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坐或站人满为患的格斗场内,此刻鸦雀无声,眼神全部集中于场下那几个'血人'身上。
“大哥,我们胜了,那个~他们几个怎么了,人都捅成马蜂窝了,怎么还不停手....”
钱鸿一咕溜地起身,见到几个队友如着魔一般,拿着武器残片捅着早已死透的.....
“都停手吧~他们四个负伤太重,都搭把手,咱一起回休息室。”
苏柯对满身是血的几个'血人'缓声说完后,迈步去扶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队友,可刚迈出一步,脚尖前方几寸的空地上,赫然出现一杆红色小旗,正来回晃动着。
“住手~,竞赛虽是结束,可他们已无法自行站着离开,所以也就没有再回去的必要了。”
辅裁判声色俱厉地呵斥着,神色肃穆,眼神冷冽,带着几分高傲,几分威严。
闻声,苏柯驻足,面无表情,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那他们该去哪?”
“你们小队下一场的竞赛是三天之后,地上的这四人,明显伤势过重,即使到了军营,也是自生自灭。与其苟延残喘的坚持到下一场,无非也是任人鱼肉,还不如即刻来个痛快。”
注意到这边情况的吴将军,闲庭信步而来,一脸的理所当然,措辞婉转。
可话里透露出的意思,让人毛骨悚然。
就连愣头愣脑的钱鸿一听,也离开明白过味来,顿时大惊失色,不确定地问道:“大哥,这是要就地处死的意思?”
吴将军对着钱鸿,玩味地一笑,瓮声瓮气接着说道:“小胖子说得没错,劝你们还是整合队伍赶快离开为好,毕竟眼不见为净,也免得糟心影响到后面比赛的发挥。”
愤愤不平的苏柯,眉头紧蹙,不甘地质疑道:“于你们来说,流民的生命就如此不堪?即使上不了战场,难道就没有活着的价值了么?”
声音虽不大,但听起来却是凄厉刺耳。
吴将军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般,一改往日的严肃,不禁大笑出声,语气里充满着不屑:“至于流民,何来的价值一说,你们几个傻站着干嘛~动手吧~。”
随着吴将军的话语刚落,立于空中的三名辅裁判,抬手一挥,几道翠绿色光芒瞬发而出,击中了地上的四人,他们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并瞬间被化成一道道青烟。
鸦雀无声的观众席上,看客们对此并没有过激反应,似乎这一切都早已司空见惯,那么的理所当然。
“那可还都是些孩子,他们竭尽全力地用生命给你们表演,九死一生的获得了胜利,就没有半点人道可言?而作为侩子手,就不怕因果报应?”
眼睛逐渐布满了血丝的苏柯,对着观众席撕心裂肺地咆哮着,沙哑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这是一种压抑的情绪,也是一种悲愤的声音。
场内顿时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人声鼎沸,看向苏柯的眼神也变得很不友好,似乎在表达他的不满。
“你本是可塑造之大才,奈何此般不知天高地厚,那就跟你的同伴会面去吧~”
怒目切齿的吴将军话才说完,手掌上顿时蔓延出翠绿色的光芒,接着掌变为拳就朝着苏柯就是一个冲刺。
见势不妙的苏柯意念一动,黑气顷刻之间裹于周身,对着尸体的黑气手一抬,正要做招架之势迎接冲刺而来的攻势,可还是慢了。
“吴将军手下留情。”
观众席上处于正中位的白衣老者,一改沉稳,慌张地高声阻止道。
“砰~”
身体被击飞出去的同时,苏柯嘴里喷射出一口热血,挥洒于半空,身体径直地撞在观众席下的石墙上,随后身体又从墙上直挺挺地摔下......
“大哥~,大哥~。”
钱鸿眼里含泪,面如死灰,连跌带跑地奔向倒地不起的苏柯。
“见过大长老,怪晚辈鲁莽,刚才没收住手,还望勿怪。”
吴将军对着老者鞠躬拱手施礼。
“因年幼而出言不逊,情有可原,虽是流民出身,可那娃儿天资过人,假以时日,哎~可惜就......”
慈眉善目的老者,此时神情茫然若失,话里话外,透着惋惜。
场上一下子炸开了锅,一阵的喝彩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一个流民而已,有点能耐就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就应该全部杀了,居然敢对他们的衣食父母咆叫,还真是.....”
“吴将军威武.....杀了他们....”
“没大没小的,可千万别让这种贱民踏入北陵学院。”
.....
良久后,观众席开始陆续有人离去,毕竟一切都已索然无味。
“大哥~艾玛~看来我不用死了~还以为你死呐~看把我给吓得,”
抱着苏柯身体嚎啕大哭的钱鸿,见苏柯醒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刚才还哭得像泪人猿一般,此时脸上挂着泪珠却笑得连嘴也合不拢。
苏柯连咳了数声后,又深吸了几口气,虚弱地轻声说道:“那个~胖子你抱得是不是太紧呐。我之前醒过来后,被你勒晕......”
“啊~以为你死了,情不自禁~大哥,你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我说胖子,你大哥我要是死了,你可得陪葬,咱们可是拜过把子的。”
感觉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的苏柯,吃力的坐起身子后,用带着血水的手,抚了抚钱鸿满是泥巴的脸颊。
钱鸿见大哥没事,感觉脸上黏糊糊的,起身后胡乱的揉抹着肉嘟嘟的圆脸,成了个大花脸。
可他嘴里也没闲着:“那是~我大哥何等人也~长命百岁,倚老卖老,老当益壮,壮志未酬身先死,阿呸~....”
“哎呦喂~死胖子,你能不能长点心,又踩到我了.....”
.......
“咦~那娃儿~~,硬生生地接下了凝气初期的全力一击,居然还能活下来,此子实属天之骄子,他日~~”
不知何时已到吴将军近前的青衣绸缎老者,惊讶出声。
吴将军与白衣老头闻声先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苏醒后少年,随后齐刷刷闪身于他的身前。
“娃儿,莫要惊慌,待老夫给你查看伤势,也好及时医治。”
青衣绸缎老者态度和缓,温言抚慰说完后,皱巴巴的枯手一抬,翠绿色光芒随即而出,绕着少年周身来回盘旋着。
“怪哉~怪哉~,只是筋骨受损?这是恢复神速?丹田无灵气自然不是修炼者,可非妖,非魔,非鬼。仅凭肉身......娃儿,你姓甚名谁?可方便告知老夫。”
“苏柯。”
被翠绿色缠绕周身的苏柯,只感觉到全身暖洋洋的,见老者没有恶意,却不知来为何意,并如实答道。
“吴将军可否宽容~宽容,学院想将这俩孩子破格入取,你看?”
白衣老头听完,语重心长地对着吴将军启口。
吴将军面带为难之色,满怀歉意地说道:“晚辈就是有这份心,也属无能为力,规则两位前辈是知道的。”
接着他又巧言令色地补充了一句:“不过以他俩的实力进入前十,属十拿九稳之事,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还望吴将军费心,多多照顾这俩娃,我北陵的辉煌史,还得指望这俩娃娃来添笔加墨。”
青衣绸缎老者喜形于色,心驰神往。
一听此话,吴将军脸色变了又变,随后掷地有声的回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若两位前辈没有其他吩咐,晚辈这就让他们回军营休息~”
“吴将军请便,老夫告辞。”
话音刚落,两位老者消失在原地。
见两位老者离去后,吴将军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定了定心神后,态度和缓:“你等一众先回去休息室,之后随百夫长回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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