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软回家到了。
奶奶做好了饭菜,正等着陆软回来,坐在长椅上,心情舒缓舒缓的。
“奶奶,我回来了。”陆软大声说道,把心中不开心的难过的不满的一并压抑回肚子里去。
“回来啊,那就来开饭吧。”说着,两人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脚步声急急促促的奏响着,每一步都沉健沉着。
……
“你怎么吃这么少?”奶奶看向陆软,眼神都变得温柔体贴入微了。老人缓缓道来。
菜香略显的孤独寂寞,冷零零的,没人跟它一起或者讲,没能配的上它的寂寞。稀稀条条的肃立着,微微弱弱中却很子子。
陆软握着筷子的小手停顿了许会,心事重重的,“啊,没什么。”假笑让脸部的肌肉僵硬无比,似的小丑在作怪后拆穿的无措之感。她不禁捏进了木筷,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奶奶却像是依依不扰,眼睛一直紧跟她的孙女,“怎么了?”
她们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吃饭,像研究一件什么大事。
陆软也看向奶奶,眼里的急躁的低落的不安的慢慢的沿途生长,猩红便长满整个脸蛋。
陆软也不知道什么回事,眼里的不好的情绪被情绪脑完完全全掌握于其中。
陆软吸了一口浓浓的长烟,空中氤氲,把人们拉进一个梦幻的仙界地带,任它操控着,宰割着,妄为着。
这完全不是她的本意。
当情绪占了上风的主导作用,理智被催毁得溃不成军。
陆软把筷子往桌上一滞,语气有点不耐,“没什么啊。”
奶奶继续说道,“奶奶这不是看你好几天吃的不怎么多吗?”目光呆滞,充斥老人的气息,却无可否认的爱意。
老人眼里透漏出的爱意,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缺活力。
一直等待着陆软的答案。
陆软好像迫不及待想表达自己的不满,“哎,没什么就没什么啊。我不晓得,您一直问我这个。”
奶奶很有耐心的说:“奶奶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烦恼。你也可以尝试说出来,让她释放一下。”
“你觉得呢?奶奶虽然人老珠黄的……”
陆软心想,都说了,不想说了,干嘛一直追问,这样真的烦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啊。
她很快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事,烦躁如杂草残枝般的萦绕上头来,快喘不过来。
陆软试图呼吸一口气,发现根本没有用,压抑情绪依旧如故,洪水猛兽泛滥成灾。
一具尸体如绝望灌顶漂浮着,坠坠而落,向世人告知它的离世。
陆软毫无象征的站起来,手撑着桌子,“没什么,都说没什么啊。奶奶,你这样很烦啊。”
奶奶一下子换了语气,哄着陆软,“好好好,不说就不说。”
“吃饭要紧嘛。”
陆软不如往常一样,“不想吃了。”好像极度烦躁。
陆软急冲冲的回了房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不开心,为什么会对奶奶发脾气,为什么说话这么不友好。
奶奶是多么亲近的人啊,在这个世界上。自从爸爸走了后,奶奶的重要性就出来了。他们都觉得她是累赘,都抛弃她,只有奶奶不嫌弃她。
陆软蹲着房间不起眼的角落里,黑暗暗的,无处不见光,光线无从降落下来,恐惧如黑空无底,越陷越深。
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角缓缓的流动开来,眼角沾染了一点湿意,堪如林间雨点,弱散散的。
眼泪瞬间背上了骂名,它不知好歹的,它不应该存活在渺渺人间才正确。
……
理智脑虽然十分强大,但主要主导人们行为举止的是情绪脑和本能脑。
这是人类的天性,很多时候人们选择顺从它的意愿。
陆软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泪眼汪汪的就涌出来了,一发不可收拾了。
世间的所有都在跟她作对抗。
陆软想停止流泪,但本能脑却不打算听她的话。
“你现在应该勇敢的哭出来。”
“不,我不想。”陆软下意识躲避着。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着,“不,你无法忤逆人的情绪。”
“不,我可以。”
情绪脑不禁哂笑,“不,你不行。它只听我的。”
道完,眼泪一涌一涌地泉来,沾湿了一整个脸颊,瞬间以泪洗面了,黏黏糊糊涂涂的。
陆软摸摸自己的脸颊,感觉很不舒服。
又哭了。
明明告诉自己,别哭别哭别哭别哭别哭。但是好像不行。它太有自己的想法了。好像有些东西真的不是为人所控的。
陆软全身上下每一处细胞都充斥着无比委屈。
整个身体都是黏黏糊糊的,这也是它们自己太有主见了,自己想的,不关陆软半毛钱关系。
哪个女孩子想自己身脏呼呼的。
顷刻之间,身体本体脏呼呼的,思想可谓是不堪入目的狭隘的,灵魂出窍着没一滴一丝生气可言。
陆软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不对,不,是很不对。她打算去跟奶奶道个歉什么的,我们不应该把情绪低落传达给对我们最亲近的人。
我们本能的对待他们,觉得他们就该这样……
……
叩叩叩,有人敲门了。
“来了啊。”奶奶下意识的想站起来,身体下意识的阻止住她的行为,她缓缓了口气,才慢慢的起身。
“谁啊?”
