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养育之恩永世不忘

其实我们心里明白都是冤假错案，她的前夫骨灰也在我们那儿，魏老提醒她：“不领，去看一眼也好。“ 不过她的立场坚定，没有儿女私情。”

打开库房可以看到一排排货架放着密密麻麻的纸箱，先找到的是姨夫的纸箱打开封条里面有一袋骨灰，有一块劳力士手表和派克金笔，还有皮夹，内有5元纸币，粮票，工作证及全家合影照片，娘一看照片就哭了，我看是老照片姨父穿的是西服，姨娘穿的是旗袍，抱着如月坐着，二人中间是穿着西服的如月的哥哥。

姨母的箱子里也是一袋骨灰，有一支英雄金笔，一只劳力士女表，一个布制的钱包内有工作证，粮票，副食卡，卡里有油票，布票，肉票和3元3角纸币和一只戒指。

如月哥哥的纸箱找起来费点劲，据说前几年因为阿莲查找他的下落，通过公安系统从外地寄来，箱内就是一袋骨灰和33元钱，一张纸写着几个数字，阿莲惊叫：“这是咱家的电话。”

我们在几页纸上签了张小宝的名，千恩万谢，捧着纸箱出了军营坐上了出租车，在一家瓷器店买了三个糖罐，继续坐车到了万国公墓。

美喜妈，美喜，腊月，梅花己在公墓口等着我们，我们拿着批件进了办公室，在办手续时我诧异道：“怎么放在外藉人墓区。他们是地道尚海人。”

工作人员答道：“不这样可就没有可葬之处。”

另一位工作人员插言道：“73年我们才恢复，81年我们才收回全部土地，只面向外国人，也就外藉人墓园还有墓穴。”

阿莲劝我：“这就不容易。能和宋家墓地邻近，我己知足”

工作人员把我们带到外籍人墓园。整个园内树木葱笼，绿草如茵，环境整洁宁静，内山完造纪念碑十分显眼，墓园内都是外藉人员的墓地。

如月父母能按统战对象处理，魏老真是煞费苦心，原以为这儿没有骨灰盒卖，实际上外藉人士还是有买的，我们把骨灰袋放进三个糖罐里，阿莲把它放进墓穴，工作人员盖上大理石的石板，用水泥封上，墓碑上刻着池田如月敬立，整个下葬过程我用摄像机记录下来。

娘想哭被我劝住：“玉佛寺还有法事活动。”

我们一行人有分坐几辆出租车来到玉佛寺，先拜见方丈真禅法师，然后被引到一间偏殿，供上姨夫全家照，和三个纸箱。我去办公室付清三天法事全部费用，等我回到偏殿6名和尚己分坐供桌二旁开始诵经，纸箱前己摆满各种供品，邻桌哭得最伤心是美喜妈，她想到小叔和婶见景生情，娘边哭边劝，美喜，阿莲也在一旁流泪，我先敬香，跪拜。

然后说：“斋饭己准备好。”

为了缓解忆旧带来伤感，我在饭桌上特意介绍玉佛寺的素斋：“有名的还是以荤菜命名的素菜如“素火腿”、“素烧鸡”、“素烤鸭”、“红梅虾仁”、“银菜鳝丝”、“翡翠蟹粉”、“松仁肉糜”可以以假乱真。

同时素点心也颇具特色，如百果核桃、枣泥秋叶、玫瑰牡丹、苹果细酥、蜜枣油丝等。拿手菜有佛手笋、功德金腿、罗汉斋、八珍和合、银丝草菇、皮箱豆腐、翡翠球、素炒蟹粉等。这些名菜在色、香、味、形上都富有特色。

如素炒蟹粉以冬笋、冬菇、洋山芋、胡萝卜以及时令绿叶菜等加入特殊佐料，精心炒制而成。成菜后，色金黄，形似蟹粉，上口鲜糯，蟹味浓重，回味还有一股浓重的蟹腥味。

寺内的罗汉斋用了十八种烹饪原料：花菇、口蘑、香菇、鲜蘑菇、草菇、竹笋尖、川竹荪、冬笋、腐竹、油面筋、素肠、黑木耳、金针菜、发菜、银杏、素鸡、马铃薯、胡萝卜，以寓意十八阿罗汉。著名面食有罗汉上素面、香菇面筋、双菇面、辣酱面、素馄饨。”

我看席上人只是出于礼节听我讲，各人在想这各自心思。

娘听我讲完就说：“明天我和阿莲把三个纸箱送到如月那儿，就回台白，我感到累了。”

她转身对美喜妈说：”小叔，婶子形式上祭奠我就不参加，我有种失落感。心里很空虚”

阿莲对美喜说：“妳也要注意身体，明天一路上还要颠簸，早点休息。法事？”

“我让佐藤财团驻尚海办事处的人在这儿盯着，完事后我会把照片给如月姐。”

饭后阿莲去机场买票，我们坐车回到饭店，美喜找文子联系去腊月家的事宜。腊月，梅花送美喜妈回房休息，我让服务员把纸箱寄存，随娘上电梯，没想到她按到顶楼，我们一出电梯，就被保安拦住：“这层没有客房。”

娘粗鲁推开他直接去敲养母的房门。

我赶紧给保安解释：“我是大宝爹。”

门开了养母和娘拥抱在一起。我一进屋，娘说：“你生母死了，这世上只有你妈和娘，你回去吧，免得阿莲着急，今夜我要睡在你妈这儿，年轻怎么做？由不得我们，老一代情谊永恒。”

我回到娘的房里，阿莲正着急寻问娘的去处，我说：“别找了，在我养母那儿睡，我爸去别的房里睡。既往伤痛也只有在回忆中忘却。”

我出了房又去美喜屋，她说：“明天车开到离村最近的军队营房由那儿坐三轮摩托车到村里，曾司长也参加纪念碑落成典礼。”

清晨我从寄存处领出三个纸箱放在出租车的后备箱，娘和阿莲也从房里出来，我问娘：“睡好了吗？”

“好，草莓园己部分开工，还颇有气势，有时间去看看，王英这闺女还真贴心，你爹见她比见阿莲还高兴。”

娘的心情与昨日完全不同。阿莲闷闷不乐悄悄地对我说：“心里像有块石头堵着，好像要出事的感觉。”

送走了娘和阿莲，美喜妈一行人也从房内出来，接待方安排的是大轿车，在车上我问腊月爷爷：“您不回去，那碑能修对地方吗？”

“县长就是支前队长，埋的时候他也在现场，这件事处理低调，瞒下不瞒上，我们那儿的各级领導都知道此事。只是一直瞒着腊月，怕孩子们口不紧。”

他见美喜妈也侧耳倾听接着说：“我们那儿出石头，有不少有名的石匠，我们雕刻的石像卖到全国。”

轿车开了二个多小时，摆渡过江又开了近四个小时到了县城最大的饭店，县长在饭店前迎接，並直接把我们带进餐厅，喝茶时县长对美喜妈说：“感谢为修公路的无偿捐款。”

美喜妈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行礼说：“战时收养我女儿，妥善处理小叔，小婶的遗体，恩典齐天，永世不忘。”

县长忙扶美喜妈坐下：“我一个小领导，只起到传声筒的作用。还要赶路，请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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