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赵安伦感觉胸膛有水珠滑过,迷糊睁开眼是云祈在怀里流泪,没有抽噎也没有声音只是默默流泪。是有些不适还是说心理震荡?谁知道呢,赵安伦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他躺在床上回想起了昨夜的疯狂,其实云祈的身体在那种事上也很生疏,但她毫无疑问至少在那短暂时候是真真切切在接纳着赵安伦的。年轻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赵安伦知道自己再这么漫无边际的想下去有些动静就又要压抑不住了。收回思绪,赵安伦不声不响地抱住了云祈,**********,又时而摸摸头安抚着怀里这个向他流露自己柔弱一面的人。过了不知多少时候,泪水不再滑过,瓷器般的身体也终于柔软,赵安伦摩挲着云祈的肩头,是少女的丰腴和吹弹可破。两人四目相对却是沉默,那条线已经越过但却一时无言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随后赵安伦感觉到自己被紧紧抱住再低头是云祈用额头抵住了赵安伦的胸膛,赵安伦继续轻抚着云祈的肩背,喉结滑动半晌才吐出话来,
“好了,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听到这话后云祈也不再使小性子,慢慢松开手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就算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少女的羞耻心却依然在作怪,随后一只小手伸出被窝把衣服拽了进去,赵安伦却只觉想发笑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生笑意,突然间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把这被子掀开?这个念头才冒上心头赵安伦就挂上一副坏笑,但终究没这个胆子只是放任着不安分的手在云祈的肩背上游来游去,直到云祈一个拍打在赵安伦的身上这才老老实实停手。过了一阵被子里没了动静,云祈探出身来,盯了赵安伦一眼就下床去了,赵安伦顿感无趣也就麻利穿上衣服起身了。
下了楼两人正好对视一眼,
“厨房在哪里?我没找到。”
“做生意的铺子当然没有厨房了,先洗漱一下要出门了。”
“去哪?”
“回家,不去见见你的公公婆婆吗?”
“真不害臊。”
赵安伦生火炉热了一壶水后云祈洗完脸漱了个口感觉精神了许多,宿醉感也好受些了。但赵安伦洗了脸看着就这么草草了事的云祈止不住的摇头瘪嘴。云祈不知所以然地摸摸脸还以为自己脸没洗干净,赵安伦却开了口,“第一天怎么能就这么了事呢?你先等等,我马上回来。”随后撒腿就往外跑,留下云祈一个人茫然留在原地。
等了有一盏茶的工夫,赵安伦拿着一个盒子就要把云祈往镜子边拉,“女人怎么都应该有个妆容才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化妆品,云祈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动手自己化起妆来,赵安伦就对着镜子端详起来,又站在侧面看个不停,突然出手把云祈梳好的头发拆开来,惊得云祈一脸怒意:“你干吗?”但赵安伦只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一脸坏笑拿起云祈左侧头发编了个小辫子但只有一半并不收尾让云祈先拿着不要让它散了,随后又在右侧继续同样的动作,云祈好像知道了什么也就由着他去。右侧编完后赵安伦把两股头发绕到背后没编辫子的部分合在一起编成辫子用发绳固定,然后有些满意地贴在云祈耳边说:“这就好多了。”
云祈并不是很想搭腔但赵安伦这种死乞白赖的货色可不是不搭腔就能打发过去的主,他借势吻了一下云祈的耳垂,这一下云祈也是没心思化妆了,转过身对着赵安伦就捶了一下,
