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唐诗三百首

公安局

夏初：米谷

关小迪没事吧

米谷摇头

关小迪饶队，我们可以带她离开了吗？

饶支：我听董志刚旅长说，阿泽伤口出现了很严重的感染？

夏初：是，总算挺过来了，目前没什么大碍，您放心吧

饶支：我是想告诉你们，我们在送来检测的那颗打伤他的子弹头上，发现了大量的“鲍曼不动杆菌”。

饶支：感染不是意外。

夏初：知道了。

饶支：一切小心。

我开着梁牧泽的车

米谷：他们一直问我跟他什么关系，问他的下落，他受伤的情况

夏初：你怎么说？

米谷：照实说。可我觉得，我好像害了他

夏初：你们知道“鲍曼不动杆菌”吗？

我愤怒的握紧方向盘

关小迪刘然就是感染这种细菌去世的

夏初：对，她去世前非常痛苦，这是我们想尽一切办法要去避免的悲剧；刚刚饶队说，梁牧泽感染这种细菌是卓然和他的同伙干的。他们闯进我们的演习地，劫持我和小迪。拜他所赐，我们跟梁牧泽都差点儿没命。什么人才会想到使用这样的武器？不仅要杀人，还以折磨生命而乐，残忍到没有一丝人性可言。他是谁？我不认识了，可能从不认识。

关小迪米谷，你觉得他为什么让你出去帮他找电脑？

米谷：是我主动要求的。

关小迪那照顾他呢？也是你主动要求的吗？

米谷：他信任我

关小迪卓然就是个混蛋！他失踪，警方肯定会盯上你，在你可能出现的地方布控，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是让你出去找电脑，因为他需要你帮他确认警方的行动，通过你来确认自己的安全指数。如果你今天回不去了，他会立马逃跑，不会管你死活，就算你回去了，他最关心的也是有没有人跟踪你？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米谷：够了！

米谷：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想过。是我太蠢了

夏初：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公安局

饶支：清醒了吗？

卓然后劲儿不足。

饶支：说谁呢？

卓然说我自己。

饶支：那就说说吧。

卓然说什么呀？

饶支：我们从你失踪，就盯上了米谷

卓然辛苦了。

饶支：你登上了“恐怖海盗”的账号，接下来你想干嘛？

卓然你觉得我会干嘛？

饶支：“欲望之城”害死了多少人你算过吗？

卓然算不过来。

饶支：算不过来还不放明白点儿？

卓然我知道，进来我就死定了。是我自己大意，阴沟里翻船，该我的。不过没关系，有人陪我一起就行。

饶支：我告诉你，梁牧泽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卓然哦，还有田勇呢

饶支：田勇在哪儿？是在“老爷”的庄园里吗？

卓然你们对“老爷”知道多少啊？

饶支：是我在问你问题！

卓然你问。

饶支：你闯演习地，是冲夏初来的？

卓然是，也不是。

饶支：谁在背后指使你？是不是“老爷”？

卓然想我指认“老爷”啊？

饶支：他的目标是想通过夏初胁迫夏光远教授，对吗？

卓然他是谁？

饶支：你们怎么约定的？

卓然约定什么？

饶支：你拿到了情报怎么联络？怎么给他？

卓然我都说了你能放我吗？

饶支：你在玩儿火。

卓然不玩儿怎么办呢？让人放火上烤？

饶支：比狠是吧？

卓然不敢呢。我就是好奇，你说田勇要死了，你们会不会特难受啊？尤其梁牧泽，他会吗

饶支：兄弟死了，剩下的那个是什么心情，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

饶支：八年了，到底是谁在烤着你，还没想明白呢？

八年前制毒工厂

梁牧泽：还有多远？

部队兵：（飞行员）两分钟！

罗亮：田勇！

田勇：到

罗亮：你做一号位机降，还记得一号位的关键吗？

田勇：一号位落地后要尽量固定绳索保持垂直，为后续队员下降创造良好的条件！

部队兵：已到达预定地域，地面条件良好，可以伺机实施机降！

罗亮：落绳！

罗亮：下

罗亮：什么？

梁牧泽：我说，老样子，你没我快！

罗亮：哦！老样子，你没我稳！

罗亮：再强调一次，今天是我们雷霆队第一次和地方警察联合行动，我们现在已经机降至预定行动发起位置，我请各位再回顾一下我们的沙盘推演以及模拟演练的整个过程，谨记其中的要点，难点，坚决完成好这次行动！有没有信心？

