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十四岁了,日月变换这码事,是很快的。
千瑾当时在即墨族呆了一个多月便回了千氏。
“散修青无、应唐、白子玉,前来挑战即墨族尊殿,即墨。”
三个青年站立在即墨族的训练场上,一旁站满了即墨族的弟子们。
即墨闭门不出五年,外界对即墨家这位小尊殿一无所知,可巧近来散修实力日趋做大,竟是来了三个散修挑战即墨。
“这三人是散修?哪有散修会挑战五大氏族的?”
“近年来也有散修挑战的帖子发给过五大氏族,可大都拒收了。”
“没错,可这回的行为倒是有些无赖。”
“怎个无赖法?”
“赖着不走呗!”
“以前被拒收的,悻然一阵儿便罢了,可这回竟是放言不接受就不走。”
“诶,那当真是无赖。”
“是……嗯?欢公子!”
“欢公子!”
“欢公子好。”
“嘿,好,都好。”即墨欢笑眯眯的点头。
这几年间即墨羽和即墨完全掌控了即墨族,即墨尽、即墨欢两人是即墨培养的心腹,自然得了要职。
新晋子弟门见了他便都略一行礼,即墨欢性子平易近人,虽然有点过于嫉恶如仇了,但在这群小辈里是很吃香的。
“你们呀,都聚在这里,小心被先生们发现,罚抄课业。”即墨欢叉腰道。
“哎呀,若是能见尊殿出手,便是罚抄课业又如何?”
“对呀!”
“是是,进族后听说尊殿身手了得,便一直想见识一番呢!”
“是啊!”
即墨欢还要在说时,突然静了下来。
人群缓缓分开,让出一条道来。
绽放在雪山之巅的莲花不像书中所载的圣洁纯粹,反而被血液溅落,若隐若现的魅惑被初落下的白雪覆盖。
即墨一身白衣,略宽大的衣袖飘飞,那段凝雪皓腕系了根墨色缎带,走动间不带起一丝尘埃,像是即墨这个人,明明近在眼前,却总让人觉得她是在另一个世界的,就算抓得再牢固,也会在指缝间不平不淡的走掉了。
训练场是成斗状的,即墨站在边缘,睨向底部的三个散修。
“挑战么?”即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没错,在下白子玉,微不足道散修一个,特来挑战小尊殿。”
穿着一身青衫的青年面容俊朗,左眉头的眉毛里长了颗红痣,眼尾细长,眸光顾盼流转间匿了些勾人意味。
即墨头发束成未及笄的女孩模样,插了根银簪,干脆利落。
“哦?”即墨摩挲着手腕上的缎带,“那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她说话的调子拖长,甜腻腻的,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撒娇。
偏她声音淡漠,委实勾人心弦。
这话一出,饶是听过千遍万遍相似的话语,也会多少有些愤怒。
更何况便是即墨本事再大,在外界即墨到底还是个十四岁的不知修为的黄毛丫头。
青无抿唇,手指神经质的抽搐两下。
“你们,也配?”即墨的声线一直是很平稳的,好像没什么可以激起她的心绪,如一汪万年死水。
平地起风,一人如离弦之箭,直冲演练台。
亮光一闪,未见刀出,便胜负已分。
是即墨尽。
演练台上的三个散修已然倒地抽搐不止,即墨垂下眼睫,道,“收押地牢。”
她撇了眼四周小辈,不咸不淡的训斥道,“散了,成何体统。”
即墨尽、即墨欢飞身到即墨身边,行礼,即墨尽温和问道,“尊殿,可要留这三人性命?”
“留着,不然怎么给人家送礼?”
“即墨。”即墨羽出声唤道。
“即墨见过兄长。”即墨转身道,因着她的身份可以与即墨羽同起同坐,故而也没行礼。
即墨羽是个清贵的公子人物,又没有纨绔们的流里流气,是实打实的是当今女修们的心仪夫婿首选。
即墨羽身侧的手动了动,看见即墨唇畔微微翘起的弧度,便又压了下去。
即墨笺和他说即墨总是似笑非笑,瞧着别扭的紧。
可他总觉得那副如画皮相不是似笑非笑,而是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的小妹,再也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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