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阴尸和鬼魂

“没想到凌姑娘已经有线索了。”谢辞淡淡一笑，没有很惊讶，也没有很欣喜。

“可谢公子看起来好像早已知道。”看着没有惊讶的谢辞，凌婉清的笑渐渐淡了下来。她没想到谢辞已经知道了，不过想想自己也得到线索了，谢辞知道也不奇怪。

只是……谢辞刚才提到了阴尸，难道……

“凌姑娘怎么得知线索的？我和我师弟现在一条线索都没有呢。”说到这，谢辞摇摇头，好像在为线索苦恼。

闻言，凌婉清眼底闪过诧异，谢公子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刚才表现得好像他已经作俑者是谁了，而且刚才也没有反驳，现在说一条线索都没有，这是……

“谢公子一条线索都没有，那是如何得知有人在养鬼魂？”她不禁问了出来。

“猜测而已。”谢辞扬起尴尬而不失礼得笑。眸中一片雾，把所有的真实都掩埋起来，看不到那清澈的眼底。不知所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凌婉清没有细究，不过，如果真如谢辞所言，那她不敢想象……谢辞到底有多厉害，没有线索就能猜出作俑者，看来这位谢公子超乎她预料。

“我也是偶然得知。”她放下思绪，慢慢说道“那天道别后，解决完事之后我就到这边来了。那时，和我同坐的一位妇人和我说的。她是朝夷这边的人，去京都办事回来，刚好聊到朝夷异事，她就和我说，她们邻居有个怪人。

那人神经失常，一直念叨着多年前就死了的儿子，说什么要复活她的儿子，只要找到婴儿就好了……”

说到这凌婉清停了一下，“那位妇人还说他们那边每年都有婴儿失踪，怀疑是她偷的，只是没有证据，只能作罢。”

说完后，凌婉清把视线转向谢辞，一脸凝重：“我怀疑她在养她儿子的鬼魂。”

谢辞本来想回个“嗯”字，可下一刻。

“什么！”陆小伍本来吃得很香，他对谢辞和凌婉清的谈话也不是很注意，但多多少少都能听到一些，没想到竟然听到有人在养鬼，顿时惊呼出声！

“咳咳……”以至于被饭噎了一下。

“小主，没事吧？”看到陆小伍噎住了，滚滚急忙关心道。它刚才只顾着吃，没注意大主他们聊什么，只是没想到小主竟然被惊得噎住。

谢辞连忙拿一旁的茶水给陆小伍喝，帮他拍了拍后背。

“吃个饭都能噎住，师弟你越来越厉害了！”谢辞无奈摇头，只是手还在给他顺气。他本来还在想着凌婉清说的话，对着自己的猜想，只是陆小伍这么一出，他的思绪只能先抛到脑后。

“陆小公子没事吧？”凌婉清把谢辞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心想有这么关心自己的师兄真不错，只是……她只剩自己了。

现如今，她只能先关心一下陆小伍。

凤眸里流过一抹羡慕，而后全都化成了悲伤。

何曾几时……

也有人这样……

“……好了，谢谢师兄！”陆小伍缓了缓，即使刚才谢辞这么说他，他也没有在意。因为他看到了师兄伸过来的茶水，他就知道师兄有时候只是嘴里说说他，实际还是很关心他的。

“你这样子，我以后怎么放心你自己出去？”谢辞微微一叹，好像真的在担心这件事。

“师兄你不是说，我以后不要独自行动吗？”陆小伍一听，想到刚才在街上，谢辞才嘱咐他不要自己行动，怎么现在又说怎么放心让我自己出去行动？

真的很奇怪……

谢辞本来想解释，那是以后！不过他又想了一下，还是不解释了吧，越解释越麻烦。依照陆小伍的性子，肯定要问到底，这个问题又牵扯到现在朝夷的异事，索性不解释了，反正有时候他也不解释。

谢辞罢工了……

不教师弟……

“小主，真的没事了吗？”滚滚没有手，帮不到陆小伍。以前它能吸食它旁边尸体的记忆，所以也知道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只是，它没手！它只能再开口关心一下它家主人。

“没事了。”陆小伍对着滚滚微微一笑，示意它自己没事，让它安心。

“师兄，刚才你们说有人在养鬼，不是说世上没有鬼吗？”陆小伍复又说道。他之前去过乱葬岗的时候，他家师兄怎么不告诉他呢？他一直以为话本上说的都是假的，以为有了阴尸就没有鬼魂了。

想想他又害怕了起来，不会和话本说的那样吧……

“少看点话本。”谢辞一听，提起扇子敲了一下陆小伍的脑门。他就知道陆小伍肯定是看那些话本看多了，“看来师父叫你出来还是对的，我还以为你已经把藏书阁的书都看了。”

