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开心脏。
解析真我。
与剥洋葱实在别无二致。
先是用指甲刺探出最原始的缝隙,慢慢用力深入,洋葱顺着纹路崩裂,再用力剥落这一层。
接着是下一层。
下一层。
再下一层。
直到内芯小到再也容不下手指的厚度。
露出最敏感怕光的真我。
就像是藏在漆黑地底和封闭外壳里,裹着红衣的花生米。
过程伴随辛辣气味和细密汁液。
共处一室的人无一从泪水鼻涕中幸免。
至于庄周会不会......
我不太想用正大光明的目光去观察庄周的脸。
于是退而求其次。
我保持着自己的姿势,只是尽量转动眼球。
用最角落的余光去够庄周脸上的表情。
可惜。
我失败了。
或许是我胸膛里跳动的这颗洋葱还不够辛辣吧。
云端筑梦师:莫邪。
他像含着一块儿硬糖似的。
轻轻说话。
云端筑梦师:你担心她什么?
云端筑梦师:身体,精神,还是灵魂?
庄周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儿与前不同的表情。
不过怎么看都觉得更像没睡醒。
刚刚我那么吐露心迹。
他的意识不会在幻境之城里,只当我的话是做梦时的背景噪音,一点儿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吧?
我赶紧摇头。
将这个离间我方的想法剔出脑海。
沈无衣莫邪不光是身体。
沈无衣包括她外在表现出来的情绪。
沈无衣都很奇怪。
云端筑梦师:怎么说?
沈无衣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终于不再是剖析自我。
沉重心防瞬间瓦解。
回归八卦日常。
云端筑梦师:然后呢?
云端筑梦师:你觉得她变成什么人了?
沈无衣不太好形容。
双手撑在地面上。
我挪动屁股,换了个姿势。
保持同个姿势不光肩颈腰背酸累,连与地面相亲的部分都扁平僵硬了。
沈无衣就是我的一种感觉哈!
我给了庄周一个眼神。
意思明确。
即只代表我的想法。
别用你稷下学院导师的身份来给我挑刺儿。
云端筑梦师:嗯。
庄周心领神会。
沈无衣比如说。
沈无衣一个人执意要朝西去。
沈无衣突然有一天,不对,不是突然!
讲述的过程我也在思考。
但我发现了一些之前从来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就是莫邪的转变。
我看到的是她今天咳垮的身体,以及奇怪的抗拒和坚持。
就以为是今天。
可我们第二次相见,也就是庄周同行那次,莫邪就已经有偶尔的咳嗽。只是状况很轻微,被染色的内里也不明显,所以没人发现,也就没有人提醒,更没有人阻止。
云端筑梦师:怎么发起呆来了?
庄周往我这边探过身来。
好奇地盯着。
甚至抬起右手来在我视线前方挥了挥。
云端筑梦师:突然有一天怎么样了?
沈无衣不对。
沈无衣不是突然。
我重复强调。
沈无衣这人转变的契机你也说不上来。
沈无衣反正当你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十分坚决地要往东走了。
沈无衣除此之外。
沈无衣莫邪还是莫邪。
沈无衣没有变。
嗯。
就是这些了。
我在心里盘算着又琢磨一遍。
确定该说的想说的都说了。
转头去看庄周。
正巧赶上他看我。
云端筑梦师:讲得真好。
等了半天。
庄周忽然微皱眉头,情深意切地夸了我一句。
沈无衣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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