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有灵生无崖（23）

鬼谷子：背叛我的人是谁啊......

果然啊。

自己的亲徒弟就是知道自己的软肋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鬼谷子有点儿犯难。

背叛他的人多了，总不至于从超智慧体开始，一直将所有曾经在他手下共事过的人类智者的名字，全都念一遍吧。就算所有的名字他都记得，这么多年过去，一人不拉地说出来，显得自己多小心眼儿啊。

自己年龄都这么大了，旧恨重提，可算不上是好榜样。

于是他只好换一种方式回答。

鬼谷子：所有人都背叛了我。

沈无衣所......

鬼谷子的话确实吓了我一跳。

不管怎么说，所有人都背叛了我，这句话听起来也太苦大仇深了吧。

吓得我真是后脊梁骨都在冒汗。

瑶：不是不是。

阿瑶姑娘立刻抬起头来，频频摆手。

瑶：我指的是第一个喊杀了你的那个坏人。

鬼谷子：他啊。

鬼谷子的语气里有像是“你的问题很无聊哦”之类无所谓的态度。

然而很多时候，一个人在面对一个让自己觉得紧张或是想要逃避的问题的时候，他的表现是会让人觉得有些捉摸不透，越是不想回答，越是会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来想要敷衍过去。

现在在玄微森林里与鬼谷子和瑶姑娘相处久了。

就会发现，两位师徒就像是两个极端。

一个未经世事。

是生长在森林里的精灵，如晨露般纯洁，如春光般积极灿烂。

另一个则饱经沧桑。

在尘世间摸爬滚打至满身伤痕，是荆棘丛生的大地，也是包容万物的大海。

鬼谷子：这个人曾经身为人类的名字我已经忘记了。

瑶：忘记了？

瑶姑娘撅起嘴巴。

瑶：师父你不恨他吗？

恨一个人，就像是爱一个人。

都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可以深入骨髓的感情。

而如此深切的情感必定会在脑海里刻下难以忘记的记忆，又怎么会忘记所恨之人的名字呢？

鬼谷子：为什么要恨呢？

鬼谷子笑了一下。

他面对这个问题时虽然还稍显紧张。

其中却已不再掺杂什么“爱恨纠葛”。

瑶：那个人要杀死你诶，师父！怎么能不恨他呢？

鬼谷子：那他杀死我了吗？

瑶：......

情绪激动的小鹿女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茫然地眨眨眼。

摇了摇头。

可......

盲生，我发现了一个华点。

沈无衣曾经？

沈无衣他现在不是人？

我下意识地看了庄周一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就是只要我觉得有任何疑问，或者是眼前发生的事有任何不对的地方，都会转过头去看庄周。

也不是非要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而是我只要看到他在哪里。

就会安下心来。

鬼谷子：对。

鬼谷子：他曾经是。

鬼谷子对我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没有说错。

怎么？

因为背叛了自己的恩师。

他也不做人了？

鬼谷子：你们都没有见过他身为人类时的模样。

鬼谷子：不过，现在的他，无人不晓。

好嘛。

无人不晓。

那你倒是快说他是谁啊。

鬼谷子似乎是听到了我催促的心声。

所以下一秒，他非常干脆地说出了那个自己曾经最信任的，却在绝对力量的诱惑面前带头背叛自己的那个“学生”。

鬼谷子：东皇太一。

沈无衣东皇太一？！

瑶：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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