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窗户敞开着,北风肆无忌惮地吹着。风声凄凄惨惨戚戚,像诉说着一桩冤案。
路星河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趴在课桌上怂成球,哆嗦着:“冬天来得还真快啊。”
这时候,背上被人盖了棉大衣,路星河回头看见江好大义凛然的样子,一边穿好棉袄,一边夸他:“班长真是三好同桌啊,回头送个锦旗给你。”
“你还是别浪费国家资源。好好学习吧。”江好说完埋入题海里。
“咦,你衣服哪来的?”路星河看江好穿得暖和,忍不住问道。
“陈苗的。”
“那我还是脱了吧。”路星河做势要脱,身后被人拍了一大巴掌,陈苗的声音响起:“脱什么脱,穿上!”
“穿,我穿。”路星河看了看陈苗,那眼神仿佛他不穿就要被她大卸八块似的。
江好就是头都没抬一下。
陈苗气愤填庸,拍了一下路星河的桌子,她那两双眼睛差点没贴在路星河脸上:“你好好穿着,不像某些人还不领情。”走时恨恨地瞪了江好一眼。
“真是天气多变呐。”路星河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江好,“你们吵架啦。”
“她有病。”声音小的只能路星河听得见。心疼又隐忍,想发泄却又克制着。
看看这善变的世界。
下起了瓢泼大雨,路星河站在教学楼欲哭无泪,心里埋怨,我想画个画有那么难吗。打算回头上教室拿伞,不曾想看见了杏奈。
“你去哪?”杏奈问道,温温柔柔地声音,让人听了暖暖的。
“综合楼。”路星河说。
“那一起吧,我也去那里,找主任说一下明天我妈妈就来了。”杏奈把伞撑开。
“你不用代课了?”路星河很自觉的从杏奈手中夺过伞柄,两人一同走进雨帘中。
“是啊,明天我就回日本了。”杏奈看着他。
雨刷刷的下着,夹杂着一种离别的味道。路星河停顿了好一会儿,问:“明天我送你?”
“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杏奈笑了笑,“你还是好好学习吧。”
我可以翘课这样的话路星河突然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在失落着什么。第一次觉得综合楼好近啊。
雨下得再大一点,走得再慢一点,再远一点。
“那你还会来吗?”路星河踌躇着。
“不知道哎。”杏奈有些茫然。
那么不确定的答案。“那我以后去日本吧,反正我妈妈也在那里,藤井村你知道吗…”路星河喋喋不休起来。
“好啊。古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棉被。”杏奈说得一本正经。
“那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好吗。”路星河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的古话被你说成了胡话。”他把伞收了起来递给她。
“再见啊。”杏奈挥了挥手,笑容依然甜美。
路星河点点头转身上楼了,身后又响起杏奈的声音:“路星河,加油啊。”
路星河停下了脚步,脸上火辣辣的,棉袄穿在身上会觉得有点热,他不敢回头,故作酷酷地挥手:“会的。”说完连忙跑上楼。
路星河待在画室里,望着空白的素描纸,思绪偏远。
那个夜晚,杏奈问他有什么梦想吗,路星河一股脑把心里想的全说了。他说他想去北城,想考那里的美术学院,成为其中优秀的一员。
杏奈说,路星河,你那么好,一定会实现的。他听了怪不好意思的。
杏奈去日本了,隔海那么远。他也有想去的远方,哪都想去,哪都是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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