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在鸣人的身后不远处，一直没啥动静的宇智波二人组，其实从头到尾都睁着三勾玉的写轮眼看着这里，甚至最后三勾玉都转化成了万花筒。

“哥哥，那个黑绝的本质，你看的出来吗？”

“不行，该说他是没有实体，还是别的什么...”鼬摇了摇头，“与其说他是什么生物，不如说，这大概是什么不明意识的融合体。”

“意识的融合？”

“啊，硬要说的话，就像怨灵那样的...”鼬左右思考，终于找到了词来形容黑绝。

“可是，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不清楚，或许会有呢？”鼬看向佐助，他虽然已经长大，身高都快赶上自己了，但还是可以感受到他时不时会习惯性的依赖自己。

自己一开始是希望用残酷的方式逼迫佐助长大，可能会变得稍微冷漠一些，可能会有很多人觊觎他的眼睛，可能全世界都将成为他的敌人。

但是，鼬相信自己的弟弟，他一定能够振作，能够独当一面，他会成为强者，他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孤独吧。鼬一直很愧疚，佐助的最后，一定是孤独的离去的。

他虽然不愿意佐助用这种方式成长，但是他别无选择。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一辈子陪在佐助身边，看着他，教导他。

后来他碰到了一个金发的小男孩，这孩子就这样挡在自己和佐助的面前，把伤害全部推开。

他看着那双程亮的蓝色眼睛，突然就放心了许多。

如果佐助的身边能有这样一位友人的陪伴，那他就不会感受到那难以忍受的孤独吧。

不过最后这个友人似乎变成了恋人？

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佐助的额头，鼬看着佐助拿手捂住自己额头后呲牙咧嘴的样子笑道：“黑绝的本质恐怕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当初鸣人说这是辉夜的第三个孩子，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和人类稍显不同的东西，不过目前看来似乎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那怎么办，这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对付...”佐助懊恼的摸着自己的额头，来自哥哥的这个标志性动作，自己到底有多少年没有经历过了呢。

从他亲眼目睹灭族之夜后，这个动作就被他深藏在回忆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直到鸣人来到自己的面前，告诉他那些真相。

“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小声的嘀咕着，佐助转过脸去。

“恩...我想想，或许只有封印了吧？”鼬好笑的看着他，回答道。

“可是要封印的话，寻常的封印术恐怕.....”

“没事，到那时，哥哥会有办法的。”

“....哥哥，”佐助看着鼬，“你没有想过什么要用自己的眼睛作为代价之类的事情吧？”

“不会的，说到底我的眼睛原本也只是为了留给你，但现在你似乎不是很需要，所以我也会好好珍惜自己的眼睛的。”鼬微笑着说。

“真的吗？”

“当然。”

“....”佐助一副并没有相信他的样子依旧瞪着他，鼬正想着该如何让弟弟放下心时，却见他突然开口。

“还有，一把年纪了别自称哥哥，好奇怪。”

“.....”笑容凝固在脸上，鼬发现自己心中那个可爱的弟弟突然破碎，从中又冒出了一个新的弟弟，就是现在这个酷哥形态的佐助。

哎...鼬悄悄叹口气，到底是长大了，与小时候还是有差别的。

瞥见鼬稍显失望的脸，佐助轻咳一声：“虽，虽然你自称哥哥有点奇怪，但是，我会一直喊你哥哥的。”

伸手揉了下佐助的脑袋，鼬内心还是很欣慰的。他可爱的弟弟，最终成长为一个温柔的大人了呢。

前方的鸣人面部表情有点抽搐。

大哥们...别唠家常啦，这边拿眼睛拖住时间拖得都够久了，那个黑绝恐怕都猜到自己不会真的对眼睛下手了吧。

带土和卡卡西虽然一副要打架的样子，但是只是撸起了袖子拿出了武器的程度，还是没有开打。

鸣人猜卡卡西没动手是因为心软，不过带土没动手他不是很懂为什么。

是在等什么时机吗？

但是不管如何。带土能够不插手也是好的。他们的目的说到底，还是为了绝。

将眼睛重新收回手腕的“封”字中，鸣人继续自己的讽刺：“如今宇智波带土已经没有胜算，而黑绝你依然要攀着他吗？”

“不过想想也是，除了他以外，你也没有其他的逃生手段了。”

“真是可怜的家伙，费尽心思数百年，最后落到这种地步。”

“我为你的母亲感到惋惜啊——”

黑绝此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那单调的五官和黑色的皮肤把情绪全部隐藏在身下。

“哼，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满嘴荒谬之言，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怎么跟人说话吗？”黑绝咧着嘴回怼。

“我的父母？”鸣人收起了嘲讽的表情，他突然往前走去，手中的螺旋手里剑瞬间形成，一步一步的靠近带土和黑绝时，鸣人声音清冷的开口道。

“想要对我的父母指手画脚，就算是你妈现在从天而降，她也不够格说这种话。”

被黑绝攀附着的带土不得不后退拉开距离，然而眼前的金毛却突然加快速度，一个瞬身直接绕到了自己的身后，他手中那强s级的招式已经要贴上自己的后背。

但是从自己脚下无端的出现了数条疯狂生长的树木，短时间内在自己身后形成了非常厚实范围还很广的木质挡板。

忍术撞上来之后，可以看到不断有木屑飞散出去，外层的木头被疯狂削减，但是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新的树木顶上来。