“老流氓。”
“答对了,但我要纠正一下其实我不老。”
赵安伦也是个内里痞性不改的货色见坏就往外面跑,云祈坐回镜子前不禁发笑摸了摸耳垂就又继续化妆了。赵安伦到了楼下也洗了把脸到隔壁买了两笼小笼包两碗豆浆,正巧云祈化完妆也下楼来,看着赵安伦又轻轻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娇嗔道,“你也是够坏的。”“所以,要不要趁着天色还早精神足,再来……”“想都别想啊你。”
吃过早饭,两人奔着家里去,一路上云祈还是有些紧张赵安伦就一直让她宽心,到家后老爹赵民成才一打眼自家小子搂着人家腰,此时赵民成用一种儿子终于长大了的眼神看了赵安伦一眼,孩子出去几个月回来过了海灯节后就出门,本也就以为是去办事了,没成想这也就几天竟给带了个姑娘回家,说时迟那时快爷爷赵泰盈也刚遛达完回来可巧就给撞见了。云祈也是嘴甜,打见照面就是一口一个叔叔好爷爷好给赵民成和赵泰盈听得心里舒坦连忙把人往里请,赵民成也不耽搁又回里屋把赵安伦老妈苏锦叫出来,人家这架势上门来可不是来拜礼的,这时候就该全家先照个面再说下文。苏锦一听这还了得,连忙往外屋去先看看这姑娘。两夫妻到了前屋的时候老爷子赵泰盈和赵安伦聊得正开心,赵安伦看见爹娘来了也就简单介绍了一下云祈,云祈也的确是个会来事的人又是打招呼问好的三个长辈看着也是喜欢。聊天时苏锦却是冷不防来一句,
“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这可把赵民惊了一下连忙打起了圆场,“年轻娃娃的事情就莫要去问了。”
谁知苏锦不依不饶硬是不软不硬顶了回去,“年轻气盛的时候更要长辈多把把关才行。”
赵安伦听不得这话顿时脸上黑了一片,云祈却是拉了一下赵安伦的衣服把他按住了再开口,“我们也算是性情相投,才确定了不久。”
“年轻就是好啊,”赵泰盈听了会儿也就开口定下调子,“能找到情投意合的人又有什么不好的?”
苏锦见老爷子开口定了调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突然问起赵安伦来,“你把人家带家里来可不是想留人家喝碗茶水吧?”
见这个问题砸身上来赵安伦是叫苦不迭,这话头转弯也不能这么快吧,赵泰盈和赵民成也饶有兴趣地看着赵安伦,一旁的云祈更是不知道怎么插话也只是等着赵安伦表这个态。赵安伦眼见不行就又想拿云祈挡话回去了,“我就说吧,都到这步了你还喊叔叔阿姨合适吗?”
云祈一口茶还没进去差点给呛出来,苏锦和赵民成一脸震惊,赵泰盈倒是稳坐如松好像不是很惊讶。随后赵民成缓和了一下表情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安伦啊,不是爹说你啊,你这到了这时候才让我们知道这回事,你觉得合适吗?”
赵安伦也死皮赖脸起来,“我倒挺想但这不是才回来不久,之前也没啥机会嘛。”
“你说你这……”赵民成这时候绷不住了,在他的骨子里只有架锅子煮米哪有先煮米再架锅的道理,“爹,你也看看你这好孙子吧,这都什么时候了?”
赵泰盈却不搭话只是呷了口茶,俗话常说隔辈亲,做爷爷的还是想护着孙子,看了一下赵安伦和云祈也知道这时候上门来肯定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才想这法子,清了一下嗓子,“我也不是什么老古董,但安伦你也要诚实回答爷爷的问题。”
“诶。”
“你和人家姑娘有多久了?”
“三个多月。”
“三个多月就已经要到人家姑娘改口的地步,是不是快了点?”
“这不挺好的吗?我觉得挺合适。”
“你觉得合适,那你们怎么认识的?”赵泰盈知道护孙子也不是这时候能护的了,这事好像有点严重。
云祈这时低着头也不敢搭腔,赵安伦挠着脸也不开口,他知道至少不能把云祈哪来的窗户纸捅破了,不然别说把云祈留家里只怕是还想在一起都要出毛病。爷爷赵泰盈却是好像知道了什么把赵民成和苏锦云祈一起叫了出去,“你们都先出去会儿吧,我想和孙子说几句私房话。姑娘也稍微委屈你一下,我这孙子他总是不省心。”
三人出去后,赵泰盈这时才慢慢开口,“那女娃娃是珠钿舫下来的吧?”
