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神色微动,眼中渐渐出现怜悯。
韩诺一直以为韩信在怜悯他,而现在,韩信真的怜悯他了。
“只为一己私欲,便让世间生灵涂炭,韩诺,你真的又可怜又可悲。”他手终于动了,“但你欠的债,还是要还。”
一枪扎进他右肩,“这一枪,是替父母讨得。”
韩信身形极快,一枪把他挑起,又狠狠地扎进他的右手臂,“这一枪,是替我千年之苦还的。”
突然将他挑飞,一枪扎入大腿,又拔出,再扎入他的左肩,“这两枪,是替因为你受苦的他族和龙族还的。”
狠狠地一下把他打在地上,扎入他的左手臂,“这一枪。是替我的狐狸还的。”
李白微微一愣,看向面无表情的韩信。
收回枪,韩诺只剩下趴在地上吐血的力气了。鲜血从他身体中汩汩流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一枪一债,如今你我恩怨已了,再无瓜葛。”韩信放下手,将长枪收回,“至于你欠狐族的,便让他们自己要吧!”
收回枪,韩信将手伸向旁边的李白,周身冷冽的气势如同破碎一般消失,眉眼一弯,唇间浮现笑意,“狐狸。”
宛如初见。
李白先是被韩信突然转变的温柔弄得一愣,随后又暗暗鄙视自己居然被美色迷的七晕八素,他定了定神,正色道:“白龙你真的要交给我?”
“你需要给你的族人一个交代。”韩信扫了一眼对李白翘首以盼的狐族们,“交于我处理,难免会让你的族人觉得不公。”他轻声开口,“我不是韩诺。”
我不是韩诺,做不到韩诺的手足相残,亲人刀剑相向。
李白看了眼趴在地上的韩诺,沉默片刻,突然开口:“我相信你,按你的族规来吧。”
韩信愣住了,感觉李白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李白一脸认真,紫色眼眸中含着笑意,“我怎会不相信你呢?”
不等韩信说话,李白已经转身看向所有狐族:“韩诺以龙族族规处置,众位可有意见?”
所有狐族微微垂首,“一切以族长之言为主。”
自从李白五年前做的决定开始,他便是所有狐族心中唯一的族长了,对于他的决定,所有狐族自然不会反对。
如果说韩诺给龙族每一个人心中留下的是恐惧,那么李白留下的便是感动。
李白勾唇,冲韩信挑眉,怎么样?
韩信轻笑,他家狐狸啊……
“既然如此……”他看向韩诺,“便碎其龙珠,终身在龙渊谷赎罪吧。”
韩诺趴在地上,几声冷笑,“你就不怕我卷土重来。”
“碎了龙珠,你今生都无法修炼。”韩信移开视线,“念在你维持龙族千年的份上,我不杀你。”
“至于族内有罪的,无罪的族人,如何处置,我相信族内的长老会秉公处理,不会以公徇私的。”韩信轻笑,仿佛毫无威慑之力,“是吧,各位长老?”
龙族的长老们咽了口口水,扛着韩信隐隐放在他们身上的威压,“是,是……”
李白看着韩信,他都忘了,千年前的韩信,也是龙族的继承人,即便过了千年,处理事情却依旧游刃有余。
恩压并施,既阻止龙族混乱,又在所有龙族心里建立威信。
这才是真正的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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