等到这忍术终于炸完了它所有的效果，那些用来阻挡鸣人的树木也都残破不堪。

带土自知他是没有这个本事的，用这个忍术的只能是绝。

卡卡西看起来比较震惊，鸣人这波突然出手他有点没料到，但随即出现的对方用来防御的招数他也同样没料到。

这不会是那传说中，只有初代火影才会的木遁吧？

“我差点忘了，”鸣人甩了甩手，“你还会这个呢？”

“失去了白绝差点陷入被抓的境地，都不肯用出来。如果不是我拿眼睛威胁你，你又暂时只能依赖宇智波带土，恐怕到最后你都不会暴露这木遁吧？”

“......”黑绝没有回话，眼前的金发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现在是很焦虑的。

双方的情报获取量严重不对等，自己的底牌被对面扒的一干二净，而他依旧看不清鸣人的底。

唯一能倚靠的宇智波带土，不知道此刻心中是在做什么打算。

从刚才开始就磨磨蹭蹭不愿出手，只是一直和对面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拌嘴。

要不是此刻他们的处境比较危险，黑绝还以为带土在跟他亲爱的另一半打情骂俏呢。

因为带土一直没有什么动作，黑绝心中很是不耐，对带土的不信任也在逐步上升，黑绝原先安稳附着在带土半身的黑色物质，突然化如丝状，生猛又迅速的攀上带土另一半的身体。

既然带土不愿意动手，那就不要怪他这么做了。

意识到不对劲，带土低头看去：“你？”

“你太磨蹭了，不知道是在心软什么，对方难道是你失散多年的情人吗？”黑绝一边让自己更加快速的占据带土的身体，一边说道，“如果你下不去手，就由我来帮你解决吧。”

丝状的黑色物质瞬间缠绕了带土的全身，即将往头部而去。

可惜，黑丝攀爬到脖子，便再也无法往前。

“原来如此，这就是传说中的精神融合吗？”带土似乎一点也不慌张，用一种意料之中的态度说道，“看来漩涡鸣人确实没有骗我。”

黑绝如果面部表情丰富点，此刻恐怕已经目瞪口呆，面若菜色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如果说漩涡鸣人有当年知情人士的后裔告知情报，那他能提前知道这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黑绝自己的能力全都是后天形成，早期他刚被诞下时根本就是一滩毫无用处的黑水。而且后来为了伪装自己是斑的意识他从来没有暴露过这些。

难道他漩涡鸣人一族，从自己出生开始，便听从那该死的六道仙人的命令一直暗中监视自己吗？而六道居然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存在而故意放任吗？

事情发展完全超出自己的预期，已经开始无法控制了。

黑绝无法攻克带土的意识，他心中摆明有个比琳更深的执念，黑绝一直以为那就是对琳的执着所演化出来的，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快速的抽离自己残留在带土身上的部分，黑绝嗖的一下钻入地里。

带土不能用了，白绝抽调不出来，眼下只有依靠自己全属性适应的性质去主动融合白绝后，再作打算了。

只是他还没走多远，整个人便从地里带着土块一起被拎了起来。

抓住自己的是一只巨大的仅有骨头构筑成的红色手掌，但是随后这只手掌便被肌肉覆盖，经脉血管飞速蔓延而来，表层皮肤紧随其后将一切包裹。

从手腕处往后延伸出手臂，肩膀，直至整个上半身，又有铠甲外衣瞬间生成，穿戴于巨大的身躯上。

该死！该死！！该死！！！

黑绝咆哮着，他当然知道这怪物一般的人影是什么，他此刻正被紧握在这红色的手掌中，无法动弹。

“杀了我也是没用的！我是不死的！我一定会卷土重来！我不会放过你们！！！”挣脱不开这巨大的手掌，黑绝愤怒的冲下方的所有人怒吼着。

“我知道，所以没想杀你。”在鸣人身后不远处，宇智波鼬站起了身，他睁着双眼的万花筒，此刻正向外不断溢出血泪。

而他的身后正矗立着那大得吓人的身躯，伸出的一只手中死死捏住了黑绝。

“哥，哥哥！”佐助急的要去拉他，前面才跟他保证要珍惜眼睛的，这才过多久就食言！

“别担心，佐助，我的眼睛可没那么脆弱。”鼬回头安抚了一下佐助，随后他的身后，那巨大人影的另一只手徒然出现了一把长剑。

“这，这是....”黑绝终于感到一丝慌张，直到那把剑成型，剑尖对准了自己时，黑绝的慌张直接转变为剧烈的挣扎。

“不..不！！放手！！！”无数的树枝从地上瞬间生长到了这红色巨人的高度，试图阻碍巨人的行动和掰开钳制住自己的手掌，黑绝还不断的分裂出黑丝努力缠上巨人的手臂，想要借此控制鼬。

只可惜这些粗壮的树枝才爬上巨人的身体，便被佐助的千鸟锐枪一圈横扫削了个干净。而黑丝也被佐助一个瞪眼，直接燃着天照回到本体黑绝的身上。

强烈的疼痛感席卷黑绝，天照是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只会持续不断的烧下去。

巨人手里的剑早已对准了他，望着全身都被黑色火焰包围的黑绝，鼬毫不犹豫的一剑刺了下去。

伴随着黑绝的惨叫声，这团不明物质逐渐缩小了体型，最后消散于世间。

解除了自己的须佐能乎，鼬双腿一软就要跪到地上，被旁边的佐助及时扶住了。

“眼睛怎么样？”

“啊...还行....”艰难的睁着双眼，鼬勉强勾起一个笑。

将鼬扶到原先位置的石头上坐下，佐助冲转头看过来的鸣人点了点头。

心中松了一口气，鸣人脸色都放松了下来：“既然黑绝已经封印，那么，宇智波带土，我们就来聊聊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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