“爷爷?”
“你先听我说,”赵泰盈喝了口茶,“本来今天我还没想到那里去,但你这么支支吾吾的,前几天街坊邻居还传着你去珠钿舫的流言,我不想这么猜都难啊。这珠钿舫是什么地方你总该晓得吧?”
“晓得。”
“那你还把那女娃娃带回来?”
“人家是船上的二胡师,不是那种人。”
“什么叫不是那种人?你这么干邻里还不笑话你?爷爷说点你不愿听的话,不论那个女娃娃是不是那种人,只要她是从那地方出来的,左邻右舍都只知道你……你知不知道?你还年轻还在给官家办事前途无量,你不能这么毁自己名声你知不知道?”赵泰盈握着拐杖连杵几下地。
“就算这么说我也把人睡了。”
“糊涂啊你,叫那姑娘进来问问人家要多少肯放过你,我砸锅卖铁凑这个数,你还年轻犯不得这个糊涂。”
“人家怎么了?人家在上面好几年都守身如玉的人家怎么了?”
“你敢断言?”
“我自己干的破事我自己还能不知道?”
“那你就非她不可吗?”赵泰盈一时气急震得咳嗽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气低下声音,“算爷爷求你,换个姑娘爷爷给你找个更好的。”
“爷爷你觉得更好和更合适哪个更重要?是,她出身不好,也不是最漂亮那个,但是孙子抱着她的时候心里踏实。”
“你真就只要她一个了?”
“爷爷把爹娘叫出去我知道是想摸个底护着孙子,但爷爷你真要护着孙子就给孙子出个主意怎么把这茬糊弄过去吧。”
眼瞅着赵安伦麻溜跪着,赵泰盈也没了主意他知道自己这个孙子撞了南墙都不回头,到这份上再想说动他也是不怎么现实,但也不甘心就这么了事,他就这一个孙子实在不忍看着赵安伦自毁名誉,过了半晌才颤抖着嘴唇,“若是这女娃娃能陪你走完剩下几十年和和睦睦的,爷爷就不说什么了。”
赵安伦一听这话顿时喜上心头他知道爷爷算是松口了至少这会儿会先帮他瞒着,“我就知道爷爷还是向着我的。”立马起身端茶倒水揉肩捶腿看这架势也不是头一回这么干,很是熟练。
“你可别忘了我的话……”
“孙子马上就要出远门接着去办事,我把云祈带着一起走,若是野外风餐露宿大半年她也不离不弃。”
“那我都说你讨了个好媳妇,等你回来我就做主给你完婚。”
“这么快就改口的吗?”
“小子,你可是自己出去亲身受过一遭罪,你觉得那女娃娃能陪你吃这个苦?你爷爷我见过太多热血冲头的年轻人海誓山盟,但更多的连平日里的柴米油盐就能磨平他们,再有些苦事离婚分家鸡犬不宁更是司空见惯。再者那女娃娃真能陪你在野外跑那么久一起吃了那么多苦再回来,邻里也早该忘了。”
“那就来试试吧,如果她陪着我走到底了回来就完婚。”
“好,我等着你把她带回来,在你回来前我替你瞒着。”
爷孙俩合计完这事儿后也就把赵民成、苏锦和云祈叫进了屋,苏锦还不放心想要开口试探老爷子就开口打起了圆场,“莫说那些了,我们这家境也攀不上富家千金的高枝,年轻人能真心实意一起和和睦睦过完这辈子都算岩王爷开恩了。”
赵安伦也借势开起口,“爷爷看你说的,我觉得能行。”
苏锦再想开口却被赵民成拉衣角压下来了,赵民成心里明白这女娃娃有问题但好像自己老爹已经看实在了也没明确反对,现在老爷子开口定了调子就不是再去顶撞的时候了,“那就这样吧,安伦你可要和人家好好过,听见没有?”
