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 一分为二的生命（67）

是夜。

万籁俱寂。

庄周把星空之鲲留下陪在我们身边，自己和鬼谷子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每次入睡前，阿瑶都会变回鹿灵，这已经是她的必备仪式了。

小鹿是自由灵巧的象征。

阿瑶跟我说过，她喜欢大半个身体贴在自然草地上，参差不齐的芽尖儿就像是最懂小鹿之心的痒痒挠儿，总是能把皮毛抓挠得舒舒爽爽，每每睡醒都觉天朗气清、深思清宁。

瑶：无衣哥哥。

瑶：你知道最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吗？

沈无衣是什么？

瑶：是鹿灵睡在哪里都可以，睡成怎样的姿势都可以。

瑶：哪怕在草地上打滚没有被大树拦下而是摔进湖泊里都没关系。

瑶：我本来就是小鹿嘛！

瑶：小鹿就是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瑶：可是人就不行。

之前刚认识阿瑶不多久，我就问过她，为什么一睡觉就变回鹿灵。

她是这样回答我的。

不过和阿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鹿灵的形态并不是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出现。

所以我多多少少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我总感觉除了跟小鹿习性有关之外，跟玄微子亦有很大关系。

玄微子就像是支撑起玄微森林的根系脉络。

负责所有的讯息往来和能量传递。

阿瑶是人类小鹿女形象时，总是有玄微子围绕在她身边，停在她的肩膀上和耳朵里。

可是当鹿灵倚靠着星空之鲲深陷梦境时。

挂附在皮毛上的玄微子多得简直就像披着一袭浑身闪耀着钻石光点和晶莹亮片的贴身披风，安静无风的夜晚，像不会融化的雪花一样均匀洒落在小鹿和阿鲲一动不动的身上。

仿若银河里的星星都落在他们身上当薄被子似的。

我也紧靠着星空之鲲。

以它表面柔软、内里坚硬的身体作为我单人床床头的高配版。

就此回想白天发生的事。

陆砚才今日白天离开前对我说。

他在我昏睡时，有瞬间觉得我昏睡不醒是因为我的意识或精神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贸然把我叫醒，万一毁了我到家后的美好生活......

只是他未能多想几分，我马上就醒过来了。

回家梦碎。

陆砚才面对我时才总是左盼右顾、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沈无衣什么到家啊。

沈无衣回家的路到现在都看不着一条呢。

沈无衣还回家。

沈无衣还美好生活......

“嘁”。

跟庄周一样。

只会想美事。

我盯着湖泊上空那方窄小的星空浅翻个白眼。

转身寻摸星空之鲲身上最柔软的地方，以最舒服的姿势，像是窝进内里充盈的懒人沙发一样，窝入阿鲲身侧。

回家回家。

不只是我想回家。

嘴硬傲娇的陆砚才肯定每天也想得不得了。

只可惜目前所知的回家路只有一条，还是遥遥无期触不可得的一条。

对了。

——可惜。

这两个字我也听陆砚才说过。

他说：我只对你醒过来这件事感觉很可惜。

我后知后觉，或许他话里要表达的意思，不是可惜我没能回家，而是可惜回家的路又少了一条。

沈无衣陆砚才这小子！

沈无衣下次让我见到他，我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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