也是位年迈的老家伙,住在陆软家隔壁的,依依相伴很多年了,我们就简称为老邻居吧。
老邻居笑嘻嘻的嘴脸,“陆奶,是我。”
奶奶一下子展开了笑容,“哦,快进来坐坐。”奶奶的手用力的摆动着,表示着热烈欢迎到来,诚挚邀请进来坐坐。
老邻居手拿着一篮水果,这是李子。她家种了一李子树,常年盛产李子,果实累累的。奶奶之前还调侃叫她去卖李子呢。
“怎么又带来了,自己留在家吃就好了。”奶奶跟老邻居同说。
她两坐在椅子上,神态样貌什么的通通可以相类推。她们是同类人,却不是同类人。
老邻居笑了笑,鱼尾纹皱了皱,“害,我也吃不了这么多嘛。就想着带点给你嘛。”
“这下,你那个孙女不是在家嘛。”说这,老邻居的眼神开始东飘西飘了,到处寻找个什么。
“哦,她在房间呢,姑娘嘛,总是有些可可爱爱的事情要忙嘛。”奶奶帮陆软解释道,所有带问客套的的礼仪,在奶奶看来,这只是无关要紧繁文缛节罢了。
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事要做。奶奶对此看的很宽松的。
老邻居说:“这样啊,这会,吃饭没?”老人家最喜欢问这些东西,也就是人闲到一定程度就会搞出一点花样来似的。
奶奶说道:“刚吃完,来早点了,就还在吃饭呢!”
老邻居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什么。声音都降低了,“就是你那个孙女啊,不是我说,你一大把年纪了,瞎揽这活干嘛,不闲累啊!可不能多活几年啊。”
老邻居拍了拍奶奶的手掌,粗糙无比的手纹拍得手感质感不太柔顺,好像抗衡老妇人说的话语。
奶奶一脸坚定的说:“那还不是我的孙女,她身上掉的我儿子的肉,我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那孙女也相当我身上的一块肉啊。”紧紧关键在一起,不能分割。
老邻叹了口气,“你啊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这样。”
奶奶的语气越发坚定,“如果把她生下来,却没教养她,这生下来干嘛。”
老邻居很是赞同她的观点,“话说回来,她妈都不管她啊。”
确实是,负责把她安安全全的带到这世上,然后厌倦着她,一步抛弃她,摧毁着她的灵魂,让她自个独行。
真的还不如不生下来。
奶奶,“她不管我管,谁说一定跟妈妈亲啊,就不能跟奶奶亲嘛。”
老邻居知道自己的劝说不了眼前这位顽固的老奶奶,所以她也不打算再劝说什么了,因为她决心坚定到不移地步了,“那还有钱吗,还在上学吧,十七八岁,应该是在高中了。”
奶奶说,“这些年简吃简用的,多多少少有积蓄,这还够读书的钱呢!”
因为她的儿子去世了,加上老伴之前当过八九年的兵,国家政策制度又比较完善。再加上奶奶现在作为陆软的监护人和老人钱补贴什么的,一个月真的是够吃够用了,措措有余了。
老邻居,“就好就好,孩子总会长大的,会惦记着你的。”
奶奶说了句陆软这生都不能忘怀的话语,“我不用她惦记着我,只要她好好的我就好好的。”
陆软听到这,已经哭不成声了。
……
“哎,挺晚了都,陆奶,我就先回去了啊。”老邻居开始起身回去。
“好,这腰老不中用的,就不起身送了啊。”
“不用送,不用送。”
奶奶脑海里闪烁着老伴说过的劝告:三观如果不合的话,及时止损。
奶奶现在好像翻然醒悟过来了,确实这么回事。
奶奶突然想起来,孙女好像在房间
待的时间挺久了的,打算起身,但发现腿麻麻,动弹不得。
陆软关了门,大声喊了句,“奶奶,我有点困了。先睡了。”
奶奶有点迟钝,“好啊,早点休息吧。”
陆软又回了句,“奶奶,你也是。”
“好。”
请上天赐给陆软一双隐形的翅膀吧,让她学会勇敢,永不退缩。
你看,这样行不行。
睡觉如果带着烦恼入睡,注定注意力分散,心身不合一,所以陆软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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