这话听着倒像是说给云祈听的,字字锥心,赵安伦也知道老爹这会儿在打什么机锋只是满嘴应承着,等到吃过午饭也就把云祈带着回巧石阁去了。云祈也好像猜到了什么,一路无话跟在后面低着头。回了巧石阁云祈终于也按捺不住,
“你家里人好像不喜欢我。”
“没事,只是他们觉得我们进展太快了,虽然我都嫌慢了点。”
“你一直这么油嘴滑舌的吗?”
“说正事,我今天带你回去是想见见家里人,我可能会出远门总不能让你一直住巧石阁吧。”
“所以你想让我见你家里人,好把我扔在家里是吧?”
“是,但现在不行了。我爹那态度你也看见了。”
“你要去哪?”
“不好说,但肯定是野外。”
“你跑野外去干什么?”
“有点善后工作没做完。”
“随你吧。”
赵安伦听后又开始不正经起来,搂腰亲脸又开始了,“反正今天没什么要紧事了,真的不再来一次吗?”
云祈也是服了赵安伦了,顿时计上心头,“我当场出上阕你补下阕,补不出来今晚我打地铺你也别想上我的床。”
赵安伦顿时心花怒放,“要说玩情调还得是你啊。”
只见云祈动手写着赵安伦趁机吻了一下云祈的脸惊得云祈手一抖笔画都歪了,“反正我都补得出来,先亲一口不过分吧?”
“你只管亲,”云祈沉着脸换了张纸,“反正我今天写不完这上阕你也别想补下阕。”
“好了好了,不闹了,依了你了。”赵安伦身上才气没有二两,倒是那身死皮赖脸的本事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云祈动笔写着,起初倒还好写到一半就不时两腿摩擦,引得赵安伦这个登徒子探头去看写了什么,才看几句就顿觉不妙,再看云祈已是满脸通红,耐着性子等云祈才一写完赵安伦就迫不及待一手抢过笔一手揽住云祈的腰,再一看云祈出的上阕:
新叶微情,风清云淡,不觉冬过春晓。浪蝶乍现,惹那正娇俏。似海繁多妾意,却是怕、心羞郎笑。书山里,满心思绪,只字也难找。
赵安伦顿时心喜,云祈写词不曾想过于投入竟把自己写进去了,这时浑身骚动只怕是写着写着自己也心痒难耐快按不住了。初看一遍认出韵脚再看格律,是那变调满庭芳,思考片刻后************************,真是把云祈搞到手后放飞自我,到死都是这副色胚德行。
不多时,赵安伦也就补出了下阕:
狂蜂轻曼舞,寻觅处、碧翠通透红瘦。兀自庭中步,心躁眉皱。纵是千般爱意,难相诉,只合消受。旁人顾,犹应笑我,情重恐难寿。
才一写完赵安伦就调笑起来,
“你还真是对词爱得深沉。”
“这是我,在那五年里对抗无趣人生唯一的救赎。”此时的云祈有些吃不住了,口水咽了一口又一口。
“我本以为你会写钗头凤那种凄切的词,却不想是这满庭芳。”
“你不嫌我填得太过荒淫吗?”
“嘘,”赵安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就是一个长长的吻,**********,但这次云祈好像不打算反抗只是由着赵安伦乱来,
“我对你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强的抵抗力。”
“我也没有。想要吗?不听见你亲口说我可就这么耗着。”
云祈好像没什么耐心了,她也不打算就这么耗着只是以其人之道把手**************,见云祈已经到这个份上赵安伦也不等那句话了,强行抱起云祈就往卧室去。才一沾床云祈的脚就架在了赵安伦腰上,赵安伦心知这一把肯定是玩大了,但那岂不是如自己所愿?
