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裴启畅快速冲到夏小若旁边，举着手却不敢碰一碰夏小若的脸，已经擦破皮了。

“疼不疼啊？对不起…”

裴启畅声音颤抖着，此刻显得格外无助。

夏小若看着裴启畅，心中莫名涌起的感觉，脑海里印出她和裴启畅的聊天记录，眼泪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怎么，突然就下来了。

意识到自己哭了，夏小若粗鲁的要抬手给自己擦眼泪，却被裴启畅截住。

裴启畅轻轻的一点点擦拭眼泪，眼底的心疼任谁都会看出。

“又不是你砸的，你对不起什么？”

夏小若不争气的哽着，有点撒娇，裴启畅抿唇，“我没接住...”

夏小若直愣愣地看着裴启畅，突然释然。

陈晓彤已经呆愣在旁边一会了，惊于篮球，也惊于裴启畅。

“同学，帮我去旁边药店买点碘酒，创可贴可以吗？”

裴启畅转脸对着陈晓彤道。

“哦！好！”

陈晓彤慌忙点头，转身就跑啦。

“就这水平也敢出来打球，会投篮吗！”

旁边的男生不明白情况，但见二中的人砸到了人，开口嘲讽到。

“这不是…砸的挺准的…”

曹璟嘲讽地勾了嘴角，悠悠地道。

夏小若也差不多算回神了，看着曹璟的讽刺看戏。

裴启畅大概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站起身，很显然地是要打曹璟。

夏小若快速抓住了曹璟，对裴启畅摇头。

此时裴启畅是有点失控的，但看着夏小若还是抿嘴停下了。

夏小若拾起篮球，淡淡道：“是挺准的。”

说话间，迅速把球砸向了曹璟，曹璟大概是有所准备，躲了过去。

曹璟看着夏小若，挑衅道：“就这吗？”

“你…想怎样？”

对着曹璟，夏小若是心虚的，所以，即使被砸，也生不起多大的气。

“这是你对象？”

“不是。”

“看着挺像的。”

夏小若不言语，冰冷的看着曹璟。

曹璟慢慢靠近夏小若，最后在夏小若耳边低声，“你有男朋友保护了，可是罗轩还没有呢…你知道他...”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夏小若侧脸，重复到，“你想怎样。”

这个动作在外人，至少裴启畅看来格外亲近，让人不会设防。

夏小若问完，曹璟退了半步似乎认真的想了想，“不如，帮我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夏小若变了脸色，曹璟却立刻朝夏小若肚子上来了一拳。

夏小若疼得骂人，因着曹璟的力气后退了。

裴启畅快速扶住了夏小若，又转身要对着曹璟的脸来了一拳。

两人打了起来，裴启畅大概是练过的，没吃什么亏。

“别打了。”

夏小若其实疼得说不出话，但不能任由着下去，旁边的人该拉的也拉了，但两个人都有点基础，打起架来也不是混打，剩下的人也不好插手。

“我说别打了！”

夏小若忍着痛，吼了声。

裴启畅听话停手了，可是曹璟没有，打在了裴启畅的肩上。

夏小若瞬间就生气了。

“曹璟，你个怂货，在我这牛逼什么，自己敢做不敢当，还好意思跟我讨要。”

夏小若一脚踹到了曹璟的肚子上，曹璟没注意夏小若，被夏小若踢个正着，缩着肚子。

“这脚是还我的。”

说着又朝曹璟的脸上打了一拳，“这是还沈梦的。”

“至于罗轩…”夏小若冷笑，“他现在怎样我不关心，我和他也没什么关系，我没有义务替他揍你。”

“现在，说清楚，曹璟，我不欠你什么，当时大家都不够理智，但事情起源究竟怪谁，你自己应该清楚，说实话，我确实愧疚你和罗轩，可说到底我不欠你们什么，在你们决定要沈梦当挡箭牌还不让沈梦知道的时候，就该想好后果。”

“还有，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想别人，恶心。”

一场闹剧，在男生们的台阶中结束。

夏小若低着头，没有对裴启畅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裴启畅迅速拉住了夏小若。

被裴启畅拉着，夏小若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本应该是在她决定陪陈晓彤的时候就该想到的局面，可现在发生了，她却连转脸看裴启畅的勇气都没有，彻底的退缩。

陈晓彤站在旁边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直觉告诉她夏小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干了大事，虽然现在好像气氛挺尴尬的，但陈晓彤却不自觉地窃喜吃瓜。

大概是看夏小若连头都不回，裴启畅多少有些难受，但是还是执拗地又说了一遍:“和我聊聊吧。”