部队兵：有！

罗亮：副队长有什么补充的吗？

梁牧泽：快。

罗亮：副队长言简意赅就一个字，我啰嗦一点，补充两个词，我们最爱说的，是哪两个词？

部队兵：果断！冷静！

罗亮：果断！

罗亮：冷静

罗亮：队形散开，各组前进，消失在树林中。

老爷：你他妈知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斐勇言：放开我

老爷：越南人马上要来验货了，现在少了 10%的量，你说怎么办！

斐勇言：关我什么事！我能怎么办！主事的人是你！我一切行动都是照你的

老爷：大家兄弟一场，你最好别逼我。把东西交出来，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

斐勇言：我没拿！

老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东西在哪儿！在哪儿！

斐勇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卓然：不要！

卓然和斐勇言枪死

罗亮：一组到达突击发起位置，按顺序各组报告情况。

梁牧泽：二组，早都到了。

田勇：三组，三组马上就到！刚才被舌头咬了一口！

梁牧泽：舌头全是肉，又没有牙，怎么咬你？快，就等你了！

田勇：你知道我说的这个舌头不是那个真舌头

罗亮：注意移动过程隐蔽，还有时间，稳一点！

田勇：三组到达突击发起位置！

罗亮：海豚，海豚，我是骆驼，我是骆驼，我方已到达突击发起位置，是否可以发起突击？

警察2：海豚收到，海豚收到，我方已跟进至你方各组突击发起位置后方，可以有效支援你方攻坚行动，实施后续清场和控制。可以发起突击。

罗亮：骆驼收到！各组微声武器，自行分配当面敌人，实施爆破的队员，检查器材！听我口令！

罗亮：准备，准备，准备，突入！

斐勇言：儿子

斐勇言：我他妈的跟你拼了

梁牧泽：二组破拆准备完毕！

田勇：三组破拆准备完毕！

罗亮：破！

外国军官：老爷，有警察！

老爷：都滚开！

罗亮：放下枪！

罗亮：后撤一点

老爷：都别过来！不然打死他！

斐勇言：儿子！

罗亮：回来！

罗亮：注意后方友军！

罗亮：注意掩蔽！

梁牧泽：队长！

罗亮：继续追击

田勇：所有队员跟我走！

罗亮：梦珍生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回到现实

饶支：那次行动，我们摧毁了整个制毒工厂，可是其中引入毒资和生产线的罪魁祸首却逃脱了。他手上血债累累，不仅有我们的，还有你父亲裴勇言，以及你兄弟，卓然的。

斐俞不是

饶支：你以卓然的名义回来，除了想接近夏初，拿到夏教授的研究情报外，还想替你父兄报仇。你几次三番地将枪口对准了梁牧泽，想置 他于死地，却帮着你真正的仇人为非作歹，你知道你父亲和弟弟一直死不瞑目吗！

饶支：这次谁在背后指使你？

斐俞你骗我

饶支：是不是“老爷”！

斐俞他们是被你们杀死的

饶支：他就是潜逃多年的通缉犯陆文龙，对吗！

斐俞我没有错！我不会错的！梁牧泽他该死！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梁牧泽梦境

梁牧泽：队长。

罗亮：坐。

罗亮：我俩比过跑步、比过射击、比过驾驶、比过格斗，乒乓球、篮球都比过，对吧？

梁牧泽：对。

罗亮：吃饺子还没比过。

梁牧泽：什么？

罗亮：我亲手包的，一百个饺子，我俩各五十，看谁先吃完。

梁牧泽：比这个？

梁牧泽：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干嘛非比这个？

罗亮：迎新包子，滚蛋饺子。我该走了，阿泽。

梁牧泽：你不是说，我俩要做一辈子的对手吗？

罗亮：你的对手从来都不是我，是你内心过分的自尊和过不去的愧疚。

罗亮：八年的时间，足够弥补一切了。

梁牧泽：不够，这八年，我每晚都睡不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一天的噩梦

梁牧泽：那些飞鸟啊、碎石啊、子弹啊，每一个细节我都能看得特别清晰，又有种极度失真的感觉，我不止一次地问自己，罗亮呢？我的队长，他去哪儿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会陪着小军长大，陪着嫂子变老，每次看着他们孤零零的身影，我都觉得自己好像个罪人，我照顾他们，我疯了一样地搞训练，我把自己用力地包裹起来