再缓过劲来已经是黄昏,云祈躺在赵安伦怀里伸了个懒腰就又缩了回去,对视一眼看了下时间该起床吃晚饭了,赵安伦出门买了一锅仙跳墙大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原来把一个女人的情欲勾出来这件事有多可怕,他也同时领悟了坊间男人们流传的两句话,第一句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第二句是“当地给牛套上犁的时候那头牛注定是要累死的”,两句虽说都是俏皮话但似乎在此刻拥有了无比的正确性。
回到巧石阁云祈正好穿好衣服下楼来,一锅仙跳墙份量很足两个人吃得饱饱的赵安伦就拉着云祈要出去遛弯散步,云祈却只是坏笑,“散完步回来早点歇息。”赵安伦知道今晚应该是没那么好过了。
第二天,不卜庐多了两个喊腰疼的病人,白术先生检查之后意味深长地说着:“年轻人火气重可以理解但也要注意节制,回去后记得注意休息,膏药一天换三次,腰肌劳损贴两天就好了。”
贴了两天膏药赵安伦才感觉缓过劲了,玩得太过火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云祈也是老实了两天没什么动静,就这一次赵安伦算是看清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但既然腰不疼了那就是时候接着工作了,考虑到这次出门还要带上云祈自然是不能和以前一样天当被子地当床了,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路边的小商店吸引住了赵安伦的目光,老板穿着打扮像是至冬人,若要说整个提瓦特七国里至冬应该是工业化程度最高的那一个,尤其擅长重工业。赵安伦才一进门老板就笑呵呵的迎上来,
“客人想来点啥?我这可都是好玩意。”
“我想出去办点事又怕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个歇脚地方。”
“那您可算来对地方了,来看看我们至冬国的帐篷,在野外只要接好支架再把外层披上去就能在里面过夜了,若是觉得睡在地上不舒服我这还有睡袋,您上眼瞧瞧?”
赵安伦也是头回见这稀奇玩意,上手看了看那睡袋长约两米宽约一米五,叠在一起是个小玩意但展开了也像个样子,大体上是个袋子样式拉开拉链人躺进去就能睡了,面料摸上去至少不是棉这很合赵安伦心意因为他没什么闲工夫去洗东西。也没多犹豫赵安伦就付了款一顶帐篷两个睡袋花了五万摩拉,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实际心如刀割,东西是有点贵了。本想再买些干粮但这么一遭赵安伦又开始不想买了,最后想来想去还是买了半个月的单人份干粮,他打算干粮给云祈吃到时候有村庄还能补给,自己就继续舌尖上的大自然,钱到用时方恨少,此言不虚。最后也只是再买了一口吊锅,三袋盐,两个水壶就出发了。
去月海亭简单报了个到,两人就朝着城外去了,报到的好处就是能去沿路千岩军驻扎点补给过夜,当然如果碰巧周边没有驻扎点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托这个福据说玉衡星刻晴时常在野外勘探矿脉时都是自己野外求生,这也是无可奈何,野外只是野兽魔物还好,自从璃月港建成仙人开始离去散布野外,如奥藏山的留云借风真君、庆云顶的削月筑阳真君和琥牢山的理水叠山真君,这三位性情相投还算聚集在一起了,其他仙人则是四散野外若是不慎闯入仙家洞府就要看真君心情如何了,若是礼数周到应该还是能站着走出来的,若是不慎冒犯了仙人那就可能要受些惩戒被赶出来了。也是因此千岩军实际上无法驻扎璃月全境,以免和仙家冲突。
不多时出了璃月港,赵安伦一时有些迷茫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入手,那神之眼可以确定是翎兰的且本人遇害已久,奇怪的是那颗神之眼却没有随着主人死去而涣散甚至一度成了魔物的补给。地宫里一片狼藉尸山血海,只留下另一颗涣散的神之眼稍微像个线索。萦绕在心头的疑惑其实一点都没变少甚至越来越不知所以,但赵安伦还是有一个去处,那就是望舒客栈,上次走得匆忙荻花洲里有一间破屋没有仔细搜索,赵安伦直觉告诉他那间屋子应该有些故事,至少比呆在璃月港里无所事事强。
四天后赵安伦带着云祈走进了望舒客栈,一看是赵安伦来了菲尔戈黛特格外热情,
“今天左眼皮跳个不停我说是谁?这不是赵公子来了?”
