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四千年未回来，想不到圣灵山的弟子已经不是曾经朝夕相伴的那些人了。看着眼前这些正在习武的人，夏之谣的思绪有些被拉到了过去。他，世上可还有他的存在。可能是今日的阳光有些刺眼，夏之谣的眼睛有些不适的微蹙眉头，将眼睛闭了起来。

“之谣啊，在这些师妹师弟面前爹爹才发觉你已经长大了。”宫主夏云舒慢步走到夏之谣的身边，目光欣慰的看着夏之谣。在他的眼里，眼前这个举止大方，端庄淑仪的女儿和四千年前的那个处处小孩子气，坚持自我的小孩子完全是两个人。不知是哪里不太对，她的端庄会让自己有些心疼。

闻声，夏之谣慌乱的睁开眼睛，目光有些躲闪的向宫主作了揖，“爹爹说笑了，”目光看向阶下，他们和当年的自己差不多的年龄吧。“比他们年长的这几千岁可不是白长的，要是还和他们一样，那女儿也太不如人了。”自我调侃的话引得宫主噗嗤一笑，可她自己的脸上却是一刹那的苦笑，之后便是迎合父亲的宛然一笑。

站在父女俩身旁的罗泰默默注视着她的表情，那一抹悲凉就看进了他的眼里。千年前的那件事不止夏之谣，他的内心都像是被绞一样痛，每每回想起来，那个画面无论过多久，都一样让他毛骨悚然。

……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的一片平静与祥和。那样独一无二硕大的月亮用它金黄的光笼罩住了借着月光饮酒的两人身上。

浑身散发酒气的夏之谣抬头眼神有些迷离的望着夜空，就这么痴痴地望着，过了许久，不满的开口抱怨：“呵，湛蓝湛蓝，高深莫测，一丝儿云也没有，一点儿尘也看不见，真真是无趣。”摇晃着脑袋举起酒杯“咕咚”饮下大口果酒。

对面的罗泰眼神飘忽的看了眼夏之谣，有抬头看向那明月。抬起衣袖挥挥手，瞬间柔和似絮，轻均如绢的浮云，簇拥在盈盈的皓月上。

夏之谣轻瞥一眼，一脸的无奈，抬手将浮云都退了去。“这么干净的明月将它弄脏了可不好。”

“是啊，他也不喜欢……”罗泰叹息道。

夏之谣心头一紧，落寞的轻启嘴唇：“你说，他，”颤抖的深深吸入一口气后“是不是还在这世间……”连她自己都有些心虚的声音越来越小。

罗泰放下酒杯，“你醉了。”

“不是的，”夏之谣突然提高音量，清秀的眉目间拧巴出一座山，看到罗泰有些被自己吓到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吸吸鼻子调整了一下呼吸“这四千年来我一直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我去寻找过，”“寻找过？找到了吗？”罗泰的酒气一下子散了。

“没有，”夏之谣微微摇头。

是啊，当初的情形罗泰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还活着，何必多此一问。

“可是就在最近几年，他的气息越来越重，”罗泰定身专注的听她讲述。“也就在最近几天，他的气息特别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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