梁牧泽：出了军营，我不再对任何人动感情，我特别害怕会害了别人，连我爸妈，我都宁愿做一个让他们觉得不那么舒心的儿子，我想，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他们多记一些我的坏，少记一些我的好，应该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我想了好多办法，可是不够啊，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够，永远不够，我知道，八年了，我生怕再有人出事，我宁愿自己去死，真的

罗亮：不会死的，阿泽，你有牵绊了，她是你的软肋，也是你的铠甲，她一定、一定、一定会让你更勇敢的，你相信我。

罗亮：我把后背给你，替你裆下那颗子弹，是要你像个真正的军人那样去战斗。记住，你是“雷霆”最锋利的刀，你该找到你的方向，你该出鞘了，阿泽，别让爱你的人失望。

梁牧泽：队长

家

米谷：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米谷：谢谢你们陪我一夜，真的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总能好起来的，我只是没想到，最后是我，亲手把他送进了警局，就在他对我说了，要带我去见他妈妈之后，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关小迪这不是你的错，米谷。

米谷：我知道，我没错，他一再地骗我，他是混蛋，他该死，他必须受到惩罚，我都知道，但我还是很难受，夏初啊，你真幸运，你认识的是十八岁的卓然，而不是今天的裴俞，虽然他们那么像，那么像，我觉得自己快死了

夏初：不会死的，米谷，生活总有办法让我们遍体鳞伤，但最后，那些受伤的地方，一定会变成我们最强壮的地方。我扛过来了，你也一定可以。

我收拾酒瓶，夏初给二喵喂粮

夏初：小迪，我打算回东安

关小迪看看阿姨和夏叔叔也好

夏初：不是，我准备搬回东安，在东安医院开启新的旅程

关小迪你想好了吗？

夏初点头

夏初：上次回家就在想了，我想多照顾爸和兰小姐

我愣愣点头

手机响，打开梁牧泽微信，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只手拿着一幅画对着蓝天，这张画上是我画的梁牧泽几个卡通漫画，连起来看是穿着病服的梁牧泽睁开眼睛坐起来露出灿烂的笑，落款早啊梁牧泽

医院

天台

关小迪梁牧泽

我冲过去

梁牧泽手拿我的画

转身对我笑

关小迪早啊梁牧泽

就像每次在家早上都会和梁牧泽说的话，尽管现在已经不早了

梁牧泽靠近亲吻

坐下后

关小迪梁牧泽，你喜欢我什么？

梁牧泽：喜欢你专注唱歌跳舞的样子，你呢，你喜欢我什么?

关小迪喜欢你像鲸鱼的样子，庞大又温柔，守护着大海，什么也不怕

梁牧泽：其实，我也怕的

关小迪怕什么？

梁牧泽：你猜

关小迪出任务？生病？受伤？杀人

梁牧泽：失去你。

关小迪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梁牧泽笑着点头

关小迪我突然好想唱歌啊，梁牧泽！

梁牧泽：唱吧

梁牧泽录影

关小迪有多少无眠的日夜，有多少不息的季节，极速青春里，每一分一秒都不想停顿，有多少奋斗的狂野，有多少沸腾的热血，有成长故事里的一张一页，都是崭新每一天，连接不同的起点，汇成一个同心圆，有你有我有梦就能抵达无限远，不一样的旅途一样的精彩，逆风而行穿越星海，别再独自奔跑，我们并肩走过冬去春来

之后又兴致的点开背景音乐跳起了舞

走廊

搀扶着梁牧泽穿过走廊往病房去，梁牧泽故意整个人都靠往我身上靠

关小迪你这么虚弱

梁牧泽：对啊

关小迪要不是你伤在腹部，我就背你回去了

梁牧泽：哎，可惜了

病房

我拿出画本画画，梁牧泽静静的看着，画的是大狗狗和小喵咪吃饭，走路，看月亮，最后一个是大狗狗笑着摸小喵咪的头，小喵咪一脸享受

得意给他看

关小迪大狗子和大喵

梁牧泽：如果还有小朋友就好了

关小迪小朋友?

梁牧泽：他们的孩子

关小迪不会画

梁牧泽：你以后总会画的

关小迪那，以后加上?