“老板客气了,”赵安伦心里却是想着菲尔戈黛特演商人还真是本色当行,“能给我一件双人间吗?”
菲尔戈黛特略略看了云祈一眼就堆起笑,“当然有,赵公子可是来旅行?”
“确是出来散散心。”
赵安伦略掀开外衣露出腰牌和菲尔戈黛特对上一个眼神就不再寒暄,菲尔戈黛特心照不宣利索开好了房让伙计领路去。
云祈才一进房就醋意大发,
“你和这的老板可真熟。”
“再熟也没和你熟,”赵安伦搂着云祈的腰捏了一下,“好了,人家算是我的同事,我来这找人家帮忙的。看你这小嘴都能挂油壶,今晚上等打烊了我去碰个头要个情报。”
“你去就去,和我说干嘛。”
“这会儿你就这么大醋劲等到晚上看我出去找人家怕不是要翻天了。”
“那你得带着我一起去,哪怕给我放别桌喝闷茶都行。”
“行行行,拿你没辙。”
吃过夜饭守到晚上十二点客栈打烊了,赵安伦这才带着打哈欠的云祈去了顶楼望台等菲尔戈黛特。等了不多时菲尔戈黛特提着灯笼来了,
“旁边那位姑娘怎么称呼?”
“她叫云祈,是我家内人。”
“谁是你老婆?”云祈刚想闹小性子就被赵安伦一把搂着。
“赵公子这么大喜事都不知会一声的,”菲尔戈黛特也只是半开玩笑,“说正事,赵公子这次前来有什么我们可以帮的忙吗?”
“望舒客栈既然是归属月海亭,那可有拜访仙家的门路?”
“有自然是有,但赵公子拜访仙家做甚?”
“我现在查案有些人力难为的难处,想看看翠玦坡附近有没有仙家可以请来帮帮忙。”
“哈哈哈,”菲尔戈黛特不禁笑出声来,“赵公子啊,你把这求仙访道当成什么了?一般仙家可没几个会听凡人唠叨,这你是知道的。”
“如果事关帝君遗物呢?”
顿时望台上风声骤起,菲尔戈黛特心说不好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有一个少年站在了众人面前,那少年手缠云纹身高四尺七寸,个子不高但浑身透着杀气,
“你说帝君遗物?从实说来我听。”
“这位是?”赵安伦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在翠玦坡见过快死的你,我叫魈,民间称我降魔大圣,别拖时间。”
菲尔戈黛特眼见这位主自己出来了就知道接下来不是凡人该在场的时候了带着云祈下楼去,赵安伦看这架势也不敢怠慢,
“翠玦坡靖世九柱被人入侵,他们冲着帝君遗物去的。”
“可帝君留下的遗物不是被你拿走了吗?”
“我是侥幸得到,但现在月海亭要彻查那群人的来历。”
“那与我何干?”说完魈就转身要走。
“大圣且慢,倘若他们还有残党没有查明帝君其他的遗迹恐怕也难保清净岂不是再添麻烦。”
听到这魈停下步子,思量了片刻,
“你还记得拿走的帝君遗物是什么物件吗?”
