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利兮骓不逝（51）

项羽：虞姬！

他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虞姬：霸王......

虞姬已哭得双眼红肿，脸上的眼泪顺着下颌流进衣领之中。

她情不自禁地仰头望着项羽，颤抖地伸出自己的双手要去抚摸他的脸。

那番冲天的意气和昂扬的精神已消失不见。

不似初见。

倒像久别重逢。

项羽又是惊又是喜，他左手紧紧地抓住虞姬伸过来的手，贴在自己胸前，右手则搂着她的。

两人相互依偎，一如从前。

虞姬：霸王......

虞姬好不容易才停下抽泣的声音。

抬头看到霸王那张长满了青胡茬的脸后，她的眼泪宛如富家女儿随手撒了满满一盒滚圆的珍珠，一经掉落便一发不可收拾，非得叮叮当当地洒落个大半天才得以停下。

虞姬：霸王，妾还以为，再也见你不到了......

温热的泪珠不断地砸落到项羽的手背上。

紧接着，他马上就感受到了湿凉。

项羽：虞姬，你怎么在这里？！

项羽恍然大悟似的。

看到虞姬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记错了时间线，直到刚才，项羽都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

在重生之后，还从来没有在醒来的第一时间见过她。

她还说什么“再见你不到”......

难道说......

他被自己头脑中浮现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项羽：你记得吗？

项羽：垓下之战你记得吗？！

项羽的双手紧紧抓着虞姬的肩膀，瞪着他有史以来最大的眼睛，用力地前后摇晃。

他确信自己现在处于一个全新的轮回。

虞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也从未在这个时候出现。

那也就由很大程度上意味着，重复不断的轮回终于要在这一次打破了。

项羽：虞姬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在找到我之前你都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上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

虞姬：......

项羽：我知道我的问题很多。

项羽：但这关系着你我的生命。

虞姬很少见他这么激动。

哪怕是在战场上，项羽都风轻云淡的。

他是将领，统帅千军，不论是战场上还是行军中，他都压着阵，稳稳当当，不慌不忙。

虞姬：我不是一个人到这里来的。

项羽：和谁？

是追随自己的将士们吗？

虞姬激动的心情已完全平复，她用手背擦去脸上碍事的泪水。

牵着掌心里满是粗糙老茧的霸王的手。

与他肩并肩坐到床边。

耐心又细致地将自己这几天的经历讲述给他听。

从失忆后在玄微森林里醒来，遇上小鹿女、沈无衣、庄周等人，到行至茶肆遇上张良恢复记忆，再到众人坐在星空之鲲的背上找到昏睡在荒山野岭里的项羽。

她尽量说得详细，但又不拖拉。

所有项羽关心的问题，她也都一一回答了。

项羽：你知道有时间轮回这件事？

虞姬：嗯。

虞姬：刚知道。

虞姬点点头。

这还是在庄周、张良等人的帮助下，她才恍然意识到的。

虞姬：对了，霸王。

虞姬：帮助过我的朋友们，现在都还在房屋外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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