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忽的氤氲起来,再一眨眼,楚骄站在院中,一个瘦瘦的小太监拿着圣旨在读,尖声尖气的惹人心烦。
叶九一眼看过去,有很多女眷跪在地上,她没看见凤女,凤女气质冰冷,不经意间会透出一点媚,但大多时候,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而这院中之人,要么太过冰冷,要么不够冷。
叶九耐着性子听小太监念完,大体意思是安王一脉,满门忠烈,如今只有楚骄这么一个后人,皇帝不想忠臣绝后,收了些安王的兵权。
说到底,是惧怕安王功高盖主,指不定哪天生了篡位的心思。
“叶九!”是夙与。
“怎么了?”叶九转头问道。夙与手指了指左侧,叶九顺着看过去,只见一个月牙白的身影闪过。叶九眉尖耸了耸,方才那人经过,便有此生的香味,楚骄想也是注意到了,顾及这小太监,笑吟吟的上前打发。
“哥。”
即墨羽点头示意,表示他跟着楚骄,叶九追人。
叶九一路跟着白衣人,夙与紧随在后。叶九抬眸,是凤女的房间。
叶九没进去,鬼使神差般的站在门外,顺着门的夹缝看进去。
夙与也站在门外,与叶九若有似无的挨着。
房内凤女侧躺在床榻上睡着了,那白衣人戴着帷帽,衣摆处是朵朵此生盛放到了极致。
叶九看她身形是个女子,左腕子上系着一道一尺长一指宽的黑色缎带,那是即墨一族的标识。
白衣女子走到床边,一手挑起半掩的床帘,似乎是端详了凤女一阵,却是什么都没做,放下帘子,退了出门。
叶九看不清她样貌,可心跳的速度告诉她,这个人对她极为重要。
“站住。”是楚骄。
白衣人脚上不停,指尖幻化出白色的灵力。
楚骄抿唇一跃而起,落在了白衣人身前,白衣人见路被阻,停了步子。
“你来这儿就为了给我看个身形?”楚骄两鬓的发散下,脸上的表情不大好说,像是有些阴沉,更像是在抱怨父母的孩子。
白衣人一时静默,系着缎带的手抬了抬。“小楚,我时间不多,你先稳一稳心绪,听我说。”她声音极好听,是江南水乡女子的婉约,又有一丝高山雪莲的清雅。“我本不想同你讲,但……”
楚骄两手抱臂,眼睛看着她腕子上的缎带,“不想讲就别讲,时间少就说点别的,不行吗?还是说,你当真觉得我麻烦。”
“别怨我,我以为你寻到了父母,自是要与他们相处的,当年我也不过十七岁,思量的少,未曾细细问你一问。但是,现在我说的话,你要记住,仔细想一想。”她道,“爱不一定只需要再三思量,更重要的,是在选择时,糊涂的勇气。”
楚骄一时嗤笑,“爱?你别同我说这些了,我的那对父母,给了我这么个身份,就注定我不会为爱牺牲什么。”
楚骄对于他父母是有记忆的,他也曾在夜深人静时,努力品味其中味道。他记得父亲总爱在槐花开的季节,在槐树下练剑,母亲会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抱着他,看些闲书。他对那时的美好,是贪恋的。所以,他现在才会成为安王,继承他父亲所背负的使命。
白衣女子似是想说些什么,却轻轻退了一步,周遭忽的白光大作,再看时,已然没了踪影。
“可恶。”楚骄轻喝道。
即墨羽匆匆赶来,只见得一片白衣消散在光芒中。
“哥……”即墨羽看向叶九,发现她只是呆呆地看着白衣人消失的地方。
夙与向即墨羽点头,用神魂交流道,“方才那人看身形是个女子,腕子上系着你们家族的缎带,身上也绣着此生。我想,应该是……”是什么他没说,即墨羽明白,此生稀有,鲜少有人得见,而能把此生绣在衣衫上,且有他们家族的缎带,还与楚骄有往来,只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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