“是一朵装饰花和一把剑,我知道两件东西贵重一直随身带着现在就在我的房里。”
“拿来我看看。”
赵安伦一路跑回房里取出两样物什拿到了魈的面前,魈看着帝君的遗物双手有些颤抖,过了半刻钟才回过神,
“这两件是帝君遗物,那些贼人为这犯险倒也正常。他们是去年七月进的翠玦坡,八月才摸到靖世九柱大门,沿路死了不少人,养出那么多魔物让我都忙活了一阵。”
“那地宫里是怎么回事?”
“他们欲壑难填,为了抢夺帝君遗物自相残杀了。”
“那些魔物呢?为什么地宫里会有那么多魔物尸体?”
“他们的尸身引来了太多魔物在里面胡吃海喝还是我去清扫了那些魔物。我就知道这么多,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回璃月港去往生堂找一个叫钟离的人,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说完魈把东西还给赵安伦就走了,赵安伦再回过神已经是浑身冷汗,传说璃月有凶神夜叉杀生护法,降魔大圣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光是周身的威压都能让赵安伦不敢大口喘气。但是令赵安伦没有想到的是,靖世九柱地宫里的魔物尸体原来是降魔大圣出手除掉的,赵安伦本还以为是那个死在地宫里的神之眼持有者杀的,一时还以为他本事通天,原来是内讧的时候就已经被自己人杀了,多半是其他人都知道自己独自面对神之眼没有胜算所以一起联手先把他杀了吧。想到这里赵安伦也看了看自己的神之眼,这东西还真不见得是个好东西,但至少套到有用的情报了,还给指了条明路顺带还能找到那个钟离后摸清这两件帝君遗物的来历,算是有不少收获了。
回到房间,云祈已经在房里等着了,
“这么样?没事吧?”云祈拧干脸帕递了过来。
“没事,”赵安伦接过帕子,“就是吓了一跳,从没见过杀气这么重的。”
云祈见赵安伦缓过来了也就放心了些,“早点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赵安伦脱衣上床,刚要闭眼就感觉被什么压住了,睁眼一看云祈趴在身上,赵安伦顿时明白了有时候休息和休息不是同一个休息。
“这四天把你饿坏了?”
“可能不止四天,”云祈舔了一下嘴唇,“是六天了。”
赵安伦翻过身压住了云祈,“明天还要赶路回去,不然今晚可能就没这么简单了。”
“我记下了,回去了我看看是怎么个不简单。”
第二天八点赵安伦和云祈才睡醒,赵安伦搂着云祈,云祈拿赵安伦当抱枕,看起来倒还算是知道个度没有玩过火。两人来了个早安吻就起床收拾往回程赶,关于钟离既然是仙家指定的人那肯定没问题但到底是怎么个人却是不知道,而且还是去往生堂找他?往生堂在赵安伦的印象里就是给去世人料理后事的地方,看风水选日子什么的,跑那去能查出什么来还真是一头雾水。
带着满心疑惑赵安伦回到了璃月港,算是沿路打听找到了往生堂的位置,仪倌看见来人遍语气有些哀切,
“还请节哀顺变,请问客人家中是何人故去?”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是来找一个叫钟离的人。”赵安伦连忙摆手又拿出腰牌,这个玩笑可开不得万一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可别把老爷子给气坏了。
“原来是月海亭的大人,”仪倌看见腰牌不敢怠慢,“我这就进去通报一下。”
过了一会儿仪倌领着一个男子和一个少女走出来,还不等赵安伦开口那少女就先开口了,
“久等了,我就是往生堂七十七代堂主胡桃,这位就是钟离客卿了。”
等双方见了礼,胡桃就邀请赵安伦和云祈进往生堂细谈,赵安伦其实不太想进往生堂但工作就是工作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先进去再说。进了内堂后侍从端上茶胡桃就让其他人退下,“开门见山,我其实向月海亭推荐过我们往生堂的优惠套餐消除各位千岩军将士在外顾忌,我们往生堂可以保证只要在我们这里定了棺材我们都会将他们带回来,但凝光大人又很忙实在没兴致听我说完所以你看如何?要先定个棺材吗?我们往生堂还在促销活动买一送一第二碑免费,如果满意的话能不能帮我们去和凝光大人说一说?”