谢辞对他真的没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来以为就算陆小伍没看完，总该看了大概，竟然连这最基础的知识都不知道，看来他都拿那些时间去看话本了。

“师兄，你又打我。”陆小伍摸了摸头，只能小声控诉。谁叫谢辞说的是真的。

不过最近师兄好像很少打他了？

虽然谢辞说是那样说，但在一旁的凌婉清却没有感到谢辞气息的变化，她怎么感觉谢辞他们俩在……打闹？

“鬼魂不过是由灵魂演变，和灵魂没有什么区别。”谢辞淡淡说道。

“没区别？会不会和话本描写的一样恐怖？”陆小伍只关心鬼魂恐怖不恐怖，只要不恐怖就好了。

“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区别，鬼魂原本就是不融于世间，有也会自己消亡于世间，所以世人都以为没有。”既然是合作关系，凌婉清就借此拉拢一下关系，毕竟还要互帮互助，总不能让关系冷淡了。

“漂亮姐姐，你懂好多啊！”陆小伍听完凌婉清的话，唇角往上弯成月牙形，两眼眯成一条缝，笑得很甜美。

他的笑单纯、干净，仿佛不含一丝杂质，如他的面一样，干净又完美，凌婉清看得心一惊，如果陆小伍真的是一个女子，那还不得令多少男人疯狂，这让凌婉清想到一个词，那就是——红颜祸水。

虽说他现在是个少年，不过就他这容貌，也应该会引起男人们的注意吧，毕竟世间也有男子好男风，而且依他的容貌早该引起暮息国的人谈论，怎么都没有消息？还有紫瞳……

难道是刚来暮息国……

只是，这也不应该啊，刚才在大街上也没有人谈论这陆小公子，这……

想到这，凌婉清把视线转向滚滚的方向。还有这个蓝绒绒的小东西，怎么是活的，还会说话？而且百姓好像看不到它……

谢辞看到凌婉清在看滚滚，心里一顿，但面色只是笑笑。没想到她能看到，看来我确实变弱了。谢辞在心里淡淡说道。因为那是他用灵力施法的。

不过，真的是他变弱了吗？为何司礼阁那些人又看不到……

“要叫我就叫凌姐姐吧，不用叫漂亮姐姐，这样也不会太生分。”凌婉清收回思绪，对陆小伍温和一笑，真如姐姐一般。

“好的，凌姐姐！”陆小伍也笑着应道。

谢辞见此也没说什么。

“凌姑娘能看见滚滚是么？它是我们的一只灵宠。”想了想，谢辞觉得还是解释一下，不然凌婉清可能会想到其他地方，暴露了就不好。

“它是一只阴灵，在乱葬岗捡的它。”谢辞简单介绍，看凌婉清的刚才的打量，想必是不知道滚滚的存在，所以也没有必要完全介绍。

“谢公子竟然看出来了，只怪它太可爱了。想必是有异能可以让大家看不到它吧？”

被谢辞问，凌婉清也不觉得尴尬，温雅一笑，提出看法。

“确实如此。我师弟也是，他因外形原因，只能如此。”谢辞顺便把陆小伍的异样也说了，毕竟如果别人看到陆小伍的外形可能会引起麻烦，而且凌婉清这么聪明，如果她一细究，那就不止麻烦这么简单了。

谢辞一点，凌婉清就懂了。

但陆小伍就不懂了，滚滚也是，他们只知道凌婉清能看到滚滚，什么外形原因，只能如此是什么意思？他俩听的不知所云，完全听不懂。

然而，谢辞没有为他们解答，而继续道：“刚才所说的怕是怨念造的太多了，影响才会如此重。”

“谢公子可是看出了什么？”闻言，凌婉清也收回心，眼眸中带了一丝凝重。他知道谢公子这么说，那事情一定有她不知道的。

“凌姑娘是否听闻昨晚之事？”谢辞没有明说，只是慢慢引导凌婉清。

“昨晚之事……？”凌婉清想了想，“刚才我还在问大娘呢。吸血，所以是也有阴尸是吗……”

她想到刚才大娘和她说，邻郊那边死了十几个人，都是被吸干血分的。吸血的也就只有阴尸了，难怪谢辞会问她阴尸。

“我们要面对的不止鬼魂，而是——阴尸和鬼魂。”谢辞淡淡说出事实，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事实，不过他确实也知道。

这个朝夷比他想的还要严重，所以幸好他已经开始做部署了，还有凌婉清帮忙，那应该是可以抵抗的，如果不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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