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161）铠约

李信慢慢睁开眼，似乎还有一丝迷茫，看着公孙离的面容，慢慢伸出手似乎要触碰她的脸，在即将碰到的时候，他的眼睛恢复了清明，慢慢又收回了手。

公孙离眼中划过黯然：“李信，我们谈一谈吧。”

“木兰姐，就放他们共处一室真的可以吗？”百里玄策一脸怀疑地看向李信的房间：“公孙离可是明世隐的人啊，我们不应该把她抓起来吗？”

花木兰狠狠拍了百里玄策的脑袋：“懂什么！”

百里守约无奈地看着一脸委屈的百里玄策，慢慢伸手握住身旁铠的手。

房间中，公孙离和李信沉默地面对面而坐，公孙离一直低着头，长久的寂静后，李信终于忍不住：“……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曾经以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只要我一直不放弃的追逐，就一定可以追上你。”公孙离抿唇，终于抬起头让李信看到她微红的眼睛：“李信，六年前，你为什么救我？”

李信看着眼含期待的公孙离，喉间突然如哽住一般，他要怎么说，才能跟她解释这一切？

看着李信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的那抹不易察觉的犹豫，公孙离深吸口气“我不想听你编造理由。”

“……”

公孙离苦笑，闭上眼睛：“李信，你有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喜欢我？”

李信良久的沉默后，终于开口：“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公孙离看着李信，良久，她的唇角慢慢勾起一起笑容：“我知道了。”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李信，你知道吗，长安春日绽放的花，总是温暖又幸福，相信有一日，你能重新看到长安绽放的花。”

她转过身，扬起了笑容：“李信，我要离开这里了，去外面看一看。”

花木兰没有阻拦公孙离，李信将马绳慢慢交在公孙离手中：“……你要去哪？”

“不知道，做一只无忧无虑的飞鸟，看遍天地的花。”公孙离翻身上马，看着李信：“……李信，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李信沉默片刻，抬头与公孙离对视：“……或许。”

公孙离轻笑，一勒缰绳转身离开。

她一直以为，飘零的孤鸟，也有权力寻求幸福，如今才发现，有缘又有聚，才是她的舞台。

别离，为了更美妙的重逢。

花木兰走到李信身边：“为什么让她走呢？”

李信看着拿到渐行渐远的身影：“木兰，双面的刃，伤人又伤己，我配不上她。”

她是缥缈的红叶，而他则是沉沦的野兽。

能提起沉重剑刃的手，握不住飞舞飘落的花。

长城之外的山丘上，杨玉环看着公孙离远去的身影，偏头看向裴擒虎：“不去追吗？”

“不了，这是她的选择。”裴擒虎释然地叹了口气：“她不属于我，我应该让她去走她的路，放手，对她对我都好。”

杨玉环抱住琵琶：“那接下来呢，你也要离开了吗？”

“我没处可去，大人虽然利用我，但也给了我栖身之所。”裴擒虎看向长安的方向：“走吧，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杨玉环点头，转身和裴擒虎一起走向长安。

从此以后，长安少了一位与枫叶共舞的舞姬。

枫叶，思念绵绵，回忆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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