这一通倒是把赵安伦说得插不上嘴了,幸好钟离坐在边上把话头拉了回来,“还请见谅,堂主她生性过于活泼了些,连我也不是很应付得来。”
赵安伦只是默默点点头表示了肯定,胡桃却在一旁表示抗议,“这明明就是把服务呈现在客户的面前,让整个流程简洁化这可是最近做生意的新潮流。”
“还是先说正事吧,”钟离接过话头不太想让胡桃继续发挥下去,“月海亭素来不轻易上门找人,请问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确实是遇到难题要来请先生赐教,”赵安伦见话题上了正轨也不耽误,“这两件东西还请钟离先生帮我们掌掌眼。”
赵安伦随即拿出帝君遗物递了过去,钟离依然面沉如水波澜不惊,“这两样乃是摩拉克斯当初封印在翠玦坡靖世九柱里的一把随身武器和一朵戴在胸口的装饰花。如今竟也再次现世了啊。”
“帝君?等等,帝君不是使用长枪的吗?传闻孤云阁就是帝君降下的岩枪,怎么会是一把剑?”
钟离闻言只是淡笑,“摩拉克斯行走人世本就不止一种样貌,会使用多种武器也并不稀奇。”
“这是什么意思?”
“岩神摩拉克斯曾经铸造多种武器,传闻有四美玉更是其中极品,按照名字分别是砥厄悬黎、和璞结绿,砥厄和悬黎下落不明甚至不知是否真的存在,但和璞与结绿甚至在人世间出现过,和璞全名和璞鸢是当时镇压海上魔神时摩拉克斯铸造出的长枪,结绿全名磐岩结绿是当时摩拉克斯随身佩剑后来封进了靖世九柱,也就是现在你手里的这把。”
“我感觉你在开玩笑,这种东西帝君怎么可能随手扔掉?也不怕后世人拿起做了坏事?”
“可它现在就在你手里,如果难以相信的话可以暂且留着,但这把剑斩杀过诸多魔神附有过多怨念,如果使用者心性不纯可能会受其蛊惑。”
“那这朵花呢?”
“这朵花不是璃月物品,魔神战争结束后尘世七执政划定,七位强大魔神就经常在璃月相聚,这朵花是风神巴巴托斯送来的。”
说着钟离用手轻抚了一下磐岩结绿的剑刃,剑身顿时散发出幽绿的光泽,只留下赵安伦警觉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直到钟离把两样东西还回来赵安伦才安下心来。
“还有其他问题吗?”钟离呷一口茶慢慢问着。
“还有一个问题,神之眼在主人死后按理就会涣散,如果主人死去但神之眼依然完好如初可能是什么原因?”
“不好说,原因那就很多了。但共同点是那枚神之眼一定或多或少受了地脉腐蚀。”
“那有没有可能是人变成了魔物?”
“以普遍理性而言,有这个可能,人是无法直接承受地脉力量的,一旦直接承受来自地脉的冲击时间一长就有极低可能性被腐化为魔物。”
“谢谢,如果有办法让死人开口就好了。”
“停停停,你刚刚说什么?”胡桃突然听见了什么来了兴致,“让死人开口?”
“想笑就笑吧,我也知道那不可能。”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们往生堂有这个办法,只不过嘛……”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需要一点报酬。”
“放心,我可以找月海亭报账。”
“不是这个意思,我帮你这次回去之后帮我们往生堂多宣传宣传?我们现在买一送一,买二送三,多买多送量大从优,很符合千岩军将士实际要求。”
“你们堂主一直这样的吗?”赵安伦面带无奈的问着。
“堂主生性活泼,还请不要见怪。”钟离依然面无表情喝着茶。
“我是认真的,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胡桃依旧不依不挠。
帷幕彼岸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