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少年的头被拍了一下,很轻的一下。
“那就等我来。”
君子淮没反应过来,等神回来时,柏渐已经走到那颗樱桃树根部了。
他抿了抿唇,也走了过去,低声道:“你那边怎么样?”
柏渐捻了捻土,淡声说:“看过了,死人范围不止在皇宫里,但皮都被扒了。”
“范围从这里,到故蝶阁。”
血腥味有点淡,君子淮也蹲下身子,眼睛盯着柏渐的手,默默等着下文。
等了有一会,见他还沉默着,君子淮才 说:“那影灵呢?”
“去一趟故蝶阁再说。”柏渐扔下土,手上赫然是褐色的血。
……
四面八方都是人,都是的灯,一路从街头走到街尾,那一盏盏灯在眼前,在眼后,在手边,再眉上……
一团团光晕是黄的,是粉的,是蓝的,是紫的,是红的,是绿的。
远处墨海似的天上,远远悬着一轮皓月,像是一轮又光又白的镜子,低低的月色映着人家屋瓦上薄薄的微霜,越发现了天色清明,可是并不能冷,晚风里有焰火的硝息,姑娘们身上胭脂的香气,各色吃食甜丝丝的香气,夹杂着混在一起。
街坊两边的铺子前全满了各色花灯,树上挂着花灯,房间搭起了竹棚,棚下也挂满了灯,处处还有人舞龙船,舞狮灯,舞船灯……
君子淮这才迟钝地想起来,今天是昭会。
昭会,在每年冬末时举行,这在寓意是该休息了的一个季度的上,百姓是极重视的。
街头乱哄哄的闹成一团,好多人在看龙舞灯,人丛挤得委实太密。
君子淮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潮挤的差点往后跌倒,幸得有人及时伸手扶住了。
温凉的触感。
他堪堪抬起头。
半边天上尽是金光银线,交错喷出一朵硕大的花,映的一轮明月都黯然失色。
春夜料峭的风吹拂着他的衣衫,他们身后是如海般的灯市。
每当焰火亮起来的时候,他的脸庞就明亮起来,每当烟火暗下去的时候,柏渐的脸庞也隐约笼在阴影里,在一明一暗的交错中。
“别乱跑。”柏渐清冷的声音徐徐响起,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没有。”君子淮小声嘟囔,“我看看……”
最后几个字柏渐没听到,垂眸看向君子淮:“嗯?”
团团彩晕映在谢君子淮的脸上,他指了指某一处,重复了一遍:“我只是去看看。”
柏渐循声望去,街道上各式各样的灯一圈圈转着。
那是专卖纱灯的摊子,每个纱灯上头都有刺绣,又柏渐仔细一看,才发现君子淮说地拿盏灯绣得正是一只鸳鸯。
鸳鸯栩栩如生,像是拥有生命力一般,最有趣的是,另一盏灯也绣着与它相对的鸳鸯,两只鸳鸯翅膀互相依偎着,瞧着极为惊艳。
有两人在摊前。
小贩见有生意来,立马兴冲冲地兜售:“公子和你家的娘子如此恩爱!买对鸳鸯灯吧!十文钱一盏,就祝你们百年好合,团团美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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