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回 饯行宴（2）

“啊这。”带头敬酒的天兵尴尬地愣住了，没想到凌云竟如此实在。就在他不知如何回话之时，身旁的战友解围道。

“当然知道，但这不妨碍卑职单方面向将军您敬酒吧，请问能耽误您一点时间？”接话天兵双手捧碗，醉意全无的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凌云。

“妥。我暂无任务在身，诸位自便。”

唰啦啦。

得到凌云肯定的答复，后方酒桌上的数百天兵齐齐起身，尽皆清醒地面向前者。

邀请时带着醉意是因为他们察觉到凌云的性格和以前有了差异，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紧张和不安。但这会儿对方已经放开话，虽然没能将其拉到座上，但至少可以正大光明地说出心里话了。在这情况下，保持清醒是对自己，也是对凌云的尊重。

“将军，吾等曾于您的麾下追随着您的脚步。您的功绩有目共睹，您的精神令人钦佩，能与您并肩作战是吾等的荣幸。在此，敬将军！”

“敬将军！”

天兵们齐声喝道，声势令附近其他队伍的天兵动容。于此氛围，他们也自发地起身，加入敬酒的行列。

一口饮尽碗中酒，众天兵再次躬身行礼。

“诚感将军于百忙之中抽身，吾等感激不尽。在此恭送将军！”

闻言，凌云点点头，回道：“无需多礼。你们继续饮宴，我不打扰。”

缺失心的祂难以融入集体，终究没有入座的打算。于是，在众天兵的目送中，祂继续绕着军营外围漫无目的的游荡。

众天兵也再没邀请凌云的念头。经过刚才的敬酒，他们已经了却了心结。现在的凌云和他们的老大虽是一体，可并不是同一个神。他们尊敬凌云，同时也明白自打后者归来，自己记忆中的那个神就已经不在。

铁面之下，是一个全新且又陌生的个体，以前的凌云从斩灭自己内心的那一刻起，便已逝去了。

“回吧，再休息一下，就该出发了。”

凌云曾经的下属们平静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他们早已察觉到凌云的变化，也曾怨恨过阻扰他们找寻失散凌云的吕洞宾，认为是后者耽误了最佳的援助时机。但当真的确定那不是同一个神后，他们反倒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老大若在，一定会让我们抛却杂念专心战斗。就让我们带着老大的那一份，除尽那些妖族畜生。”

“说得对，老大向来是实用主义。比起伤感，不如干他丫的！”

“还不知道老家怎么样了。一定要一举歼灭那帮畜生，还天下太平！”

凌云并没关注恢复热闹的酒宴和斗志再上一层楼的众天兵。祂遵照命令而来，但命令又太过含糊，一时之间融入不了集体的祂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在又绕着军营走了一圈后，凌云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前方营帐拐角处走出的人影。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一仗，伤亡怕是非同小可。”来人走至与凌云正面相对，拱手说道：“好久不见，凌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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