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景昭帝派突厥俟利苾可汗北渡黄河,薛延陀真珠可汗担心自己部落叛归其原来的主子,内心十分不满,便在漠北埋伏下轻骑兵,想要袭击俟利苾。景昭帝派使者传文告诫,不得相互攻伐。真珠可汗答道:“大秦天子有命,怎么敢不遵从呢?然而突厥人反复无常,当年没有灭亡的时候,年年进犯秦朝,杀人成千上万。我认为大秦帝国打败他们,应当将他们全部降为奴隶,赐给秦朝百姓;却反而抚养他们如同自己的儿子一般,对他们的恩德太过分了,最后结社率还是反叛了。这些人都是人面兽心,怎么能用人的道理对待他们呢?我承荷大唐深厚的恩德,请求为大秦天子诛灭他们。”从此多次相互攻伐。
俟利苾北渡黄河后,拥有十万民众,士兵四万人,俟利苾不能安抚统御,众人都不服从命令。承泰绍庄十八年(644年)十二月十八日,众人都抛下俟利苾南渡黄河,请求居住在胜、夏二州之间,景昭帝答应了他们。众位大臣都认为:“陛下刚刚派兵远征辽东,而又将突厥人安置在河南一带,离京师很近,怎么能不成为后患呢?望陛下留下来镇守洛陽,派遣各位将领东征高句丽。”景昭帝说:“夷狄族也是人呐,其人情与中原人没有什么大的差别。身为君主应该忧虑恩德不施及百姓,而不必对少数族人横加猜忌。勤施恩德,则四方民族可以使他们如同一家;多加猜忌,则亲骨肉也不免成为仇敌。惠襄皇帝暴虐不道,早已失去了民心,景嘉朝东征高丽,百姓们都断手足以逃避兵役,杨玄感率领运送粮食的士卒在黎陽造反,并非夷狄等族制造祸患。朕现今征伐高句丽,都是征发愿意从军打仗的,召募十人得百人,召募百人得一千人,没有征召从军的,都满腹怨言,岂能与景嘉朝东征时百姓怨恨相比?突厥本是贫弱的民族,我大秦接收并养护他们,估计他们感恩戴德的想法刻骨铭心、深入骨髓,怎么肯成为祸患呢?而且突厥人与薛延陀欲望 爱好大略相同,他们并没有北面投奔薛延陀而却南下归顺我们,可见其真情实意。”回头对褚遂良说:“你掌管起居注,记上我说的话:从今往后十五年,可保没有突厥的祸患。”俟利苾已经失去部众,便轻骑入京朝见,景昭帝任命他为右武卫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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