟兽散的族群。正如其余七名妖帅，在得知真相回过神来后便更加疯狂，更加不顾后果地以伤换伤，甚至能做到以死换死的地步。后土可不想承受丧失理智的妖帅的怒火。

至于后土劝妖帅鬼车自尽，并不是出于作战的考虑，而是真的站在老对手的立场上。祂想让对方走的体面，而不是歇斯底里如疯子一般战至最后一刻。

祂认为强者应该拿得起放得下，那般癫狂不是强者该有的风度。毕竟祂也亲历过一族的衰败，那股无能为力的滋味并不好受。

可惜妖族的观念与后土的大相径庭，祂们永远也无法理解对方。后土当初选择了另寻归宿，一众妖帅则执着于贯彻氏族意志，要血战到底以死明志。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后土不认为三清真的会坐视不管天庭与妖族的战事。接下来发生的，很可能会彻底超出妖帅的预料。死的越晚，遭受的心理折磨只会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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