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远?还是江湖远?
这已经是宁缺不知第几次发出这样的自问了,每当劳务有空闲时,他便喜欢思考这样的问题。用李药师的话来说,这种看似深奥但又打不着头脑的东西就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喜欢思考的问题。
说来也是怪,村口的老陈头天天与这些年轻后生说这江湖何等之大,钱塘大潮何等之壮观。一日一遍还好,天天说,也就宁缺一个人依旧很感兴趣。他说我想出这忘忧村,去走一走这天下,老陈头随手丢下三枚已经玩弄的十分圆滑的铜币,三枚铜币各跳了一下,老陈头眯了眯眼,伸手准备收回那几枚硬币,当他的手正准备触碰到铜币时一枚铜币突兀的又跳了一下,这一下落在地上,那村口平整的泥土无故多了一个小坑。
“舞象之年可出。”老陈头抛下这句话就拿着铜币急匆匆走了,脚步略有不稳。
“天缺,是天缺,那遁去的一.........”宁缺只听到老陈头的几声自语,人便已经远了。
今天是最后一夜了,宁缺把挂在墙上的那柄朴刀拿了下来,盘坐在床上,望着️这把伴随了他十年的刀,手指在其上滑过,感受这刀上那细腻的纹路。
这刀是他五岁时李药师带着村里仅有的九个小孩去旁边的山上选材,由鬼手大叔打造的。虽然当时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是大了点,但现在已经刚刚好合适了。将刀收入鞘中,看了看屋那边的爷爷,过去帮他把被子盖好,就小心翼翼的出门了。
已经接近天明了,村里有几户赶早的村民家里生起了炊烟,太阳一点点的从山上升起,村中的碎石路上还有一些清晨的薄雾并不会如此快的散尽,随着那山风缓缓的吹动,少年的衣襟扬了起来,李药师在村中的一处小山坡上笑了笑:“路开。”
此乡唯一可以通向外界峡谷的雾散了,就如同普通的水雾一般无二。
宁缺走至村口,老陈头不出意料坐在那,“你去哪?”他问。
“去江湖。”
“去江湖作甚?”
“做大侠。”
老陈头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之前那三枚铜币抛给了宁缺。
“带上吧,可能用的上,以后估计再见也是难了。”
宁缺暗自捏了捏那三枚铜币,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便跨步走出了忘忧村。
最早一批采茶女已经上了山,悠扬的歌声在山间回荡。红尘乱,道花香,玉人如水,难敌岁月一刀,英雄恐迟暮,万世尽争渡,难,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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