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是被奈布拖拽着回家的,一路上谁都没说话,气氛十分的诡异。
回到家里,门刚刚关上,奈布的吻就迎了上来。
两人自从捅破那扇窗户后,也常常接吻,但是从来没有那么急切过,急切到伊莱以为奈布要走到最后那步。
可是奈布没有,吻完之后他便自己去了洗手间,伊莱听到了水声。
——他在自己解决问题。
伊莱有些沮丧,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就在发呆思考。
是因为自己太笨了还是惹奈布生气了?伊莱想,这么多天过来他也很好奇一件事——为什么奈布不做?
虽然他们两个都是男的,但是男的也有男的做法,奈布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们之间确实除了一些肢体接触以外,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是奈布不想要他了?伊莱想,然后又猛的甩头。
可是今天明明都说了那些话的……然后伊莱就进入了一个死循环的状态,纠结了半天,一直到奈布出来他还在想。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奈布拿着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坐在伊莱的床上。
伊莱的床很柔软,用的床单也是暖黄色的,被褥也是,他的房间布置得挺温馨,收拾得也整洁。
奈布相信,在伊莱那坚硬的外壳下藏着一个柔软的他。
“想不通……”伊莱闷闷道,他把奈布的毛巾抢了过来,跪在床上给爱人擦头发。
“想不通什么?”奈布闭上眼,享受着伊莱给他擦头发——尽管这样会打结。
伊莱不说话了,过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就,就学术上的一些问题……也不是什么大事……”
奈布睁开眼睛,抓住伊莱的手,转过头,道:“伊莱,你知道你撒谎的时候会口吃吗?”
关于伊莱在撒谎的时候口吃这件事还是在他小时候知道的。
那天伊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用干草编的蟋蟀,奈布还挺喜欢这玩意的,以前也在城北的一家手工玩具店里买过几个,看到伊莱递过来的时候,还挺惊讶的。
蟋蟀有些难看,一看就知道是不经常编的人做的,奈布拎着上面露出来的一根干草,指着蟋蟀道:“鸮,这是你自己编的?”
那个时候奈布只知道他叫鸮,其它的一律不知。
“不是,不,不是,不是我。”伊莱立刻矢口否认,手背在后面。
“手给我。”奈布道,看见伊莱不动,又重复了第二遍,伊莱依然没有动。
奈布皱眉,直接把小孩的手从背后粗暴地扯了出来。
伊莱还没长开来,手心手背都是嫩肉,不像奈布,因为长期写字捏笔的原因,他的手上有不少老茧,硬邦邦的,虽然这样,但是奈布的手指又细又长,倒还挺好看。
此时在他的那双手上,有着许多的划痕,奈布皱着眉道:“为什么不直接买一个?”
伊莱摇了摇头,说:“自己做的更好,更有意义。”
“小大人。”奈布心痛地说,但是手上却松开了伊莱的手,抬起来在他的额头上来了个脑瓜崩。
现在再次回想的时候,竟是物是人非。
伊莱一下就紧张了,奈布松开手,转过身,盯着伊莱的眼睛。
“到底是什么事?”奈布问,“不要撒谎。”
“……好吧,就是为什么你不和我……做……”伊莱感觉自己脸上都是滚烫的。
奈布直接想吐血了。
“你还没长大。”奈布淡定道。
“我今年已经过了国家法定可以结婚的年龄。”
“……行吧,主要是伊莱,如果我们两个相处的话,我是作为负责的那一方,但是我不希望我们彼此的第一次都是在冲动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
“那样我会后悔一辈子,你太好了,再没完全确定之前,先让我们彼此冷静相处一段时间,好吗?”
伊莱咬了咬唇:“你认为我喜欢你只是冲动?”
“不……”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那么想!”伊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他红了眼眶,“你怎么敢?”
奈布他居然……居然否定了他自己!这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他把奈布推出去,砸上了门,还上了锁。
奈布:“……???”他做错了什么?
伊莱有些压抑地靠着墙蹲在地上,把自己蜷起来,小声的呜咽起来。
他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别人否定自己的感情,所以在今天这样的时候,他很害怕,但是也控制不了自己。
一半源于自身,一半源于他的病。
他是个疯子,他奔溃的想到。
他和他的父母一样,都是疯子跟怪物,他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抬起头,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似乎找到了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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