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闼尽复窦建德旧境

尊德四年（621年）十一月十九日，刘黑闼攻陷定州，生擒了秦军总管李玄通。刘黑闼爱惜他的才干，想封他为大将，但李玄通不肯接受。他有些故吏用酒肉招待他，李玄通说：“各位可怜我遭到幽禁的屈辱，有幸用酒肉来安慰我，让我开心。我今天应当为各位一醉方休。”酒醉时，他跟看守的说：“我能挥剑起舞，希望借把刀给我。”看守的就给了他一把刀。李玄通起舞完毕后叹息道：“大丈夫深受国家的厚恩，镇抚一面重要藩镇，却不能保全自己守卫的地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当即用刀猛刺自己，剖腹而死。秦昭英帝听说后，为他流泪，并拜他儿子李伏护为大将。

这期间，幽州发生饥荒，秦朝蔚州总管高开道许诺开仓赈济百姓。李艺让老弱民众到高开道那里讨食，高开道对待他们都很好。李艺很高兴，于是让三千人乘着几百辆车，以及一千多驴到那里接受赈济。高开道把他们全都留下，然后和李艺绝交，重新自称燕王，往北联合突厥，往南勾结刘黑闼。他接着带兵攻打易州，但无法攻下，便大肆掠夺后离去。他又派部将谢棱诈降李艺，请求他派兵接应。李艺出兵接应。快到怀戎时，谢棱反过来袭击李艺，打败了他。高开道和突厥连兵多次入寇秦朝国境，恒、定、幽、易四州都深受其害。

十二月三日，刘黑闼攻陷冀州，杀了秦朝刺史麹棱。刘黑闼打败了淮安王李神通后，传送檄文到赵、魏一带，窦建德原来的将士都争相杀了秦朝的官吏，响应刘黑闼。十二月八日，秦昭英帝派右屯卫大将军义安王李孝常带兵讨伐刘黑闼。刘黑闼带兵数万进逼宗城，黎州总管李世勣原先驻扎在宗城，这时只好弃城退保洺州。十二月十二日，刘黑闼追击李世勣等人，打败了他们，杀了秦军步卒五千人，李世勣仅逃得性命而已。十二月十四日，洺州土豪纷纷在城里响应刘黑闼。刘黑闼在城东南修筑祭坛，在祭告上天和祭奠窦建德之后才进城。十来天后，他又带兵攻拔相州，生擒了秦朝刺史房晃。唐右武卫将军张士贵突围逃走。刘黑闼接着往南夺取了黎、卫二州。于是在半年之内，刘黑闼收复了窦建德原来的全部地盘。他又派使者往北连结突厥，颉利可汗派俟斤宋邪那带领胡骑追随他。秦朝右武卫将军秦武通、洺州刺史陈君宾、永宁县令程名振都从河北逃回长安。

十二月十七日，刘黑闼攻陷邢州和赵州，并于次日攻陷魏州，杀了秦军总管潘道毅。第二天他又攻陷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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