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抬眼看向冬蝉,眼神中流露出温柔去,冬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心中一阵悸动。此时,典狱长仍握着他的手,这像极了——
——告白。
典狱长:当时我目睹沃森教授……
他没能说出后面几个字,
典狱长:我从没那么害怕过,好像天破裂了,坍塌下来一样,那场景如同地狱,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但我还有你,
他摩挲着冬蝉的手背,无比爱怜,眼中闪着希望的光芒,
典狱长:你的名字出现在名单上时,我……万念俱灰。
冬蝉心中五味杂陈。
典狱长:那时我只知道,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
冬蝉:别说了……
其实他们互不相知的还很多,只是没有多少时间能去解释。
冬蝉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心里有一团乱麻,他差点失去了一切,差点亲手毁灭了自己的希望。
两人对立沉默许久,典狱长撑着权杖缓缓起身,
典狱长:天不早了,休息吧。
冬蝉:你去哪?
典狱长指了指冬蝉身后的沙发,冬蝉立刻板起脸,不由分说地将典狱长按回床上,
冬蝉:你一个伤员还是好好躺着吧。
说完直接占领了沙发,把自己缩成一团,背对着典狱长躺下了。
像只不讲理还奶凶奶凶的小猫,典狱长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争不过他,也就妥协了,这一身伤痛实在折磨人。
无言的时光,只有木柴在烈火中歌唱。
冬蝉静听窗外的风声,如怨魂的哀嚎,他从头梳理了整件事的过程,越剖析越明白自己能在这监牢活下来都是因为阿尔瓦,给他机会偷钥匙,帮他逃走,把他从死亡线边拉回……尽管这些都只是冬蝉的猜想,可他有理由相信这就是阿尔瓦的初衷。
黑暗之中,冬蝉缓缓翻过身,一双湖蓝的眼凝望着侧卧于床的人,他想起了那次争执。
冬蝉:生与死的确是个严肃的事,但为了科学,我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
阿尔瓦:可有些死亡完全可以避免,鲁莽只能换来无意义的结果,就像机械做的无用功。
冬蝉:那不是鲁莽,阿尔瓦!不尝试怎么知道这种方法不行?
阿尔瓦:那本就不是安全电路,用你的方法很容易出现意外……
一次实验失误引起的争吵,话题竟偏离到生死。
冬蝉:付出生命又怎样,为了科学,我甘愿去死,你胆怯惧怕死亡,那么我们便不在同一立场了,我与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阿尔瓦:冷静点,卢卡斯,我们没必要……
总之成了两人到分别都未解开的心结,不欢而散后,冬蝉随家族搬离了这个城市,他赌气再没有给阿尔瓦写过信,而阿尔瓦也并不知道他的新地址,因此以前寄出的信件都石沉大海,这件事两人也互不知晓。
冬蝉翻身下了沙发,一步步挪到床边,在阿尔瓦身旁跪下,手撑在床上,用目光描摹他的面容。本就微弱的火光经冬蝉的身躯一挡,色彩被黑暗浸染,阿尔瓦的眼平静地闭合着,鼻翼微微鼓动,嘴唇的血色褪了一半,略显苍白,一道剑眉微皱,许是被伤痛折磨着。
那些狰狞的伤痕再次浮现眼前,狠狠鞭挞冬蝉的心,无尽的自责感激与悔恨在胸中翻涌,一种莫名的情愫也被带了上来,不,那并不是莫名的,是在潜移默化中早已形成了,一直被冬蝉掩藏于心底羞于承认的——
爱意。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清晰的感受到心脏有力而温暖的搏动,律动之中,他的心乃至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这份爱说不清从何时扎根,却始终在抽芽,生长,于今天才无法抑制的开出花朵。
在内心复杂情绪的驱使下,冬蝉向阿尔法靠近,在他的眼上印下轻柔而温存的一吻。亲吻时他几乎并住了呼吸,皮肤相触,爱意滚烫。
冬蝉将头歪在床上,贪恋这短暂的时光,不知凝望了多久,他轻轻开口:
冬蝉:谢谢……
冬蝉:老师。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如果让他站在阿尔瓦面前说这两个字,恐怕把脸涨红都说不出来吧,毕竟冬蝉就是个傲娇的性子。他退回沙发上,依旧蜷缩起来,闭了眼。
两点晶蓝在黑暗中浮现,明灭,一滴晶莹在枕上摔开,隐没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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