夏小若抿了抿嘴，又深呼了口气，微转过头对着陈晓彤道:“你先回学校，帮我跟韩可说一声，让她等我一会，我一会回去接她。

陈晓彤坏笑着应了声，“知道了，你俩好好谈。”

夏小若看着陈晓彤真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

裴启畅顺势向前和夏小若并肩，两人走在广场上，走了会儿，两人说好要聊聊却好似斗气般谁都不先开口。

裴启畅总是隐忍克制的，面上没有什么表露，可内心的闷火只有自己清楚无比，而夏小若一直都是这样，她一向都是如此，在任何人面前都能表现得无比冷漠自私，即使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就像明明知道自己的冷漠必定会对裴启畅造成不好的影响，却还是会为了自己，冷漠下去。

就像即使现在对夏小若而言时间是不够，她还是不会主动开口，她只会在最后的时间冷漠地结束话题，然后离开。

最终还是裴启畅先开的口，他没有什么时间可以耗下去，但是夏小若明显还有别的事情。

裴启畅第一次对夏小若强硬，拉住夏小若，生硬的抬手控制着力度，让夏小若看着他。

“夏同学，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谈恋爱不会影响我的成绩，我有自己的把握，你不用多想。”

“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可能真的不算长，接触或许也好像并不是特别多，但是夏同学，我是认真思考过的。”

“你这样突然不理我，我…我真的很无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也很…害怕…所以我真的就算你不想和我谈恋爱，可不可以不要不搭理我。”

裴启畅说到最后声音是打颤的，夏小若莫名的心底发酸，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的就有了泪花。

“裴启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出现错误了，我完全不明白自己的状态。”

话说完，夏小若就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要哭了，有些不适应的转过脸。

“裴启畅，我是喜欢你的，从一开始就喜欢…”

“我有自己的计划，先加好友，在慢慢追你，可是你打乱了我，让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裴启畅顿了顿，缓缓的开口，“我知道的…”

“是我不好，不该打乱你的，可是夏同学，我也喜欢你，为什么不能是我主动？”

“所以，夏小若我从来都只是说喜欢你，而没说过要做你的男朋友，我所要的从来不是你答应我，而是你坦然的接受我的追求，等你想要了，我再做你的男朋友，好吗？”

不好啊，她的男孩值得最好的，而不是她这种曾经陷入泥潭，即使现在也没完全脱离的。

可是她参加中考，考进一中不就是想要阳光的未来吗？明明阳光就在眼前，未来一切都是未知的，她为什么要退缩啊，曾经在多么恶劣的情况她都没有退缩过啊，现在究竟在害怕什么，就因为有无数失败的例子在她面前，她就要放弃属于自己的阳光吗？

所以啊，她不该放弃啊。

更不该让自己的男孩不开心啊。

夏小若看着裴启畅，想清楚了，才放松的开口：“裴同学，对不起…”

夏小若刻意的停了停，看了眼裴启畅，就看到裴启畅几乎是瞬间就显得格外颓唐失落。

夏小若拉过裴启畅的手，脸上挂着放肆的笑容：“对不起啊裴同学，我不想让你当我的追求者，当我男朋友好不好啊…”

夏小若软下声音，裴启畅听愣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夏小若，你…”

“我问你好不好，不好就算了！”

夏小若佯装生气地冲裴启畅道。

“别，别气。”

“所以，好不好嘛。”

“好。”

裴启畅略微平静了一下，转脸认真的对着夏小若道。

夏小若噗嗤噗嗤的笑了，“裴启畅，好认真哦。”

看着夏小若笑得自然，裴启畅知道夏小若已经没什么坏情绪了，低头看了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你还要回学校吗？”

“嗯，要回去，送韩可去车站。”

“那下午有空吗？出来玩。”

“有空，两点行吗？还在这。”

“嗯。”

裴启畅抬手理了理夏小若些许凌乱的头发，“我们若若不要随便动手了，嗯？”

若若...夏小若低着头过了几秒才开口：“那我也不知道你动起手来,也挺吓人的。”

“嗯…我没事，以后让我来，你就乖乖呆着。”

“知道了，我先走了。”

夏小若带着一天的惊喜离开，心情异常的愉快，只是一向不怎么懂得夏小若完全不知道裴启畅矫情的等着她回头。

没有等到满意的反应的裴启畅无奈的摇摇头。

夏小若到学校的时候韩可已经等了许久，“干啥呐，见色忘友，陈晓彤都给我说了。”

“没有，你别听她乱说。”

“还瞒我，夏小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夏小若无奈的老老实实交代了，韩可不是那么八卦的人，以前韩可对这些事情都表示兴致怏怏，夏小若这才没多给韩可说，也不知道对她就那么八卦，追着她问了个彻底。

夏小若送了韩可，就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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