梁牧泽笑着点头

梁牧泽手上卷拿我的画，我想拿开梁牧泽睡着了也没松手

我轻轻一笑，打量着梁牧泽的睡颜，眼皮打架，小心翼翼地躺在了梁牧泽身旁，喃喃自语睡着

关小迪就一会儿

睡梦中的梁牧泽将手圈在了我腰上

警局

饶支：我们推测，他应该是跟老爷约定了交接情报资料的日期和方式。

局长：从昨晚到现在，有人联系过他吗？

饶支：没有。不过逮捕他的现场，他正在登陆“金钱帝国”的论坛，发出了一张帖子。

局长：什么内容？

局长：“货”应该指的是他在寻找的情报，要么就是跟情报有关的线索。可是“等风来”，谁，会是那阵风呢？

庄园

龙一：老爷，卓然已经得手。

龙一：可是

龙一：他要您先把他母亲和田勇交给他

警局

局长：东安那边的消息，他不可能拿到了项目资料。

局长：他为什么要撒谎欺骗“老爷”？

饶支：据我所知，当初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他母亲。我问过了夏初，他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好像是心脏方面的问题。我在想，他之前来警局自首，提到关于他母亲的信息应该是真的——老爷以他母亲为要挟，迫使他替自己卖命？而他之所以在知道了父亲和兄弟惨死的真相后，依然不肯松口指认老爷，除了对真相本身有所怀疑外，有没有可能是在顾虑他母亲的安全？

庄园

老爷：他想等风来，那就让他慢慢等吧。顺便，拍下田勇毒瘾发作的视频给他看看，看到底谁耗得过谁！

龙一：是

警局

局长：这是技术组同志昨晚在“金钱帝国”交易平台上截获的一组视频，初步分析，应该是老爷方面对裴俞发帖的回应，目前还不清楚为什么会让田勇出镜。

饶支：根据画面细节捕捉，再结合当地警方提供的庄园示意图来看，田勇应该是被关押在庄园内的地下室里。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被对方注射了毒品

局长：董旅长，你先冷静听我说，我们已经向上级汇报了现在的情况，另一方面也在加紧审讯落网的同伙，只要拿到口供，上级的指示下来，达成跟维利克警方的合作，我们会立刻前往该处实施营救。到时候，也需要特战旅的支援！

董志刚：我也会向上级申请联合行动。这笔债，没完！

病房

梁牧泽摔手机

梁牧泽：没事儿吧！

我摇头

关小迪那是，田勇？

梁牧泽：嗯。

关小迪他怎么了？

梁牧泽：没事儿。

我轻抚着梁牧泽的后背

梁牧泽：旅长发给我的视频，田勇的情况很糟糕。他被毒贩控制了。

关小迪那，现在怎么办？

梁牧泽：等上级通知。我什么也做不了！

他说着拳头猛砸窗框

关小迪梁牧泽

握住了梁牧泽的手

梁牧泽看手机

关小迪屏幕碎了

梁牧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看梁牧泽盯着田勇手指敲打的动作，想起以前探病田勇的那一幕

精神一振

关小迪是暗号

警局

饶支：好，我马上安排！

饶支：立刻联系电报专家！

警察1：是！

饶支：再放一遍。

饶支：停！放慢！

梁牧泽：小迪

梁牧泽：警方确认田勇是在发送摩斯代码！

激动

我和梁牧泽戴着同一副耳机反复地看着视频

关小迪点点点划划

纸上是排布好的几个拉丁字母和阿拉伯数字——“TS3BS”

懂了，我和梁牧泽相视

家

OK：田勇回来了！田勇回来了！

梁牧泽推门而入

梁韶雪失望，梁牧泽抢过唐诗三百首

梁韶雪：你干嘛？

梁牧泽：快给我！

梁韶雪：凭什么！这是田勇送我的！

梁牧泽：田勇等着它救命！

他发现了书尾几页记录的心得中，其中一行用铅笔写着的字

百都网盘 / TS3BS / Ty51117LT98

车

梁牧泽：我找到田勇留在书上的线索了

公安局

梁牧泽：是网盘的用户名和密码。

饶支：他应该拿到证据了！

庄园

龙一：老爷

老爷：什么事？

龙一：田勇快不行了。

老爷：卓然有消息了吗？

龙一：还没有。

老爷：告诉他，时间一到，他要的人我一个不留！

龙一：是。

老爷：喂？确定吗？知道了。

走廊

接到梁牧泽电话

关小迪怎么样？

梁牧泽：已经破译了。

关小迪那就好。

梁牧泽：小迪

关小迪嗯？

梁牧泽：我把车停在医院了，你明天下班开回去吧。

关小迪你呢？

梁牧泽：我回部队。

关小迪那么快？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呢！

关小迪有任务？

梁牧泽：没时间了，小迪

关小迪去吧。我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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